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如同遊山玩水一般,緩步地往上走着,這越高,所承受的壓力就越嚴重。uruo.在走到第六層的青石階時,他們幾個是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天舞和琉月如同散步一樣跟着他們,見他們停下,不禁輕笑,“怎麼?早上的氣勢不見了?”
“不……不就是休息一下而已,天舞,你們先走吧。”林川有氣無力地揮手,讓天舞她們先走。
回想起來,他們過去也沒少偷偷地攀爬萬慶路啊,難道說是他們的修爲還不夠?對自身力量的控制還不夠純熟?
“我看你是忘記口訣而已。”天舞淡淡地淺笑,從這萬慶路看下去,有着飽覽羣山的感覺,可惜孩子們還不會控制氣息,否則真想讓他們也欣賞一下。
琉月倒是好奇,擡頭看着那依舊看不見的山頂,“這頂上有什麼?”
“上去不就知道了。”天舞只是笑着,並沒有正面回答。因爲走到山頂的目的,不是看到什麼,而是體會到什麼。按照她當年那一瞬間的感覺,可以稱之爲,覺醒。
就像是得到了啓示一樣,頓時就明白了人生的意義和所追求的東西。而這種感覺,每個人體會的都不一樣,所以沒辦法用言語來飆到。
天舞回望了一下身邊的琉月,按照琉月現在的狀況,修爲高,並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又會有些什麼樣的體會呢?
這,真的值得讓人期待。
看着林川他們三人互相扶持着往上走,天舞就多少有點感觸,若是影琅也在,那就完美了。
“在想什麼呢?一臉愁容的,等解決了魔族之後,跟我回去暗月城住吧。”琉月推着天舞繼續往上走,她現在很期待走到末端的時候,會見到些什麼。 шшш★тt kān★C○
天舞苦笑,解決魔族之後?那種事她不敢想,只要能過活下來,去哪都行。
悠然而上,接下來的路依舊走得很慢很慢。
當夜幕降臨,當繁星蓋頂,他們,總算是走上了最後一介青石,一個個累到在地上。
林川苦笑着抱怨,“天舞,你可沒說從第五層開始每一層的階梯數有增無減啊!”
天舞當然不會回答,這有什麼好說的,說了他就不走嗎?不還是照樣得走到頂上來。
再者,天舞現在在感觸着。
從來沒試過在冬日的夜空下,站在清音閣的頂端,這種感覺不是俯視,而是仰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天際,就像是一伸手便能把天上繁星摘下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浩浩宇宙,她不過是其中微不起眼的一點,即便再掙扎在努力,也不會對這個傲世帶來一點的影響。
“琉月,在魔族的事結束之後,我會找個秘境隱居起來,再也不管這塵世間的煩瑣事。”天舞淡然,這是她的體會,她的覺悟。
凡塵因果輪迴,所有事都不過是在重複又重複。
或許,她會像那個小男孩一樣,躲在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理會任何人。
“天舞,我們還會見到影琅嗎?”茂冬緩慢地從地上走起來,伸展着手腳,渾身上下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但他卻是堅持爬起來。
說着那話的時候,並不是傷心,倒是有着看破塵世間輪迴。
天舞緩緩點頭,“會。”
沒錯,會的,影琅還是會回來的,但天舞不會再見他,因爲這輩子她已經害得影琅丟了性命,下輩子他再來,天舞只願他有着屬於自己的一生。
“哈,那在見到影琅之前,我們可都要好好地活着。”林川緊緊地拉着水靈月的手,又是緊緊地拉着茂冬,他們三人對於其他人而言,雖然有點拖後腿的感覺,但努力讓自己活着,這一點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是,雪魅那一抹白色身影飄下,但看他的那雙眸子,大家都知道,這是葉陌逸。
“師父。”天舞淡淡行禮,葉陌逸是她拜託而來的,因爲他的身份能夠給與他們出師的允許。
葉陌逸微微笑着頷首,從衣袖下拿出了四個銀色的腰牌,分別放在他們三人和天舞手中,“恭喜你們,可以出師了。”
“啊?就這麼簡單?”三人一陣錯愕,那之前天舞又說……
卻見天舞也是愣着,看着手中的銀色令牌,一臉錯愕地看着葉陌逸,“師父,我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
“這是給影琅那孩子的,作爲清音閣的弟子,他永遠是清音閣的一份子。”葉陌逸淡笑着,他自然明白天舞的想法,也明白天舞所掛心的事。
那一瞬間,天舞真的想哭,她所虧欠影琅的事,太多太多。
葉陌逸輕輕地把她環入懷中,這孩子,對自己的要求實在是太嚴了,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自己的肩上,遲早會垮掉的。他曾希望過自己的弟子們將來有出息有大作爲,但如今,他只希望每一個都好好活着,過着簡單而快樂的小日子,那就足夠了。
之後,在葉陌逸的帶領下,他們直接從最高層飛回到大長老閣樓,看着那一個個倒下呼呼大睡的孩子們,葉陌逸頗有興致地去給他們弄藥。
天舞抱着玲兒坐在三樓對出的石亭裡發呆,這輩子該糾結的事,也都糾結得差不多了,唯一遺憾的是,沒能讓玲兒和瓏兒出生在一個平穩的時代。
“天舞,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孩子不能沾露水,你就是抱着也要護好啊。”琉月遠遠就看到天舞在發愣,這讓她有點憂心,最近發愣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多?
淡淡地回望那匆匆走過來了琉月,天舞輕嘆,把熟睡了的玲兒送回到洞府內,這才細聲地說道,“還沒休息?過來坐。”
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琉月也是走到了天舞身邊,隨意地坐下,這眼看着都要天亮了,就連她的伊文也快要醒來,這怎麼可能去休息。再說,到了她這種階段的修仙士,還需要睡覺嗎?
看着天邊那漸漸泛起的魚肚白,天舞目光有些散漫,卻是如此說道,“琉月,我在想爲什麼師父要急着重塑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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