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復許久的情緒,退出恐懼值界面,因爲手腕沒有裝備的緣故,系統媽媽自動將幸運骰子佩戴到手腕。
現在我的裝備格被點亮了兩處。
我點到外部裝備界面,仔細閱讀幸運骰子屬性。
“手部防禦+2(在宿主非自願的情況下,可以抵擋普通水果刀的攻擊)。”
“裝備主動技能:投擲。”
“投擲:宿主可以根據投擲骰子獲得點數來獲取當天運氣好壞信息(每天只可以使用一次,點數分別爲1點爲倒黴,2點爲倒大黴,3爲倒血黴。4點爲走運,5點爲走好運,6點爲走狗屎運)。”
“備註:此骰子出自一位不知名的仙人之手(仙人因爲好賭,輸掉了一套價值不菲的豪宅別院,爲了明己心智,索性將身邊養了數千年的骰子丟下凡塵)。”
“召喚裝備方式:食指與大拇指打響指。”
我讀完之後,心頭爲之一震,精神迴歸本體,睜開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臥槽!這裝備挺牛逼啊?”
雖然防禦力很是雞肋,但是幸運骰子可以預判出我的運氣值,這以後出門辦事不用看黃曆了啊!
投擲一下骰子,要是投到3點,判定倒血黴,就可以不用出門了,找個角落藏好就完了。
“啪嗒!”
心動不如行動,我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打個響指召喚出幸運骰子。
一顆半徑爲3釐米正多面體,通體爲黑色,圓形白色小坑洞代表點數,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骰子,憑空掉落在我攤開的左手掌心。
我左手掐住骰子,感覺到骰子一直在我手指上傳達信息,想要投擲出去。而且觸感冰涼,摸着不是太過舒服,總讓人有一種要被骰子控制心神的錯覺。
“你一個小骰子還能逆天了?”
我把玩着骰子,以前到是聽說過經常賭博的人,會隨身攜帶一顆自己買的骰子,說法管這叫養骰子,時常攥在手裡跟盤核桃一樣的手法把玩,會讓骰子與人產生心靈感應,牛逼的骰子會讓人百賭百勝。
畢竟只是民間流傳下來的趣聞,可信度不高,要不然不都成賭神了嘛,哪還能有高進啥事,哪還能提出十賭九輸這個言論。
“狗莊!”
正當我欲扔骰子判定運氣的時候,骰子裡突然響起一箇中年男性渾厚且牙呲欲裂罵人的聲音。
我起身掃視了一圈,確認房間除了正在鼾睡的方胖子,再無其他閒雜人。
“癱瘓!妥妥的癱瘓!”
骰子再一次發出聲響,這回到像是悔不當初,恨人生不盡人意的臭罵自己。
我把耳朵貼近骰子:“是骰子在說話?”
“三五拳!逼兩拳!沙縣小吃等等我!”
骰子裡的聲音在我耳邊,無力的碎碎念。
從說話的語氣可以判斷出,說話的人至少四天沒吃過飯,甚至有可能更久。
“高炮他可能不是人!網貸你是真的狗!”男聲帶着哭腔的說了最後一句話,接下來就沒有了聲音。
我眼瞅骰子,一時間摸不着頭腦:“臥槽?這套臺詞?戒賭吧老哥又在世了?”
或者說是,幸運骰子的原本主人,因爲欠錢太多,還不起,選擇跳樓自殺,一了百了?
不能啊!系統媽媽說這是仙人留下的骰子啊!
還有一種可能是仙人因爲賭博傾家蕩產,爲了警告世人不要相信賭博的騙局,纔出此下策,把自己的悲慘經歷錄記錄幸運骰子裡。
我傻呵呵的對着骰子笑道:“你說說你,你都成仙了,賭個JB毛博啊?輸個溜乾淨了吧!真該!咋不輸死你呢!”
“既然你落在我手裡,我也不能不用你。”
我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隨意的將骰子擲到半空。
“麻將麻將!害人夠嗆!”骰子在空中又如同讓人踩住小尾巴似的咬牙切齒的說話。
骰子高速旋轉停懸不到三分鐘,精準定位的向我攤開手掌心下落,最後在我掌心緩慢的軲轆兩圈,停了。
“臥槽!”
我滿心歡喜的看到骰子點數是5點,代表走好運。
然而沒等我高興的大喊大叫呢,骰子無風自動的再次軲轆一圈,點數定格在2點。
2點的含義:倒大黴!
“大哥!你別鬧!咱再動一下好不好?”
我欲哭無淚,差點對着骰子磕頭,瞪眼珠子,屬實不知道今天該如何倒黴。又跟個賭徒輸大發不認賬似的,耍無賴不停捅咕骰子,可是骰子始終保持2點不動。
“唉!”
我無可奈何的嘆口氣,靠在牀頭的牆壁,望着窗戶外黑漆漆的天空,深知自己的運氣一直以來都是慘絕人寰,要不然系統也不會自動給我一個“倒黴號”稱號。
可尼瑪的!不用再整出個東西反覆證明我運氣不好吧!系統媽媽真就殺人誅心唄?!
“燚……哥……”
睡的跟死豬似的方胖子竟然說起了夢話,磕磕巴巴小聲呼喚我的名字。
沒等我答應呢,方胖子一個翻身,大腿騎住我的腰,雙手摟住我的肩膀,下吧墊在肩膀上,哈喇子順勢而流,淌溼我一片衣服。
只聽見他懵懵懂懂,絮絮叨叨的說道:“燚…燚哥…我有點冷…有點害怕,你能給我再講一次兩隻老虎的故事嗎?”
“好,我給你講。”
我撫摸他的腦袋,開始講起兩隻老虎的故事。
小的時候,方胖子體弱多病,每逢發燒吃完藥睡覺的時候,就會跑到我的被窩,翻來覆去就讓我給他講兩隻老虎的故事。
後來我問過他,爲啥非得聽兩隻老虎。
當時的他冒着鼻涕泡彪呼呼的回答我說,他覺得我們倆是兩隻老虎,虎是山林之王嘛,長大以後肯定會有一番作爲,掙好多好多的錢,拯救更多像我們一樣的孩子。
可惜事與願違,我倆別說成爲老虎,連老虎不在家能稱霸王都猴子也沒當上,頂天是兩隻在社會苟延殘喘,微不足道的敗類蛀蟲。
活着沒用處,死了沒意義。
我平靜的講完故事,方胖子鬆開我,再次翻過身安心的睡去。
沒等周遭空氣寧靜三秒鐘。
方胖子尖叫着撲騰起身:“有鬼啊!有鬼啊!”
“哪有鬼啊?睡毛楞了?”
我不知所措的向方胖子睡覺的方向看去。
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牀旁,約摸着有個21,2歲,披肩的頭髮,肉嘟嘟嬰兒肥煞白的小圓臉,眼袋囊腫,翻着白眼,眼白布滿血絲,萌萌噠的吐着粉嫩舌頭,模樣煞是可愛。
然而,這女人雙手捧着鼓起來像六月懷胎的肚子,腰稍稍向後仰,怎麼看怎麼像一副懷孕的架勢。
雙腳懸浮離地,證明她是個鬼,但是並沒有針扎火燎的要害人,反而很是平和,翻白眼翻累了,就一句不說的認真瞪方胖子。
我收起幸運骰子,禮貌的雙手合十問道:“這位女鬼小姐姐,有什麼事情嗎?”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