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擁住她,哄着,“歡兒,這就是皇家,沒有犧牲哪來之後的幸福享受。你不是說你不想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嗎?”
柳清瑤依偎在冷燹的懷中,男性溫熱好聞的氣息充斥着鼻腔,有些飄飄然,對於冷燹說的話並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嬌羞的輕聲說道,“歡兒喜歡的人是你,歡兒想要嫁給你!”
儘管一個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矜持,但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柳惜舞只想要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一直以來從未對冷燹掩蓋過絲毫的愛意,冷燹也是知曉的,不拒絕也不接受,模棱兩可的態度使得兩人之間充滿了曖昧的氣氛,有時既親密得像是熱戀的愛侶,有時又疏遠得像是絕不可能在一起的兩人。
柳子豪早就知道自己妹妹愛慕冷燹的事情,起初也是極爲反對的,可是後來隨着對冷燹的改觀,便不再阻攔。
對於柳惜舞這樣的反應,冷燹身爲男人的驕傲和自豪被完全的滿足了,聽着柳惜舞的告白,面上依舊矜持,“所以,歡兒,你若是不想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就要支持自己的皇兄當上太子,到時候若是皇上還執意將你許配給他人,你皇兄也有足夠的身份地位爲你說話。這些,你當初不也是想清楚了的嗎?”
冷燹的柔聲細語讓柳惜舞受用極了,微微擡頭,“可是想要讓我皇兄當上太子就必須將柳生哥哥犧牲掉嗎?”
“這並不算是將你的柳生哥哥給犧牲掉,只是借用他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勢力,爲你哥哥立功,這樣一來,在皇上的心中,你皇兄的地位自然就會上升,太子之位還不就是手到擒來嗎?”冷燹耐心解釋道。
徹底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柳惜舞不再執着於這件事情。
畢竟,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是相當重要的。
這樣想着,柳惜舞不再說話,坐在一旁繼續做女紅。
見安撫好了柳惜舞,柳子豪卻對冷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換個地方再談,無奈冷燹卻搖搖頭,直接坐下。
沒辦法,柳子豪也只能跟着坐下。
兩人接着談論那封信箋,冷燹看完上邊的內容以後,也是一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忍不住低聲喃喃道,“怎麼可能……”
“什麼?”柳子豪聽不清冷燹的話語,側耳問道。
“沒什麼。”冷燹很快回神,正色道。
“這上邊寫的東西是真的嗎?”見冷燹神色如常,柳子豪忍不住追問道。
“這……”沉吟了片刻,冷燹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跟柳子豪說實話,萬一要是說了實話,從此以後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冷燹心底的算盤開始瘋狂計算。
“你倒是說話呀!別這這那那的!”柳子豪催促道。
“是真的!”也不知道冷燹是怎麼想的,竟然張嘴承認了。
“這上邊記載的情報全部屬實?與你知道完全一致?”柳子豪不敢置信的再次確認。
冷燹點點頭,“沒錯!我也很吃驚,這世上竟然還有比我更瞭解柳生勢力的人,看來,這人的寓意恐怕是想要助你登上太子之位。”
“他爲什麼要幫我?”柳子豪心中開始警覺,對這個臉面都不肯露的人防備心很重。
“具體是爲了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上邊寫的情報全部是真實的,完全可以利用!”冷燹說道,“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恐怕等你登上太子之位以後便會知曉了吧。”
柳子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已有了決斷。他將信箋收起來,“既然如此,有人在背後推了我們一把,那麼我們就不要負了他人的好意,恭敬不如從命了!”
“凡事小心。”冷燹沒什麼好說的,看出來了柳子豪眼底燃燒的火焰和炙熱,只是讓柳子豪小心一些。
點點頭,柳子豪拜別兩人,離開了公主府。
回到自己的府上,柳子豪開始調兵遣將,佈置安排,像是要有大動作的樣子。
翌日,柳子豪帶着一衆人馬整裝待發,按照心中已有的計劃開始行動。
僅一日的時間,便清掃了柳生不爲人知的諸多暗地勢力。
將那些人逐一押到晉皇面前,柳子豪呈上自己實現準備好的證據。
柳生前有建造私人兵工廠,後有壟斷晉國鹽商,一家獨大,在國內鬨擡物價。
還有諸多一系列的罪證,也一併展現在晉皇面前,向他宣告柳生這麼久以來的所作所爲。
強大的刺激下,晉皇一時難以接受,竟然氣急攻心,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晉皇后細心照顧着,面對同樣陪伴在牀畔的柳子豪沒有一分的好臉色,心中很是着急,暗中已經讓人趕往府中去通知柳生了,可是這麼久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晉皇后的心一直懸着,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滋生,萬不是出了什麼事纔好啊……
待到晉皇醒來的時候,柳生還沒出現在皇宮裡。
晉皇被柳生氣快要頭頂冒煙,才一睜眼,就讓人去將柳生綁進宮來。
見狀,晉皇后趕緊阻攔,“皇上,生兒現在還處在禁閉修心期間,這些事情肯定不會是他做的,還請皇上查明真相以後再做定奪,莫要聽信小人的讒言錯斷了此事。”
一旁的柳子豪聽到這句話,頓時劍眉一蹙,“聽母后的意思,兒臣反倒成了小人?”
