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認,鑽石是受到全世界所有人追捧的頂級寶石之一。
盧綰決定從研究鑽石做起,紮紮實實地邁開她走向珠寶設計師的第一步。
“閆經理,爲什麼這顆一克拉的戒指,比這顆一點三克拉的戒指標價還要高呢?”盧綰納悶地指着櫥窗裡的兩顆鑽石問,“一般來說,不是顆粒越大的鑽石,價格越高嗎?”
閆亦心很樂意回答她的問題:“有時候,人們要在光彩和重量之間選擇。大部分的切割師很可能保住某顆鑽石一克拉的重量,而另一些切割師爲了追求更好的火彩,會選擇保留零點七克拉的最佳切割方案。前者比後者損失的毛坯原料要少,後者切割掉的部分,仍然需要顧客掏腰包。”
盧綰恍然:“哦,所以,切割師切出來的成品雖然比較小,但顧客仍然要爲切掉的那部分毛坯付錢?”
閆亦心點頭:“是的。”
“果然是女人無法拒絕珠寶的魅力,我覺得你看鑽石的目光,像是要把它們吞下去似的。”吃晚飯的時候,魯湘開玩笑似地說。
“是嗎?”盧綰搖頭,“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鑽石的知識,要不然,我們在這裡工作和在便利店有什麼區別?”
“你可真是個好學生,卻經常性地逃課。”魯湘聳了聳肩。
盧綰是大一新生,每週只有兩天下午是沒有課的。可是她的工作時間,卻是從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八點。
“我自學也一樣。”盧綰不以爲然。
這些課她都已經學過,根本用不着花什麼時間,就可以輕鬆應付考試。所以,她把時間用來研究自己櫃檯的鑽石上。
“我發現,切割成梨形的鑽石,一般來說價格比同等份量的圓形鑽石要高。”盧綰向閆亦心請教,“如果這樣的話,爲什麼不都切割成梨形,或者其他個性化的形狀呢?”
閆亦心很有耐心地解釋:“成色欠佳的鑽石,千萬不能夠磨成梨形或者其他比較有個性的造型,會原封不動地突出鑽石的缺陷。而普通的圓形鑽,反正渾身都是切面,特別容易出彩,所以成色差一點也沒有關係。”
“哦,意思是說,這些敢於切割成梨形的鑽石,本身的品質就比較好?”
“不錯。”閆亦心對盧綰的“謙虛好學”印象很好,每一次都很耐心地解答。
“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魯湘納悶地問。
“你想到哪兒去了呀!”盧綰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對於商行提供的晚餐,兩個吃慣了掛麪清粥的女孩都很滿意。
“那爲什麼他總是在你的那個櫃檯轉悠?”魯湘滿嘴是飯,可是吐字還是很清晰。
這一套本領,大概是在衆多的打工生涯中練成的。
“鑽石的價值比較高,而託帕石和碧璽的價格,要低得多。你覺得經理會先注意售價十萬的首飾,還是多注意售價只有一千塊的首飾?”
“那也用不着每天都在你的櫃檯那裡來回轉上不下五遍吧?”魯湘嚥下了一口湯,“盧綰,我看來看去,都覺得他對你有意思。”
盧綰白了她一眼:“如果你喜歡他,請儘管下手。”
魯湘居然難得的扭怩起來,讓盧綰大爲吃驚:“難道……你真的喜歡他?”
“他本來就人見人愛,有什麼稀奇!”魯湘絕對有惱羞成怒之嫌。
“確實如此。”盧綰忍着笑附和。
“你……還說沒有這個意思呢……”魯湘拿着筷子,把最後一塊紅燒肉狠狠地咬了下去。
“拜託,我只是說他確實討人喜歡,但喜歡不等於想要和他有什麼發展啊!我喜歡他是一個專業知識極其豐富的珠寶銷售人員,並不是在你以爲的某些方面。”
魯湘不相信似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嚴綰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知道自己日後會嫁給陸文俊,但是這一次,她不要讓他甩了她,而是要換一個方向,她來當那個揚眉吐氣把他甩掉的人。
魯湘摩拳擦掌:“那我……就上了?”
盧綰忍俊不禁,急忙掩嘴,免得把嘴裡正在大嚼的一口飯噴出來。
“恭喜你馬到功成,把他直接拐回你的牀。”
“你這是什麼思想啊……太不純潔了。”魯湘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盧綰這纔想到,自己不再是在婚姻裡打了三年滾的熟女,而已經重生爲純純滴小女生了。
“反正這就是最後的歸宿嘛!”盧綰訕訕地替自己辯解,臉已經紅了。
在學校裡,經常能夠看到她“最後歸宿”的那個人。作爲學生會的宣傳部長,陸文俊在學校大大小小活動上亮相的機會,還是比較多的。
不過,盧綰因爲每天下午要上班,所以去捧場的,往往只是陳曉蓉。
“最近你很忙?”陳曉蓉狀似關切地問。
“嗯,很忙。”盧綰對於維持和她的友誼,生起了淡淡的倦怠。
要知道,她和魯湘之間的交往,才真的是充滿了快樂和輕鬆。相比較而言,盧綰更喜歡和魯湘在一起,永遠有談不完的話題,而不必勾心鬥角。
“你忙什麼?”陳曉蓉對她的一切,有着天生的興趣。
“最近換了一份工作,工作時間比較長。”盧綰勉強解釋,“你呢?我看你也缺了不少課,本來還想叫你替我點名呢,誰知道你也不見人影。”
“哦,我……下午大多是公共課,我覺得沒有什麼意思。”陳曉蓉隨口胡謅。
盧綰懶得說穿,只是彷彿無意地問了一句:“咦,最近有沒有見到陸文俊?他不是要請我們去參觀他們家的珠寶店嗎?”
“哦,我們已經去過了,他沒有邀請你嗎?”陳曉蓉似乎很不在意地說。
嚴綰看向她的眼睛,陳曉蓉立刻本能地迴避。
她在撒謊!
嚴綰冷笑地想,陸文俊大概是讓她叫自己,而陳曉蓉則乾脆替她找了一個不能去的“藉口”,於是就成了他們兩個人的行動。
“是嗎?他倒沒有對我說起。”嚴綰微微勾起了脣,眼睛看向正沿着梧桐石子道走過來的陸文俊。
儘管已經與他朝夕相處過了三年,這樣驟然看去,還是覺得英俊得一塌糊塗。難怪陳曉蓉幾年如一日,抓住了他不肯放手。哪怕沒有名份,也甘做小三。
“嚴綰!”陸文俊首先叫她的名字,讓嚴綰心裡一鬆。
看來,她的策略,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