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雖然在江城呆過兩年,但從小出身鄉村,後來又被賣到山區給人家做婆娘,多年坎坷的經歷讓她由至內都散發鄉村人民的樸實以及無法扭轉的執拗,並且一根筯綁死自己的世界觀。
當她認定了某件事,就任你一百萬頭羊駝都拉不回來。
她的腦洞在現實中最遠就去到了癌症之類的,虛幻中也就去到神神鬼之類,不能更遠了。
所以對於文萱在聽到自己女兒說這麼一句話之後,還在哭哭啼啼頭搖得跟拔浪鼓似的這種行爲,謝冰嵐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她任她媽媽坐在沙發上抹眼淚,站起來搖頭晃腦地來回走動搓手,差點沒把手泥搓出來。
文萱本來膚色就偏黑,雖然經過謝冰嵐每天給她喝葡萄汁調理,但這麼多年歲月和繁重的農活留在她身邊的痕跡根深蒂固,絕不是一月半月就能調整過來。
文萱的思想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調整過來,謝冰嵐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她一開始就找有知識內容的紙化葡萄,讓她媽媽吃下去當學點兒東西就好了。
她當初就是怕一嚇子怕着她媽媽,再加上當時關係還沒明確,所以她才專挑空白的紙下手。
現在這樣子,她真是拿她媽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她心裡在策劃着一大盤計劃,打算先把她媽媽的樣子給調理好,讓她媽跟她爸複合,再慢慢讓她媽媽參與到公司裡去。
鑑於上輩子還會發生戚君蓮和她爸離婚後,又招了個後媽進門,那後媽後來還想着把她那對帶過來的兒女招進公司裡來分一杯羹的狗血事兒,謝冰嵐纔想着與其讓別人插/一腳進來,還不如讓自己的媽媽去爭取一下。
上輩子她爸到晚年的時候也開始後悔公司沒自己人打理,拼命想推謝冰嵐上去,謝冰嵐到後期簡直把自己轉成一陀螺。
她就想着如果自己媽媽也能幫忙,那事情就容易辦了。
她自己的興趣是服裝設計,但上輩子爲了家裡,她不得不把那些個人興趣都拋棄了,這事兒也成了她心裡的另一大遺憾。
從她現在觀察自己重生以來發生的一系列事,她感覺上輩該發生的事兒都會發生,但時間開始慢慢推遲,帶來的後果也沒上輩子那麼嚴重,影響力破壞力什麼的跟上輩子沒法比。
如果現在把她媽艱調理好,說不定還可以把另一個後媽的出現推遲,或者最理想的就是杜絕那個人的出現,那事兒就少多了!
雖然她也不敢肯定這方法可行不可行,但總得試過才知道,比坐着啥都不幹強多了!
這萬一實現了呢是不?
但目前她媽媽這狀態,肯定是啥事都做不了。
她媽媽當年的氣質肯定不差,不然她爸就不會選她了。
但人會被環境改變,尤其是像她媽媽那種那麼極端的環境,自己也不是沒試過。
反正她媽媽現在的氣質和待人處事各方面跟戚君蓮簡直沒法比,瞬間就被秒成渣。
她就是恨這樣,那個女人的表面功夫爐火純到了一定地步,要不是自己都知道她的底細,她爸又留了一手,這會兒還不一定能扳倒她。
雖然這是她親媽,她不嫌棄她親媽的樣子,況且她媽媽長得也不差,就是皮膚粗糙以及表情呆滯,再加個雙目無神浪費了那雙大眼晴,上面還有紅血絲,還有點兒渾濁,一點兒都不黑白分明,眼睛再大都沒用。
還有她的衣着和氣質實在太對不起觀衆……就算她爸念舊情複合,這也不可能鎮得住公司那幫老油條股東……謝冰嵐想到這裡就命令自己停下來……
總的來說,雖然缺點一大堆,但她現在有金手指在,她能讓自己變好也能讓她媽媽變好,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得說服她媽媽,讓她一步步接受改造。
文蒙還在絮絮叨叨地念着:“誰會像我這樣啊……一碰到水那些黑泥就鑽出來……手是這樣腿也這樣全身都這樣……誰會像我這樣……媽媽不行了……”
謝冰嵐:“媽,你沒得癌症!真的!你先聽我說!這現象很正常……”說到這裡她又停了下來,準備整理一下金手指的事兒慢慢給她媽媽說。
既然都打算拉她媽媽入局,就得給她媽媽說清楚這局裡的事兒!