“本宮可沒這麼說,某些人想要這麼認爲本宮也無可厚非。”晉皇后擡高下巴,神情目光中流露出來的輕蔑鄙夷甚是明顯。
柳子豪正欲反駁,倚坐在龍牀上的晉皇忽然大喝一聲,“別吵了!”
兩人緊忙禁聲,緊張的看着晉皇。
“一國之母在這和一個小輩爭鋒相對吵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晉皇面帶怒意的看向晉皇后,毫不留情的當面呵斥,再轉向柳子豪,一併教訓道:“還有你,身爲晚輩,對長輩說的話還這麼斤斤計較,她是你的母后,即便說得不對也不應該得理不讓人,你也有錯!”
兩人低垂着腦袋默不作聲,直到晉皇說完這些氣話,氣息不順的劇烈咳嗽起來,兩人趕緊上前爲其順氣,一人拍背安撫,一人趕緊去叫御醫。
過了好一會兒,緩過來了,晉皇捂着胸口,略有些無力,搖了搖手,“朕無礙,去將柳生這個逆子給朕帶過來!”
聽到晉皇要見柳生,晉皇后的心“咯噔”了一下,渙散放大的瞳孔是如何都掩飾不了的。
她企圖掩飾柳生的情況,卻一時間找不出藉口,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皇、皇上,依臣妾看,這件事情……這件事情要是咱們調查清楚以後再做決斷吧,這證據不足,怎麼也說明不了問題啊……”
晉皇后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語使得晉皇不滿的蹙緊了眉頭,目光移至她的臉上,“證據怎麼不足了,現在認證物證皆在!而且,這件事情事關柳生,即便他是冤枉的,也要親自出面澄清解釋啊!”
說完,不再去管晉皇后,直接對身邊的太監吩咐道,“去將柳生給朕帶來。”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柳子豪眼眸中忽的閃過一絲異常絢爛的光芒,面上依舊保持着一副凝重認真的神情。
過了好久,派去的太監纔回來,神色匆忙而驚慌。
“人呢?”見到那太監是一個人回來的,晉皇的面色愈發難看了。
“稟告皇上,皇子並不在府中。”
“什麼,柳生不在府中?”
晉皇轉向晉皇后,“這是怎麼回事?”
預料中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晉皇后心焦卻也無能爲力,方纔自己還說柳生在禁閉,眼下人卻不見了,這個謊要怎麼圓回來……
“許是生兒在府中呆膩了,出去散散心了吧。”晉皇后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揚起一個溫婉尊貴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她此刻內心的慌亂。
“你不是說他在禁閉修心嗎,怎麼還出去了?”晉皇懷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晉皇后。
晉皇后扯了扯嘴角,自己都無法自圓其說了,“這個……臣妾想,應該真的是在府中待得煩悶了吧。要不等生兒回來皇上再召見吧?”
晉皇卻是不再理會晉皇后了,直接對着柳子豪說道,“你可有你皇兄的消息?”
柳子豪誠懇的搖搖頭,“兒臣也是多日未曾見過皇兄了。”
此話一出,引起了晉皇的懷疑,當即叫來侍從前去調查柳生的消息。
無奈蒐集情報需要不少時間,晉皇纔剛轉醒,身子恢復得不很快,加上柳生不見蹤影令得他心煩,便衝着圍在龍牀邊上的兩人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這件事情,朕自會處理。”
“皇上……”晉皇后憂心忡忡不願離開,一來想要確認自己的孩子到底有沒有事,二來也想在皇上幫着求求情。
無奈晉皇雙眸一閉,充耳不聞,假寐起來。
“母后,走吧。”柳子豪倒是無所謂,遵從晉皇的意思,走之前還不忘叫上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