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個火舞、輕煙是個什麼樣布料,怎麼剛剛你沒有拿出來給我看看呢?”雨自靈上前,橫插一腳。
聽到聲音,趙雅若扭頭一看,竟然是雨自靈!怎麼每次都會在布莊碰到這女人!趙雅若不禁有些氣惱。
“小姐,真是抱歉。因爲這個火舞、輕煙早就被人給預定了,所以就沒有拿出來給你過目。”面對雨自靈的時候,老闆的態度纔有些轉好,不像面對趙雅若時那般僵硬生疏。
“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嗎?”雨自靈沒有想過爭搶火舞、輕煙兩種稀有珍貴的布料,只是單純的好奇是怎樣的布料值得趙雅若這樣大鬧。
“這……”雖然雨自靈看着不像是蠻橫不講理的人,但是老闆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是已經被人預定的貨,就這樣拿出來展覽是有些不妥。
見老闆有些猶豫,雨自靈溫婉一笑,“我就看看,不會逼迫你將東西賣給我的!”
有了這句話,老闆爽快的應下,轉身走去後室將東西拿出來。
趙雅若聽着心中很不是滋味,覺得雨自靈這是在變着法的嘲諷自己,“雨小姐,買東西也講究一個先來後到,這是我看上的東西,還請你不要橫刀奪愛。”
雨自靈笑了,“趙小姐說笑了,我並沒有想要這兩樣東西,只是還沒見識過火舞、輕煙這兩樣上好的絲綢布料,想要欣賞一番罷了。”
可是趙雅若並不相信雨自靈的話,她下意識的認定雨自靈會仗着自己戰王妃的身份將這兩批布料搶了去,“欣賞也沒用,東西早就被人預定了,不管你再怎麼喜歡都不會是你的!”
“哦,原來趙小姐也知道這兩樣東西是被人預定的呀!”雨自靈的話,惹得周圍正在購買服飾的小姐姑娘們停下腳步,目光略帶鄙夷的看着趙雅若。
趙雅若絲毫不在意,“那又如何,本小姐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的!”
“趙小姐想要的別人自然不敢跟你爭了。”雨自靈故意將趙雅若捧上一定的高度,滿足她的虛榮心。
正說着,老闆從後室拿着兩種布料出來了,他輕柔小心的在雨自靈面前展開。
不再理會身邊的趙雅若,雨自靈的目光被眼前的紅色綢緞吸引了目光。
火紅的顏色,散發出火一樣的光芒,激情四射妖媚蠱惑的感覺,觸感光滑細膩,布匹的紋理狂野中帶着細緻,激情中暗含嬌柔。
只是一眼,雨自靈就挪不開視線,真的太喜歡了!
“這就是那火舞?”雨自靈伸出手,輕輕撫摸上面前的錦綢。
“是的,這就是每年限量生產,特貢到宮裡的火舞!”老闆驕傲的介紹着自家的招牌。
真是布如其名,這樣的布料用來做嫁衣纔不會有那種能循規蹈矩默守陳規的保守感覺,雨自靈滿心歡喜,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種嫁衣的感覺。
“還有,這個就是輕煙。”
一段如煙如霧的火紅色輕紗落在了手中,沒有一點重量,小心翼翼的平攤在桌上,桃木桌上的條紋清晰可見,覆在手上,白嫩的皮膚若隱若現,更添韻味和情趣。
結合火舞的紅布效果,輕煙更是襯托出了女人的嬌嫩柔美。兩樣的結合,正是雨自靈想象中嫁衣的模樣。
“老闆,這兩樣東西的預定買主是誰?”雨自靈打定主意,要跟買家買下這兩樣東西。
聽到雨自靈有意要買這兩樣東西,趙雅若豎起了耳朵,湊近一點,想借着雨自靈的面子從老闆的口中知道這個每次都會提前預定火舞、輕煙的人是誰。
老闆其實挺樂意告訴雨自靈的,但是他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趙雅若,就有些猶豫。
雨自靈看出了老闆的態度,“老闆大可放心,我會親自上門跟原來的買主協商好東西的交易權,不會讓你爲難的。”
說完,用身子擋在了趙雅若和布莊老闆之間。
老闆俯在雨自靈耳邊,“其實這兩樣東西沒有買主,是我們老闆要留下的。特地吩咐了不管是誰來都不賣。”
見雨自靈態度隨和,沒有那種千金小姐的嬌氣蠻橫,布莊老闆還是挺樂意告訴她實情的。
“哦?”雨自靈眉頭一挑,“那你家老闆是誰?”
剛問完,還沒等老闆回答,布莊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快看,是戰王啊!”
“王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呀?”
“別擠別擠,王爺就在前邊了!”
