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逸幾乎是同時給她發過來一個qq對話截圖,她一看,一天的飄飄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看來,她又要開始進入戰鬥狀態了!
qq的對話截圖內容是喬逸和關月的對話。
無關風月:考試那塊先不說,兄弟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我師父在一起了啊?要是的話咱們五猩戰隊就不要你啦~
7號喬:不是啊,滾,我從來沒進過這麼傻缺的隊!
無關風月:哈哈哈哈哈,惱羞成怒成怒了吧,還說不是!快老實交代,大家都關心你哪!
7號喬:我已經老實交代了,還要說什麼?
無關風月:突然這麼嚴肅幹嘛?你不是說你高中階段不想嘛,可你最近似乎春風得意啊。
7號喬:再說一遍,我說了不是,難道要我說是你們才滿意?事實已經告訴了你們,關月,說真的,我不喜歡你時不時這樣問我,這都第幾遍了?
無關風月:哇!喬幫主生氣了,好好好,我不問了,我不也是替人問的,我找我表哥玩去了!
截圖就到這裡,謝冰嵐隔着屏幕都聞到了關月散發出來的酸氣,這小姑娘,咋就突然這麼沉不住氣了呢!
她想了想,大概是那晚公車站被喬逸傷透了心。再加上這個時期的關月還沒真正出到社會,各種技能只是點亮但還處於初級階段,受了點刺激沉不住氣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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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即使是後來的關月,她在微信上這麼問過喬逸,喬逸當時是直接把手機丟給她看。
這種微妙的重合感,讓謝冰嵐這樣一重生者硬是生出“老孃早就知道了”的暗爽感。她沒料到的是,這一切都提前發生了,雖然溝通工具和說話的具體內容略有不同時,但意思差不離。
接着喬逸在msn上和謝冰嵐解釋他的網名,謝冰嵐再次感受到重生的炫酷。
7號喬:7號喬是我。
嵐:7號?貝克漢姆嗎?
7號喬:你怎麼知道的?!就是貝克漢姆!我特喜歡他!踢球老厲害了!
謝冰嵐隔着屏幕叉腰狂笑:“哈哈哈哈哈!老孃以後是你,總被你拉着看英超,還每年總有那麼幾個月冒着慢性自殺的險陪你熬夜看球!”她站起來,一腳着地一腳蹬在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屏幕,“老孃都不知道搭進去多少面膜!你說老孃咋知道的?!就是這麼知道的!”
當然屏幕另一邊激動的少年並不知道自己的網名正指着被人數落,打了雞血似地從網上搜了一堆貝克漢姆的事蹟給謝冰嵐發了過來。
謝冰嵐當然得裝裝意外。
嵐:還真是啊?我一表哥特愛看球,有時拉着我們一起看,我就知道點,剛纔是亂猜的。
7號喬:沒想到啊!你一個女孩子也看這個,看得下去?
嵐:一開始看不下去啊,不過我表哥都是看英超,英超節奏快,氣氛比較緊張,看着看着挺有意思的。
7號喬:對!就是這樣!看得特過癮!
倆人又就足球的話題說了一大堆,喬逸終於想起自己發截圖的初衷。
7號喬:差點忘了說,如果關月跟你說這些,你別介意啊,我不想因爲這種事沒了你這個朋友。
嵐:多大事兒啊!放心吧!咱們一直是朋友!
7號喬:那我就放心了,上學期試過幾次這樣,關月八卦跑去問人家,後來不知道怎麼地,好幾個能聊的朋友都沒來往了。
嵐:淡定點少年!我一女孩子都不怕你擔心個啥?好了,我睡了,不跟你說了哈。
屏幕前的謝冰嵐的心情並不像剛纔聊msn那麼歡脫。
她記得上輩子,關月一察覺喬逸對自己特別之後,就開始做各種小動作,除了打出和喬逸多年兄弟的感情牌之外,關月還劍走偏鋒地時不時用“大度”襯托她的性格“缺憾”。
但最終謝冰嵐“無招勝有招”,盲拳打死老師父,在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情況下,喬逸就往她這邊倒了。
又是一個週末,上午和下午去完一本正經的學習小組,傍晚回家她正吃着葡萄惡補着知識,爲動態考做準備的時候,關月的短信又來了——
師父,我把你所有的日誌都看完了,感動得眼淚嘩嘩流,你的文采就是好!
