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公主這是要去哪兒啊?”柳清瑤扭着婀娜的身姿,嬌笑着說道。
“本公主有要事要做,不像郡主這般清閒。”不想過多搭理她,簫肅雅冷漠的應了一句。
被簫肅雅堵了回來,柳清瑤臉色變了變,旋即調整好笑容,“聽聞公主的好事將近,清瑤在這裡就先恭祝公主美夢成真了。”
笑得一臉的僞善。
簫肅雅皺眉,也不奇怪柳清瑤爲何會這麼迅速的知道這個消息,宮中人多眼雜,難免會有嘴多的。“謝郡主吉言,不過此事也只是郡主聽說而已,當不得真!”
說完,簫肅雅便想繞過柳清瑤離開。
“當不得真是爲何?因爲寧王?還是……因爲皇后娘娘?”簫肅雅身後,柳清瑤陰笑道。
阻斷了簫肅雅離去的步伐。
“你想怎樣?”柳清瑤明顯的話裡有話,簫肅雅略感煩躁。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好心提醒公主一句。”柳清瑤緩步走到簫肅雅身邊,降低了音量,“雨自靈一直都是冷冕心裡的一道圍牆,你如果你將之推翻,你覺得就算你真的如願嫁給了冷冕,他會用正眼瞧你嗎?他又能夠忘記雨自靈嗎?”
柳清瑤的一個個字如同針尖一樣扎進簫肅雅的心裡,讓她想要無視卻又不得不面對。
只一句話,就動搖了簫肅雅的心,她認真的看着柳清瑤,“那依照公主的意思?”
簫肅雅的上鉤,讓柳清瑤在心中偷笑不已,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公主覺得呢?只要雨自靈在一日,你就沒有任何機會走進寧王的心裡……就如同我和皇上那般,有雨自靈在中間當着絆腳石,不管你多麼努力多麼用情,冷冕都不會看到!”
不惜用自己作爲例子,柳清瑤的話語像是帶着勾人心絃的妖術一般,簫肅雅聽得一瞬不眨,若有所思。
看到簫肅雅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柳清瑤也適時的打住,有些東西,說得多了反而引起懷疑。
“公主好好想想吧。”柳清瑤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揚長而去。
簫肅雅怔怔的看着柳清瑤離去的背影,腦海中似乎形成了一個計劃……
傍晚,冷晹因爲有國事尚未處理完,就沒有回到織雲閣同雨自靈一起吃飯。
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果腹之後,雨自靈就在織雲閣的庭院中散步,給花花草擦修剪枝丫。
“娘娘,蕭公主的貼身婢女蝶舞求見!”鳳竹忽然出現在雨自靈身後,通報道。
雨自靈點點頭,“讓她進來吧。”
說着雨自靈放下剪子。
“參見皇后娘娘!”蝶舞走進織雲閣,對着雨自靈行了個禮。
“免禮。”雨自靈擡手,讓蝶舞起身。
“娘娘,公主讓奴婢過來是想請娘娘過去商議關於公主和寧王成親的事宜,很多事情公主都沒有經驗,所以想請娘娘過去給些意見。“蝶舞恭敬的說道。
這個時候就決定成親事宜?會不會太早了?雨自靈心感困惑,但是也沒多想,既然是簫肅雅派人來請,也就跟着去了。
走之前還吩咐鳳竹留在織雲閣,晚點到御書房看看皇上有沒有因爲忙碌而忘了用膳。
便獨自一人跟着蝶舞離開了。
原以爲蝶舞會將自己帶往簫肅雅的寢宮,但是越走,雨自靈越發覺不對,趕緊停了下來,“你這是帶本宮去哪兒?這條路通往後山,並不是去公主寢宮的路!”
嚴厲的看着蝶舞,心生質疑。
蝶舞倒是不卑不亢,像是忘了說一般,“娘娘,公主並不在寢宮之內,她叮囑奴婢將你帶往後山,公主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狐疑的盯着蝶舞,雨自靈遲遲沒有說話。
許久,才輕聲應道,“好吧,你前邊帶路吧。”
暫且相信蝶舞說的話,但是雨自靈還是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摸了出來,點點寒光從袖中一閃而過。
蝶舞走在前邊,掌着燈籠微弱的燭光,將雨自靈帶往簫肅雅的所在之地。
走了許久,雨自靈纔看到前方不遠處傳來點點亮光,一個窈窕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小路邊上等待着。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這個蝶舞沒有騙自己。
快走了幾步,雨自靈來到簫肅雅的面前,“雅兒,你怎麼會將我約來這樣的地方?”