文萱:“媽媽不行了……女兒……要是早點兒跟你相認就好了……現在我離閉眼不遠了……”
她閉着眼反反覆覆地說個不停,對謝冰嵐的各種勸告充耳不聞,沉浸在自己癌症末期的劇情中不能自拔。
謝冰嵐被她念得腦仁發脹,一時想不到該怎麼跟她解釋,從哪裡開始解釋,用怎樣的方式跟她解釋才直指主題又顯淺易懂……
文萱:“……一沾水就這樣……”
文萱數量龐大的叨唸發生了質變,謝冰嵐突然靈光一閃,拉起她媽媽的手說:“媽媽你跟我到洗手間來!”
文萱被眼淚糊了一臉,又被溼透了的口罩捂得呼吸不暢,捂着胸口喘氣喘得跟一風箱似地,渾渾噩噩地跟着自己女兒走。
謝冰嵐拉着她到洗手盤前,放水洗手,沒過一會兒她就看到自己的手往外滲粘稠物,但是她畢竟沒她媽媽的毒素多,分泌出來的粘稠物只是淺淺的灰色,幾乎接近白色。
她抽了張紙把那層東西抹下來,遞到她媽媽面前:“媽媽你看,我也有,你先別哭,待會兒我再解釋給你聽這東西怎麼來的,但絕對不是癌症,你放心!”
誰知道文萱拿着那張抹了灰泥的紙開始痛哭流涕,苦痛程度比之前更勝一籌,謝冰嵐嚇得把她扶了出去。
謝冰嵐正準備給她媽媽倒杯水緩緩氣兒,誰知道下一秒就被她媽媽一把抱住。
“女兒啊……現在連你也這樣……肯定是媽媽傳給你的……媽媽害了你……嗚嗚嗚嗚嗚……”
後面的話謝冰嵐聽不清了,文萱本來就戴着口罩,後面因爲哭着太利害,說出來的話全變了嗚嗚聲。
擦!這事兒真特麼難!謝冰嵐扶着額頭無力地想。
她奮力地把巴在她身上的媽媽推開,看着那雙被恐懼內疚打破了麻木的紅腫大眼,說:“媽,你記得我給我喝的葡萄汁不?那葡萄汁有排毒養養顏的功效,能把人變得美美的,你是喝了那個纔會往外冒黑泥!我也是喝了那個才往外冒這粘乎乎的玩意兒,就是我排的毒多了,泥沒你的那麼黑!”
文萱聽到這裡總算不哭了,睜着被眼淚洗過的大眼看着謝冰嵐。
謝冰嵐懷疑她媽媽是不是又轉了個方向覺得自己是神經病了,趁她媽媽的腦洞還沒運轉起來趕緊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又胖又黑麼?還有狐臭,體毛粗壯得跟豬毛似的,可你看我現在?”
文萱眼淚都忘了抹,看着自己白白淨淨身材勻稱眉目如畫的女兒,腦子卡殼了。
“這怎麼可能呢……”她喃喃地說。
謝冰嵐看她媽媽總算不哭了,拿紙巾邊替她擦着眼淚邊引導她消化剛纔的信息。
“怎麼就不可能呢?我可沒騙你,我之前胖得走路都把大腿內側擦破皮了,現在你看我肯定想象不出那樣子。但我同學是見過我以前的樣子的,他們就住對面,這會兒過去洗澡清理自己去了,讓我開飯再通知他們過來,等他們過來你再慢慢問他們。你要再不信,待會兒老爸過來你問他也一樣。”謝冰嵐耐心地解釋,不惜把自己痛踩自己之前的外形。
文萱有生之年都沒聽過這種論調,一時嚇得十隻手指尖都陷進底下的沙發去了。
謝冰嵐又說:“我一開始的時候也跟你現在這樣,一洗就一身黑泥,後來慢慢變好,顏色就變淺了。”
文萱就理解不了了:“那葡萄有這麼神奇的作用麼?什麼葡萄?跟仙丹似的。”
“那葡萄當然不是普通的葡萄……”謝冰嵐看她媽媽一臉迷茫的樣子,捧着腦袋絞盡腦汁地試圖想個再直觀點兒的說法,“那葡萄是由一種神奇的力量化出來的,跟仙丹差不多……”
這時文萱突然眼睛一亮,說:“女兒啊!以前咱們山裡每半年都有個戲班過來唱大戲,這是像畫皮那戲裡演的那樣麼?”
