“組長,你讓我查的事情搞定了,香港警方已經把檢驗報告送過來了,陳天河身上的槍傷十分精準,尤其是膝蓋骨上的,用槍的人一定是個老手,而且從傷口來看,開槍手法和西蒙.D十分相像。”哈維推開了長官的辦公室大門衝了進來,揮舞着手裡剛剛拿到的檢驗報告。
“一定是西蒙乾的,不過組長,你是怎麼知道西蒙和陳家的事情有關,我聽香港警方那邊講說是這事不過是陳家內鬥。”拉開桌前的椅子就坐了下來,哈維把報告遞給了桌後的年輕男子。
一身筆挺的制服襯得葉子午極爲幹練,他拿過報告掃了兩眼,沉聲道:“黑社會火拼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一個原本還算相安無事的家族突然就廝殺了起來,這一點就有些讓人感到疑惑了,而且前不久在香港的同事還傳來消息,陳家的一筆價值五億的走私貨物被海關截了。”
“啪!”用力合起了報告,年輕男子皺起了眉頭:“這麼一大筆貨物,海關還沒有厲害到突然就知道陳家的走私動作,一定是有內幕的人提前泄露了出來,可惜海關那邊一直不肯正面給予答覆。”
哈維連連點頭贊同長官的推論:“他們不合作我們也沒有辦法用槍指着他們的腦袋逼他們說出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泄密的人估計和警方關係曖昧,甚至是有着穩定的合作關係。不過組長,這難道和西蒙有關係?”
“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我始終有一種直覺,陳家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想想看,我們追了西蒙多久?”葉子午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好幾年了,每次當我們收到線索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走的連人影都不剩了。”哈維猛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樣子,“組長,你的意思是西蒙是故意引我們到香港?”
葉子午投遞給同事一個讚許的目光,他們沒有一次能抓到西蒙,這次卻差一點就追上了西蒙,之前一直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現在冷靜下來就能夠發現問題所在。
“我感覺我們被人牽扯進了一個局裡,西蒙.D,陳淵,還有國際刑警,所有人不約而同的來到香港,陳家的事發,甚至還有亞洲富豪唐梟也和陳家有所接觸。哈維,這個手法你難道不覺得熟悉?”推開滿桌子的檔案資料,葉子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緊鎖眉頭雙手握在一起不停的在辦公室裡踱步。
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想起來是誰了,那個人的名字。
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哈維去開了門,他很快轉頭望向了葉子午:“組長,剛剛收到匿名舉報。”
“舉報誰?”葉子午停了下來,敏銳的抓到了一絲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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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哈維才說了一個名字,葉子午就拎起外套迅速跑了出去,一邊喊道,“哈維,帶人跟上!”
“組長,發生什麼事了?”哈維連忙跟在後面,順便招手讓底下的人跟上。
葉子午狠狠咬了咬牙,擠出一句話:“蘇白!是蘇白,那個老頭子慣用的手法!”
……
……
“哈欠!”蘇爺打了個噴嚏,是誰在說他壞話。
“蘇老師,昨天晚上冷到了?”唐卡拿着酒杯湊在旁邊嘿嘿一笑,“身體不好還是趕快進船艙裡去吧,海上風大,你要是病了我那表哥又該心疼了。”
原來是唐卡在說他壞話,蘇白輕輕一笑難得的沒有和唐卡鬥嘴,轉身就進了船艙,留下唐卡一個人靠在遊艇的欄杆嘖嘖稱奇:“看來不管是多難搞的男人還是女人,只要在牀上搞定了也就勝利了。”
舉起酒杯想喝一口,這才發現酒已經喝完了,唐卡順手朝路過的高大侍應生喊道:“哎,拿杯酒過來!”
