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端木環視了四周奇美的山景,脣邊綻開了微笑。
“程立安託我來問問,小夏今天還拍的動嗎?”江泓雲淡風輕地問。
浸豬籠是一場大戲,幾乎整個演員卡司(陣容)都要上陣。
端木看了看手機屏幕,已經接近正午12點了,不消說,一個劇組都在等端木發話。
“他爲什麼不親自來問?”端木皺起了眉頭。
“他不敢,就求了我半天。”江泓笑着說,“程立安還是很敬業的,拍到凌晨快四點收工,八點又開始拍我的戲份了。陳媛媛什麼時候進組?人也聯繫不上,不知道是不是進山的時候被大灰狼叼走了,大灰狼怎麼下得去嘴啊?”
“她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端木冷哼一聲。
“你說誰呢?”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陳媛媛的身影從房車後面閃現。
“大灰狼這就把你給放了?”江泓倒是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談話被她偷聽了去。
“你就這麼盼着我死嗎?”陳媛媛陰陽怪氣地說,“對我說着山盟海誓的臺詞,心裡卻在詛咒我,你這傢伙,就是這麼分裂!”
“不要以爲人人都是你!我纔沒工夫詛咒你,有這精力不如來祈禱世界和平!”江泓不再理睬陳媛媛,轉頭對端木說道,“我先去化妝了,你快把小夏叫起來吧!”
“分開一天都不行啊!這就追到山裡來了?”陳媛媛白了一眼端木,“奶奶早就說過你是個癡情種子,果然是個離開女人就活不了的東西!”
“大姐,自從你把駱海洋捉女幹在牀,你的變_態指數又直線上升了!”端木直戳了陳媛媛的軟肋。
“你是怎麼知道的?”陳媛媛臉色大變。
“我還知道他向你下跪求饒、賭咒發誓,你只想再傲嬌兩天,就準備原諒他了。”端木好整以暇地說。
“你監視我,你竊聽我!”陳媛媛立刻炸了。
“你是我旗下的藝人,又是我的至親大姐,我是應奶奶的要求多關心你一下,如果不是她老人家發話,我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呢!”端木冷冷地看了眼呆若木雞的陳媛媛,合上了房車的門。
端木把夏夏叫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夏夏睜開眼睛,懵懵懂懂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是哪兒?膠囊旅館嗎?”
“說對了一半,是汽車旅館。”端木微微一笑,“起來吧,幾十號人等你浸豬籠呢!”
一提起“浸豬籠”這三個字,夏夏就立刻抖落了瞌睡蟲,直接坐了起來,因爲起的太猛,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全身都像被痛打過那樣痠疼。
“清塵,你受苦了……”端木有些於心不忍。
“還好。”夏夏雲淡風輕地說。
夏夏洗漱的時候,端木就在狹小的廚房裡做起了煎蛋三明治,時間緊迫,他只能做些省事的。他聽江泓說過,夏夏根本吃不慣劇組的粗陋飯食,所以他乾脆親自下廚。
坐在牀邊吃着愛心三明治,夏夏覺得心裡暖暖的,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已經迫不及待想趕我走了?”端木挑起了眉毛。
“當然不是,那我換個問法。”夏夏調皮地笑了,“你這次能陪我幾天?”
“我明天一早回去。”端木如實回答,把浸豬籠這場戲看完,他就可以放心地撤了。
夏夏眸光一黯,有他在,她和三無在表演的時候恐怕很難放開,程立安也會有諸多顧忌,這對於劇組來說真的不是件好事。
她這樣細微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脫端木的眼睛,他可以不追究私-奔戲裡的各種糾纏,但兩個投入戲中的人真的會毫無觸動嗎?三無顯然仍舊深深地愛着夏夏,而現在這種癡戀還加入了贖罪和守護的成分,夏夏並不是一段木頭,真的可以罔顧三無的一片情意?
端木對娛樂圈的各種八卦瞭如指掌,自然明白戲久生情這個道理。慕容煙還沒成爲影后的時候,曾經拍過一部古裝戲,男主本來是個圈子裡的絕世好男人,有個幸福的家庭,還有一雙兒女,可是,那個從沒有過緋聞的男主竟然被劇務撞到在後山和慕容煙papapa,排除慕容煙的勾_引和長期關在深山拍戲的艱苦,兩個人的角色在戲裡如此來電卻有緣無分,只能將遺憾在戲外彌補。更不用說江泓,除了陳媛媛這種和他很不對付的,基本上是拍一部愛一個的節奏。
兩個人沉默着吃完了這頓brunch,夏夏說出了心中的想法:“等下拍攝的時候,你不用太心疼我,這是必須要吃的苦,我受得住!你爲了把我養成一個真正的演員,投入了那麼多資源,我不能給你丟臉,也不想讓別人指指點點。”
她這樣說,令端木的心裡好過了一點:“清塵,你必須記得,你永遠無法令所有人滿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胡說八道吧!”
“別人的胡說八道,我倒不怎麼在意,你只要不胡思亂想就好。”夏夏甜甜地笑着,點了下端木的鼻尖,“你吃醋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冰雪聰明的她,又怎麼會猜不出端木的焦慮?
端木無奈地笑笑,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深沉地愛過一個女孩,更虐心的是,愛她,卻還要忍受她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
兩小時後,夏夏和三無各自被盛在一個用竹篾紮成的豬籠裡,兩個豬籠固定在一根木柱上,夏夏和三無背靠背地捆在那根木柱上,他們被捆得很緊,就像是兩個糉子。
三無的臉上有一些簇新的劃傷,是前夜的意外造成的,倒是省去了化妝的麻煩,本來也要在他的臉上畫幾道逼真的傷口。
捆好之後,夏夏就壓低聲音,關切地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事,我皮糙肉厚,睡了一覺就好多了。”三無大喇喇地說,“昨天他沒有爲難你吧?”
“我都那樣了,誰還能爲難我啊?”夏夏灑脫地說,“今天我們該怎麼拍就怎麼拍。”
“看來你已經給他洗過腦了。”三無知道夏夏早就把端木抓牢吃定了。
“坦然面對就好。”夏夏綻出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