謝冰嵐頓時被這醍醐灌頂的一番話解開了她快打成結的思維,激動地豎起食指晃個不停:“對對對!差不多差不多!畫皮那狐妖不是得吃人心才能保持美貌嗎?這葡萄不像人心,很容易就種得出來!你吃了之後也不會立馬變漂亮,但會慢慢變漂亮,變漂亮之後也不像狐妖那樣一不吃就不行,反正比裡面說的強大多了!”
文萱吸吸鼻子,神情沒剛纔那麼迷惘了:“那這葡萄是怎麼得來的呀?”
謝冰嵐心頭一鬆,這說到點兒上了!
“說很難說,怕你不明白,我做給你看!”謝冰嵐衝進房間把之前買好的青色和紫色紙,還有自己複印好的習題卷子各拿了幾張出來,“媽媽,你看着啊。”
她拿起一張青色沒字的紙:“媽媽,你每天喝的葡萄汁有些是青色有些是紫色的是不?”
文萱點點頭:“而且特別甜,山裡種的都沒你買的甜。”
謝冰嵐把青色的紙揉成一團:“看着了啊。”
文萱精神極度地地盯着女兒的手,睜着腫漲的眼眨都不怎麼眨,生怕錯過了一點兒細節。
謝冰嵐那把團紙包在右手手心裡,心裡默唸着——化!
不過幾秒鐘時間,文萱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女兒手心發出一團淡淡的光,本來從手指間隙還能看到那青色的紙,那光消失之後,她就看不到那紙了。
女兒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那收攏程度根本像手裡沒東西似地,更別說一大團紙了。
這時謝冰嵐張開右手五指,一顆橫空出世的青豆子躺在她手心裡。
文萱指着那青豆子驚叫:“哎!變魔術?!”
謝冰嵐按住一尺一乍的媽媽:“媽,跟魔術差不多,這該叫魔法,你再仔細看着,還沒完吶。”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她說“異能”這麼潮的詞兒。
文萱聽女兒這麼一說又安靜下來,早就忘了哭了,癌症那事兒也給拋到九霄雲外,跟着眼淚一起蒸發個沒影兒。
那青豆子沒辜負謝冰嵐對它的期望,沒過一會兒就噗地發芽開花結了顆青色的葡萄。
這顆葡萄直接給文萱造成了摧毀三觀的影響,謝冰嵐從她顫抖個不停地嘴脣就看出來了。
她把葡萄遞到她脣邊:“媽你嚐嚐,是不是這個味兒?”
文萱這時思維基本牌癱瘓狀態,嘴巴無意識地張開,謝冰嵐把葡萄給她塞進嘴巴里去,她也是機械地嚼爛嚥下去。
隨後她激動地點點頭:“就是這個味兒!”緊接着她又喜極而泣地拉着謝冰嵐的手,“我女兒成仙子了!”
謝冰嵐差點兒給跪了,心塞塞地說:“媽,我還是普通人,就是多了點兒神仙的力量。”好吧,她也只能這麼說了。
文萱頓時跪上地毯上雙手合十朝天上拜,嘴裡不停地念:“老天爺開眼!謝謝天上的神仙!我女兒有好日子過了!求求你們大發慈悲,千萬別把我女兒的神力收回去,我文萱一定早晚上香上貢果供奉諸位神仙。”她被這畫面刺激得直接將拜神唸的那套給搬了出來。
這場面簡直不忍直視,謝冰嵐把她媽拉起來,心想,媽媽你以後一定會後悔自己今天的舉動的!