冷晹怎麼來了?雨自靈走到布莊門口,果然看到了人羣當中,那個挺拔俊逸的身影。
冷晹也看到了布莊門口處的雨自靈,嘴角一勾,大步向她走去。
伸手,穩穩的將雨自靈摟入懷中。冷晹看了看雨自靈身後兩手空空的鳳竹,“逛了一天還是沒收穫嗎?”
知道雨自靈想要親自操辦婚禮嫁衣等事宜,冷晹原先還擔心她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可是沒想到幾天下來,發現她對這些事情不但精通,而且要求十分嚴苛。看到雨自靈爲了鳳冠霞帔四處奔波的樣子,冷晹心中對她的嫁衣很是好奇,不知道到時候穿起來會是怎樣驚豔的效果。
雨自靈領着冷晹走到櫃檯前面,“看,這是我看中的兩種料子,用來做嫁衣一定很不錯。”
冷晹拿起火舞、輕煙十分認真的端詳着,表面上他是一個無權王爺,但實際上冷晹的產業遍佈楚商晉三國,不單是做着龐大的生意產業,更是坐擁三國最大的礦產石脈。
憑藉着商人靈敏的感知力,冷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商國特產的布料,每年限量生產限量供應。除了商國皇室能夠得到大多數的火舞,特供到各國商販手中的布匹數量少之又少。
“這兩匹布被誰預定了?”冷晹一語中的,這麼珍貴的布料現在還在老闆手中一定是有人事先預留了。
布莊老闆自然是認識戰王爺的,恭敬的說,“這兩匹布是我們布莊的大老闆留下的,誰也不買。”
布莊大老闆?冷晹回憶了一下布莊的名字,藏香坊,心中頓時瞭然。
“靈兒,你想要這兩匹布嗎?”冷晹扭頭詢問雨自靈的意見。
雨自靈點點頭,逛了幾天,難得找到這麼中意的。
“跟你家大老闆說,這兩匹布本王收下了,就當做是他送給本王的新婚禮物吧!”說完,冷晹大手一揮,從櫃檯上拿起火舞、輕煙兩匹布料,右手牽着雨自靈,走出藏香坊。
布莊老闆大驚失色,完全沒明白戰王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將東西拿走了呢!
“王爺!”布莊老闆追出去,“王爺留步啊!”
冷晹完全不理身後布莊老闆的呼喊,一手拿着東西,一手牽着雨自靈走出了店鋪。
“哈哈——”這樣霸道又有些幼稚的冷晹,雨自靈還是第一次見到,跟在他身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知道這家店的老闆是誰嗎?這麼突然就把東西拿走了,還說是送你的新婚禮物!”雨自靈不懂冷晹剛剛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好奇地問。
“你想知道啊?”冷晹放慢腳步。
“想啊,是誰呀?”雨自靈湊近了一點。
眼睛裡閃爍着戲謔的光芒,冷晹將臉湊向雨自靈的方向,“親我一下就告訴你!”隨即笑意滿滿的盯着雨自靈。
雨自靈神情一頓,睜大了眼睛,有些害羞,“在這兒?”大街上這麼多人看着呢!
“不敢嗎?”冷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有什麼不敢啊!你都不會不好意思,我怕什麼!”雨自靈倔強的說,手臂一伸,攬住冷晹的頸項,將他往自己這個方向帶。
閉上眼睛,輕輕地在冷晹臉上印下一個吻。
“好了!”雨自靈放開他,“快告訴我那家布莊的老闆是誰!”
“是冷冕。”冷晹說。
“怎麼會是他啊?”雨自靈明顯的不相信。
“你是不是真以爲冷冕除了尋歡作樂以外什麼事都不做不管了是吧?”冷晹看着她,說出了雨自靈心裡到底想法。
雨自靈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曾經真是這麼認爲的。
冷晹又說,“冷冕同我一樣,除了擁有一個王爺的身份之外,同時還是一個商人。我做生意主要是爲了蒐集情報、建立聯絡點,而冷冕則是單純的有商業頭腦。”冷晹解釋說,“剛剛我想到那間布莊的名字之後才意識到,那是冷冕的店。”
“火舞、輕煙這兩種布料不是說相當稀有嗎,你就這麼拿走了冷冕不會生氣?”牽着冷晹的說,雨自靈不免有些擔心。
“他能有什麼用,這種布料無非就是給女人用的,與其讓他拿去打賞那些花街柳巷的女子,還不如我們拿去正經用!”冷晹毫不客氣的說。
的確也是,這麼想着雨自靈就沒有剛剛的那種愧疚感,跟着冷晹一塊兒理直氣壯的將兩種上好的布料拿回王府了。
婚期越來越近,按照風俗習慣,新人在成親之前是不允許見面的,所以雨自靈早早的搬回了夏府,而她爲自己準備的火紅嫁衣也已經完成。
自從搬回夏府,離開了自己已經適應的環境之後,雨自靈每晚都睡得極不安穩,深夜裡都還是眉心緊皺,卻又如昏迷般難以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