在確定真的是簫肅雅本人之後,雨自靈將袖中的匕首收了起來,同時也收斂起了防備之心。
“靈兒姐姐,你怎麼現在纔來,雅兒等你好久了。”親暱的拉起雨自靈的手,簫肅雅將雨自靈帶到小路邊上。
皇宮的後山,一面臨着萬丈懸崖,一面朝着巍峨嚴峻的楚國皇宮。因爲地勢的險峻,所以平日裡並沒有派重兵把守,這個地方,但凡闖進來,等待他的,就只有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雨自靈不懂簫肅雅爲何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見面,還在站在危險的懸崖邊上。
“別過去了,危險!”雨自靈想要將簫肅雅拉回來到棧道上,卻被簫肅雅掙脫了。
她笑着看向遠方,“不用擔心,我不會掉下去的。你不覺得,只有這樣看到的風景纔是最美的嗎?”
此時已是黑夜,除了寒風蕭蕭,天上的星星也是少得可憐,雨自靈不懂這裡有什麼風景好欣賞的。
可是簫肅雅此刻落寞孤寂的身影讓雨自靈多看了兩眼,說道,“是啊,萬丈懸崖底下水流湍急,也別有一番風景,若是白天來這想必更是巍峨壯觀吧。”
“呵,巍峨壯觀……”夜色昏暗,簫肅雅嘴角揚起的冷笑雨自靈看不見,“靈兒姐姐想看嗎?”
雨自靈一時間沒注意到簫肅雅語氣裡的變化,眼睛還在四周打量着之前她說的最美風景,“是有幾分好奇。”
“那雅兒將送姐姐下去看看吧!”說着,簫肅雅的神情變得兇狠,猛地亮出手中的匕首,用力的刺向身邊的雨自靈。
滲人的寒光一閃而過,雨自靈眼角看到了簫肅雅的動作,快而敏捷的後退,躲開了簫肅雅的奮力一擊。
原本照明用的燈籠也被簫肅雅衝撞而熄滅,剛剛還在兩人身邊拿着燈籠的蝶舞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此刻,後山小路上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甚至連道路都無法照清。
“雅兒!”雨自靈秀眉一橫,不可思議的看着簫肅雅。“你瘋了嗎?”
“靈兒姐姐,原諒我!只要你還活着一天,冷冕就不會多看我一眼!所以,只有你死了,我纔有可能靠近冷冕,獲得他的愛!”舉起匕首,簫肅雅再次向雨自靈襲來。
視線所能看到的只有匕首投射出來銀白的寒光,看不到簫肅雅的人。雨自靈一個後翻,足尖踢掉了簫肅雅手中的匕首。
“啊……”簫肅雅本身就不是不會武功的,吃痛的大喊一聲。
雨自靈一個閃身,從地上撿起了簫肅雅的匕首,用力一擲,扔下懸崖。
“爲什麼要殺我?”面對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雨自靈再也沒了好臉色,沉聲厲色的衝簫肅雅喝道。
捂着自己疼痛的手腕,簫肅雅咬緊下脣,神色中滿是不甘,“因爲你該死——”
“去死吧!”
不知簫肅雅又從哪掏出一把匕首,再次向雨自靈刺去。
雨自靈已決心不會再對她心軟,看到她衝過來,直接欺身迎了上去,藉着匕首散發出來的光芒,一把抓住簫肅雅的手腕,然後重重一掰。
輕而易舉就奪走了簫肅雅的第二把武器。
爲了以防萬一,控制好手中的力度,將簫肅雅的手腕弄成脫臼。
從沒遭受過這等痛楚的簫肅雅根本無法忍受,直接跪倒在地手緊抱着那隻已經脫臼的手不停翻滾着,嘴裡還發出慘痛的叫聲。
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緊張的上前將簫肅雅扶起來爲她把脫臼的手接上。
可是現在,簫肅雅一心想要殺她,對她仁慈,說不定下一秒受傷的、死的就會是自己。
所以,雨自靈狠下心,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裡把玩着從她手裡奪過來的匕首,“就因爲冷冕喜歡的人是我,所以你就要殺了我?嗯?”
簫肅雅緊捂着手腕,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努力和雨自靈平視,“沒錯!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口口聲聲的說要撮合我和冷冕,無非就是你知道冷冕喜歡的人是你,看到他因爲你而不斷拒絕我,你心裡痛快!有了冷晹還不知足,還想要將冷冕也收爲你的裙下之臣嗎?”
簫肅雅每吐出一個字,雨自靈的臉色就黑上一分。
真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爲她着想,爲她鋪平道路,反倒成了她恨自己的理由了。
一種無力感從心底生了出來,雨自靈一個用力,將匕首扔到簫肅雅的腳邊,“倘若冷冕真的不愛你,你就算是殺了我,也只是讓他更討厭你,更反感你。我的存在,並不是你追求冷冕的絆腳石。”
下巴朝她腳邊的匕首揚了揚,“不信的話,你就來殺我試試看。”
說完,還放下雙手,不做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