文萱擦着眼淚坐好,謝冰嵐打算就先說到這兒,自己重生的事兒以後再慢慢跟她說。畢竟那些她是留着給媽媽激勵用的,到時得說說以後爸爸公司會面臨什麼局面,讓她多吃點兒相關知識,激起她體內那股熱血,這才能讓她進公司幫忙。
這些對於現在的媽媽來說,信息量太大了,得一天天一步步來。
謝冰嵐說:“媽媽你看,我給你種的是用沒字的紙,我給自己種的是有字的。”她拿起一張有字的紙化成一顆透明的葡萄吃下去,“吃了這種,紙上的字就會在我腦子裡出現,我的學習就輕鬆多啦,記東西比以前容易多了!我再做做習題卷子鞏固一下知識,考試完全沒問題。”
文萱又驚又憂地問:“這葡萄真的這麼萬能嗎?”她有點兒擔心地左看右看自己女兒,“女兒,你……你該不會是念書念多了……想壞腦子了?”她以前也念過幾年書,雖然不完全迷信,也明白世界上有些事情不能用科學解釋,但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兒她還是不能完全接受。
謝冰嵐這回沒再多說,直接用有字的紙給化了顆葡萄讓她媽媽吃下去。
“閉上眼睛。”謝冰嵐說,“等一會兒。”
文萱聽話地閉上眼睛。
過一會兒,文萱眉頭開始緊緊地皺起來。
謝冰嵐問:“媽媽,你現在腦子裡是不是有很多字飄來飄去?”
文萱閉着眼睛問:“哎!對!你怎麼知道?”
“因爲你吃了帶字的紙化成的葡萄。”謝冰嵐解釋,“這之後你還會出現想把那些字都默寫下來的情況,這葡萄一開始吃多了……”她看看時間,現在十一點十九分,大概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你就會有點兒睏,這是葡萄在作用,讓你想睡覺呢。”
文萱睜開眼,不可思議地看着謝冰嵐:“女兒……這……這……都是真的!”
謝冰嵐失笑:“媽媽!千真萬確!你剛纔不是謝過天上的神仙了麼?怎麼這會兒又懷疑起來了?而且吃的葡萄越多,你就越睏越想睡。再有點你知道的吧,吃了這個之後一碰水你身上就會有黑泥滲出來,那些都是你身上的毒素呢,洗掉就不怕了。”
文萱頓時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抹着再次跑出來的眼淚說:“媽媽……媽媽就是有點兒亂……現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到這裡,她破涕爲笑地摟着謝冰嵐:“這下好了!媽媽能繼續陪你了!媽媽不要別的,只要身體沒壞能一直陪着你就好了……”
謝冰嵐這麼多年來就渴望被媽媽抱,在媽媽懷裡撒嬌,這下問題一解決,她聽着媽媽說的話,心裡都軟得快化了,羞怯地在她媽媽頸窩裡拱了拱,喊:“媽媽,我好想你。”
文萱聽得又想哭了,只是哭太久,眼睛又幹又痛,她空有一顆想哭心卻沒一雙能流淚的眼,只得不停吸着發痛的鼻子。
又摟了一會兒,文萱拍拍女兒的背:“餓壞了吧,快叫你同學過來吃飯,咱們邊吃邊等你爸。”
謝冰嵐點着頭正要打電話,腦子裡突然又跳出幾條信息——
【恭喜技能升級,異能量能供應更多種子化行爲。】
【切記此異能只能作用於紙類。】
【新增衍生功能,能獲取從與紙質有直接關係的事物信息,若需要獲取該事物即時信息,須在使用基本能力同時,把關聯事物基本信息傳入。】
【攝入與目標事物關聯的信息越來,獲取目標事物的信息量越大。】
信息只有這麼幾條,鑑於這信息從來不說人話的尿性,謝冰嵐雖然覺得有點繞,但也理解了。
就是以後她每天能化更多的葡萄,而且只能用紙化葡萄。
後面這句她琢磨了下,估計就是她今早用來找楚晴的能力了。可能要知道楚晴在哪兒,在吃下那紙被楚晴寫了字的紙之後,得不停地在腦海裡想着楚晴這個人的樣子之類的才行。
腦子裡獲得地楚晴這人的基本樣子或者名字,就是基本信息之後,就能尋找她的即時信息了,越吃得多跟楚晴有關的紙,知道她的即時信息就越多。
文萱進廚房裡去刷鍋,一直沒聽到女兒的聲音就伸着頭出來看,見女兒一動不動地坐着,就問:“不是說給同學打電話嗎?”
