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方胖子:“……”
於香肉絲看着自己都快死了還想着處對象這件事兒的表弟,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介紹,肯定給你介紹,但是咱們得先活下去不是?”
“得有個心理準備。”
我一邊按照系統媽媽手指,左手掐成三清印扣在氣運石頭上,用手指帶動石頭在猴咂額頭來回畫圈,讓氣運石頭裡儲存的氣運揮發進猴咂身邊。
一邊仔細觀察猴咂情況,悵然長嘆:“他折了三十八載有餘的陽壽……這氣運石頭只能恢復一些傷勢,對於他折了的陽壽是無法復原的……所以……”
“我輩修道者乃求順其自然,無愧於心。”
在氣運石頭幫助下,猴咂恢復些許氣力能張嘴說話,見我們仨抑鬱的樣子和我欲言又止的語氣,居然寬慰起了我們:“活太久沒用,青春也只是一瞬間的芳華,修道見本心。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所以燚哥你不要責怪自己,這是我的選擇。”
“唉!”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真摯眼神彷彿在告訴我,做了就沒必要後悔。
在氣運石頭和我老幹娘辣醬以及伸腿瞪眼丸加持下,猴咂體內傷勢恢復大半,等回家再進行一調養便能無大礙。但是他體內三顆丹田再也沒有機會重新來過,只能期盼氣運以後能給他帶來新的機緣。
還有他的外貌。
重新變回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可惜老年斑和蒼白如雪的頭髮依然沒有辦法改變,讓他多出幾分滄桑和衰老,反倒是瞅着不再那麼跳脫,穩重不少。
猴咂的氣運石頭吸收完成。
我看看於香肉絲和方胖子,讓他倆盤腿坐在碎石上,用同樣手法幫助他倆吸收氣運石頭。這一吸收,於香肉絲“紫氣東來”的運勢得到補充,恢復正常。
而方胖子吸收完畢後體內因爲與陰如花長時間交合產生的屍氣淡化三分,同時補充了些陽氣和福相,整個人飽滿不少,精氣神倒也實足。
“哥,你不吸收嗎?”
於香肉絲見我沒給自己留下一份氣運石頭,頗爲心急 。
“算了,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用太在乎。”
我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其實是打心裡頭有點排斥這份氣運,總是感覺運氣越好,死的就會越早。
不如學習猴咂說的,順其自然呢。
等安排好他們仨,我拉着無相蟲的身體來到鄭臣魂魄旁邊,看着一蟲一魂同時在癡癡呆呆傻笑的樣子,雞皮疙瘩不禁佈滿全身,很是惡寒。
“系統媽媽,能不能把他倆給合二爲一。”
無相蟲身體結構很特殊,他沒有魂魄卻有自己的思維意識等活人具備的東西。要是能把鄭臣魂魄移植到他身體裡,也算強行養育出一個新的生命力。
“可以。”
系統媽媽爽快答應我。
隨後系統媽媽控制我雙手分別結成兩個我不認的法印,兩個法印扣在鄭臣和無相蟲額頭。這一扣,一蟲一魂身體綻放出白光,隨即互相吸引和拉扯,在短短一分鐘之內達成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效果。徹底融合好,無相蟲長相不再與我一樣,變成了鄭臣的外貌。
唯一不變的,他還在癡癡呆呆流哈喇子傻笑,並食指多出個銀白色戒指。他笑着笑着似乎猛然想起什麼東西,便動動手指操控銀白色戒指,一塊骨頭掉落在地。
是匈疾的屍骨。
我又把匈疾屍骸其他三塊冒紅光骨頭拆下來,將這五塊湊在一起之後宛如成功召喚神龍一般閃過一道耀眼紅光。等紅光消散,一襲袍子和一杆法杖擺在地面。
還有一句藏文隨之一起刻在碎石表面。
猴子被於香肉絲和方胖子攙扶起來,看見這句藏文後主動爲疑惑的我翻譯:“謝謝你幫助我完成心願。”
謝謝你幫助我完成心願?!
納尼!?
難道匈疾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等會……我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觀點……
無相蟲誕生在匈疾體內,匈疾是知道的,那麼會不會是匈疾想着用無相蟲的身體從而達到新生。
又或者說無相蟲是他生命的延續。
有這個想法之後,我看着鄭臣面貌的無相蟲,久久無法言喻。再以後歲月中,季春市人民總會看到一個身穿古怪袍子,外表傻乎乎的沙雕青年憨笑着幹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人好事,沒人知道這二傻子從何而來又要從何而去。每等街道辦的人與他打招呼,他又能清晰說出自己的姓名,他總是說自己姓匈名疾,有正經的工作,就是腦袋不太好使。
腦袋不好使到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老想着幹好事。
當然,這是後話。
我瞅瞅地面的袍子,這袍子做工極其精緻,沒有褶皺也沒有灰塵,像是被人細心收藏從來沒有穿過。
這袍子整體結構是上身白色藏族對襟汗衫,汗衫零零散散掛着幾根白色羽毛。下身長款黑色衣裙,衣裙外面圍着紅色豔麗的大裳。而且大裳做工非常考究,在裳擺繡綴海水、雲朵等紋飾。
雖然略顯浮誇,但是穿在身上絕對很**肅穆。
法杖到是顯得平平無奇了,長有三尺四寸,杖身爲黑色,應該是用松木當做材料,杖身雕刻有百鳥來朝祝壽圖。
無相蟲看着法袍和法杖,像是喚醒內心深處僅存的記憶,有模有樣有規矩的把法袍穿在自己身上,拿起法杖站在我們面前,法袍合身到如同特意爲他製作的。
在這一瞬間,我恍若看到照片的老者在向我擺手。
昭示着他的生命已經得以延續。
我把目光從無相蟲身上移開,看着這裡一寸一寸被破壞的土壤,沒有着急離開,摘下掛在脖子的陽司令牌,運轉陰差氣息飄出體外向洞頂外的世界擴散。
方胖子和於香肉絲,猴咂在等着我帶他們離開。
沒一會,胡正清感受到陰差氣息的召喚,帶着之前面見過我的四位仙家代表趕到他們曾經的家園。
從洞口降落到地面,胡正清一眼瞧見狼狽不堪如同血人的我,表情不太自然:“陽司大人……你這是?”
“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以後你們可以回到這片土地繼續休養生息,不會再有人打擾你們的修行。”
說道這些話的時候,我很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至於你們要用哪種辦法修復你們的福地,就看你們自己的操作了,跟我就沒啥關係了。然後……然後……想着送我們這幫弟兄離開,他們都是好人。”
無相蟲的古怪,胡正清自然能看出來,甚至那位脾氣暴躁的柳家野仙代表已經暗自運行道行修爲準備動手。
“我不應該要求你們,但希望你們送我們離開……事已至此已經是最好結果了,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我搖搖晃晃眼瞅要站不住,強撐到了此刻,必然沒了力氣,又尼瑪不是超人,血都流乾了!
“那就聽陽司大人的吧!”
胡正清見我態度很堅決,互相對視一眼,便沒有責難無相蟲,福地收到手中對後輩而言就是好事。
剩下的沒必要計較。
聽他的回答,我泄口氣直勾勾癱倒在地面,雙眼一閉,頓時暈厥過去,沒了操控身體的意識。
“燚哥!”
“哥!”
“快送他去醫院,他這是失血過多了!”
“這陽司也真是古怪,還能失血過多?”
“殺不殺這個該死的東西?!”
“別殺了,給陽司大人一個面子扒……等搬到福地之後給後輩們傳令下去,以後見到陽司趙青燚,都必須要禮讓三分,否則邢堂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