褐色頭髮皮膚黝黑的侍應生走過來送上一杯酒,一雙澄清的海藍色眼睛略微在唐卡那**的豹紋襯衣上停留了一秒。
“拿,給你。”唐卡大方的從口袋裡拿出一美金放在了侍應生的托盤裡。
“謝謝。”侍應生轉身離開走進了船艙裡。
唐卡背靠着欄杆喝了口酒,暗歎現在的侍應生怎麼一個個長得跟模特似的,不過還是沒有他唐卡唐大少帥氣。
“砰——”船艙裡突然響起一聲槍擊,前一刻還在優哉遊哉唐卡瞬間化身黑豹伸手從懷裡摸出槍衝了進去,酒杯落在地上支離破碎,可惜了一杯好酒。
唐卡衝進去的時候船艙里正在大混戰,兩批人互相對射,他暗暗罵了一聲,這他媽都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打起來了,剛纔不是挺好的嗎?
唐卡一時也沒有仔細去看對射了這麼久怎麼也沒有人倒下。
“蘇墨!”他大喊了一聲,靠在一張桌後四處搜尋着那個男人的身影,要是蘇墨受了點傷估計他會被唐梟敲死,到時候還提什麼獎金帶薪假啊!
迴應他的人不是蘇墨,倒是身邊突然出現了剛纔的侍應生,唐卡幾乎在瞬間就用槍對準了對方的腦袋,他神色狠戾:“不許動!”這個時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爲敵人。
然而讓唐卡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速度更快,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槍卸下了彈夾,他本能的揮拳過去,暗罵剛剛不該給這個傢伙一美元小費,侍應生顯然格鬥技巧更爲兇悍,一手攔住向他揮來的拳頭另一手就不客氣的揍上了唐卡的肚子。
“媽的!”唐卡被激怒了。
“蘇老師讓我來的。”侍應生的聲調極平,唐卡微楞,趁着這個間隙,侍應生直接一個手刀放倒了唐卡,他補充了後半句話,“他讓我把你敲暈。”
易容成侍應生的西蒙拖着唐卡出了船艙,想起老師剛剛告訴過他的事情,他沒有把對方扛在肩膀上而是換成公主抱的樣子徑直走到遊艇的後方,蘇白早已經在小船上等着他們了,手裡還拿着手機朝他們拍照,這照片可得好好保留下來。
“老師。”西蒙把唐卡放在了船上。
蘇爺收起了手機,拍了拍西蒙的肩膀:“去澳門。”
就在他們離開遊艇沒有多久,另一輛遊艇徑直開了過去,陳淵就站在上面。
遊艇上一片槍聲混亂,陳淵面色極爲難看,手一揮讓人迅速跳上游艇,他自己也拿着槍快速跳了上去朝船艙走去,在收到宋楚河要在今天對付陳餘的時候他就立刻起身行動,蘇白恰恰也和陳餘在一起。
如果蘇爺傷了一根頭髮,他就讓宋家和陳家付出血的代價。
只是當他們走進船艙的時候,槍聲突然停了下來,宋楚雲和陳餘坐在一起手裡拿了個遙控,船艙裡四大個音箱擺放在各處,剛剛還在互相“對射”的兩派人紛紛把手裡的槍丟在了地上。
陳淵抿緊了脣,面上先是一片寒色,而後突然又笑了起來,他的蘇爺即使是沒有了蘇家也依然那麼完美而強悍。
還好,蘇爺沒有事。
“陳總,你這是做什麼?”放話要教訓陳餘的宋楚雲此時正其樂融融的和小魚坐在一起,教訓是有的,但不會是在這裡。
“蘇墨呢?”陳淵勾了勾手指,身邊的手下舉槍對準了船艙裡的衆人。
“蘇墨……”陳餘剛剛開口,外面突然響起一片混亂的聲音。
一排手持武器的警察衝了進來:“全部不許動!放下武器!”
葉子午匆匆趕來,目光掃過船艙裡的衆人,視線最後落在了陳淵身上,後者始終一副淡漠的樣子。
“組長,地上的槍都是假的,玩具槍!”哈維撿了把槍喊道。
“這些就不是假的了吧。”葉子午盯着陳淵身旁的一票保鏢,冷聲道,“陳總,有人舉報你參與走私,非法攜帶槍支,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陳淵動了動手指,身旁的保鏢紛紛把槍丟在了地上。
警局,辦公室
“雖然蘇家一直在做着走私的生意,但香港對於他們而言一直都不過是中轉站而已,現在不僅插手走私生意還被人舉報,組長,那個舉報的人是誰啊,居然還知道陳淵會去陳餘的遊艇上。”哈維抖了抖,小聲嘀咕道,“不會真的是蘇白吧?”