謝冰嵐剛消化完自己升級的事兒,笑得特別開心地說:“嗯!這就打!”
她打電話讓林昊和楚晴過來,放下電話激動地雙手握拳小小地低聲尖叫了一會兒。
太好了!她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還怕不能把媽媽調理好麼!
她要把媽媽調理成一個女強人!守住爸爸的公司!
沒過一會兒門鈴就響了,謝冰嵐邊去開門邊朝廚房喊:“媽,別再做菜了真吃不完,你洗個手就出來咱們一起吃飯。”
文萱這會兒清醒過來了,自己也知道那些菜的份量大得驚人,怕浪費就不敢再做了,趕緊洗了手把碗筷都拿去飯桌上去。
門一打開楚晴就被謝冰嵐紅腫的眼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兒?!”
謝冰嵐笑着把兩個目光驚奇地打量着她的人讓進來:“沒事兒!”
那倆貨對了個眼色,滿心疑惑又放鬆自然地往餐桌邊上拉椅子坐下來,旁邊是還在布筷的文萱。
林昊習慣了把煮飯的阿姨當透明人,當然楚晴除外,他就直接坐下了,把帶來的酒順手往桌子上一放。
楚晴作爲一個做個煮飯阿姨角色的人,主動跟文萱說:”阿姨,還有啥要拿的不,我跟你一起拿來放好,裝骨頭的盆子有了沒?”
文萱高興地看着楚晴說:“不用啦,阿姨都準備好了,都坐着吃飯啊。”
謝冰嵐走過來,咳了聲說:“沒正式介紹,這是我媽。”她又加了句,“親媽!”
正幫助把菜盤子移好的楚晴頓時傻眼,看着文萱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昊反應最快,站起來禮貌地對文萱說:“阿姨好,打擾了。”
楚晴頓時又緊張了起來:“阿姨好!”
文萱笑着招呼:“都坐下吃飯啊,當自己家一樣就行了,你們平時挺照顧小嵐的,我都看出來了。”
楚晴頓時拘謹地坐下來,動都不敢動。
好不容易暫時不用面對一個家長,另一個家長又出現了!還是平時大家都忽略了的煮飯阿姨,她看着謝冰嵐,都快要哭了。
謝冰嵐失笑地捏捏她的臉:“我媽很好人的,吃吧你們!”
楚晴附在她耳邊悄悄問:“怎麼會事兒?”
謝冰嵐言簡意賅地答:“跟我一樣,被戚君蓮坑了十幾年,剛跟她認回去。”
楚晴頓時磨着手一臉憤怒:“又是那女人!”
林昊在桌子底下踢踢她:“注意點兒音量。”然後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阿姨,謝叔叔什麼時候到?”
文萱也疑惑着:“聽說堵車了,不知道啥時候纔來得了,你們先吃啊。”
謝冰嵐也拉着她媽媽坐下:“行了行了,開吃!”她又拐了拐楚晴,“給我媽說說我以前胖成啥樣子!”
文萱也十分感趣地說:“對啊,小晴,小嵐說她以前可胖了,你快給我說說她以前是怎樣的?”
這話題一旦找着就不愁氣氛尷尬了,再加上文萱的形象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近,沒一會兒大家就邊吃邊聊得熱火朝天。
而這時,氣宇軒昂的謝總正在烈日下揮灑汗水,腳踏一小輪子的摺疊自行車一臉焦急地穿梭於各式車輛中。
老婆,閨女,你們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