“手法和蘇白很像,蘇白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習慣用另外一件事情來掩蓋,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這麼瞭解陳淵,除了蘇白以外我想不出會有第二個人。”葉子午皺緊了眉頭,結果連他們警方這一次都成了對方的棋子。
那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故意把他們引到香港,設局讓陳淵露出弱點,還有陳家……
“陳淵怎麼樣了?”葉子午拿着筆在紙上把重要的幾個點都寫了下來。
“他一句話都不肯說,律師很快就到。”哈維倒是很興奮的樣子,“不過他終於被我們抓到一次了。”雖然估計沒過多久又會被放走,但也總比沒抓到的好。
“陳淵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哈維,陳餘和宋楚雲有沒有說什麼?”
“那兩個人堅稱只是在遊艇上辦派對,不過哪有人音響裡放的不是舞曲反而是槍聲,還有那些玩具槍也太奇怪了,組長,他們估計是引陳淵入局。”哈維一拍腦袋,哼哼道,“媽的,那我們豈不是也成了那個幕後黑手的棋子,那傢伙是故意把陳淵丟給我們。”
“組長,那傢伙到底是誰,該不會真的是蘇白吧?不可能啊,飛機上的人全死光了!”哈維越想越覺得恐怖,背上陰涼涼的,“撞鬼了!”
“不管是誰,他一定和蘇家有關,和陳淵關係密切,甚至還暗地裡勾結了陳家和宋楚雲,以及西蒙.D!”葉子午低頭望了眼列舉了個個重點的白紙,最後又加了個名字上去,“還有唐梟,幫我查查唐梟的消息。”
哈維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隨後擡頭望向葉子午:“今天下午的飛機離開了。”
“目的地?”
“迪拜。”
“派人盯緊唐梟。”也可能是唐梟爲了讓蘇墨擺脫陳淵才設的局。
“組長,還有一個人我不知道該不該提,你前陣子一直有聯繫的那個男人,蘇墨,他一直是和唐梟在一起的,而且他也是蘇家的人,我們的人還見過他和陳餘在一起。”哈維摸摸鼻子,他雖然很高興老大終於開始和人約會了,不過這件事可得提一下。
“蘇墨的背景很乾淨。”葉子午坐在了沙發上,他擔憂的問道,“還是沒有蘇墨的消息?”
哈維搖了搖頭:“這也是很奇怪的一點,蘇墨並沒有和唐梟一起離開香港。”
“組長,可能是我想多了,蘇墨或許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哈維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敏感了,蘇墨的資料背景他們早就查了個乾淨,雖然是蘇家的人卻一點都沒能插手蘇家的事,別說插手了,在A市的蘇家蘇墨就是個被人嫌棄的私生子。
蘇墨的背景極其乾淨,甚至還有無償資助貧困學童的優良記錄,但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大學老師突然之間就成了幾個大佬之間爭搶的香餑餑,還真是一件讓人十分稱奇的事。
哈維想,或許他也應該去減肥一下,吸引男人就算了,估計美女還是能吸引幾個的,就是可憐他們老大了,好不容易對人有了好感,對方還被幾個大佬搶着。
“組長,你喜歡那位蘇墨蘇先生嗎?”工作之餘,屬下偶爾關心上司的感情生活。
其實得知蘇白死的時候哈維還是很高興的,至少他們的組長可以解脫了,不用天天都追着那個“玉面閻羅”四處跑。
葉子午微微一愣,冷眼一瞥:“哈維,沒事情做的話就去盯着唐梟。”
哈維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個標準的敬禮:“哈維一定好好盯緊組長的情敵!請老大放心!”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葉子午臉稍紅,情敵?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但肯定的是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