謝冰嵐現在看到關月對她笑她就覺得不寒而慄,試想想,一個能把自己心思藏這麼深這麼久的人,明知你是情敵還對你笑臉相迎呵護備致的,你害怕不害怕,噁心不噁心?
但再怎麼謝冰嵐也清楚,自己不能先做翻臉那個人,不然就等於自亂了陣腳。
她回:你師父我只是看看壞了腦子。
關月是個強敵,關鍵在於她臉皮厚,就算她自己什麼事出來,還能當沒這麼一回事,正義得倒好像是你自己思想齷齪把世界想得太複雜。
謝冰嵐剛放下手機,又一條短信進來,她一看,又是她爸的助理,又是來問她吃飯了沒。
最近她爸的助理總時不時冒出來,如影隨形得十分貼心。
只是這頻率她突然就覺得不太妥,往深裡一想,她頓時打了個冷顫。
最近天氣特別熱,謝冰嵐幾乎是一到家就受不住那汗膩勁兒去先洗澡,想想剛纔洗澡時搓出來的灰色接近黑色的粘稠物,她手心突然就發冷起來。
她站起來,走到飯桌邊上盯着那些飯菜好一會兒,放下手機就去廚房拿保鮮袋把這些菜一一裝了起來。
她腦裡做出個大膽的假設,然後撥了個電話給她爸的助理,說急事讓他趕緊過來一趟。
助理急匆匆地趕到謝冰嵐家,進門就見謝冰嵐端正地正沙發上,沙發上擺着幾袋看起來是飯菜的保鮮袋。
他呼吸一滯,連忙走:“謝小姐,這麼急叫我過來啥事?”他頭皮發麻,這小丫頭片子給人感覺壓力很大!果然是她爸親生的!
謝冰嵐朝桌上的幾袋飯菜擡擡下巴:“羅叔叔,給我煮飯的阿姨你請的?這飯菜我吃了整個人都不舒服,剛去醫院檢查了。”
羅卓遠心裡頓時一鬆,知道了這丫頭想忽悠他,有點:“謝小姐今天去的醫院?”這丫頭今天不是一整天在學校麼。
謝冰嵐警惕地聽出了他話外有話,心裡也十分高興這傻愣進套了:“羅叔叔知道我今天沒去醫院?”
羅卓遠的智商真心捉急,他還沒意識到危險:“是吧,你騙叔叔來着,今天你不是在學校麼。”
謝冰嵐厲聲問:“你怎麼知道?!”
羅卓遠被嚇得一縮,腦子一轉說:“你不是還讀書麼呢,不在學校還能在哪?”
謝冰嵐冷着臉說:“今天星期六。”
羅卓遠還在抵死耍賴:“謝小姐,你就別逗叔了啊,叔都離開學校這麼多年了,對於叔來說你們學生可是天天都在學校裡頭,哪記得今天星期幾。
謝冰嵐冷哼:“那你又記得星期六不用上班?”
羅卓遠一時語塞。
謝冰嵐指了指桌面那幾袋東西說:“你交代清楚,是不是你請的鐘點阿姨,我飯菜里加沒加東西,是你加還是她加,是你的主意還是別人的主意。”她輕輕地一眯眼,“別等我的出來再說,那時就遲了。”
羅卓遠想了想自己那身債,頓時腳一軟就跪了,跪下去發覺地毯比他膝蓋還軟,扶着沙發邊勉強站起來的時候,心裡順便罵了一把有錢人的腐敗。
謝冰嵐料準了羅卓遠的怕事,這個助理,直到後來她回她爸公司工作的時候他還在,知道這人小狡小猾不少,就是成不了大奸大惡,於是一直在炒股賠錢相親中渡過。
謝冰嵐說:“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說,就是別揹着我和你爸搞小動作。”
羅卓遠心裡抖了抖,最後咬着牙說:“鐘點阿姨不是我找的,是你媽媽找好,算是我找的……讓我平時多留意你,給她報告報告你的動向。”羅卓遠昧着良心說,“你媽也是關心你,怕你自己一個住出事。”
他知道謝家的狗血事兒,這娘不是親孃,這丫頭被送去山區這麼多年才接回來,她親孃至今還下落不明,失蹤還有可能跟這現在身邊這女人有關……最近這親孃好像還回來了……
他一人身兼多職,充當老總的臥底去監視老總的老婆,又被老總的老婆威脅去監視老總的,整個人終日風中凌亂得猶如草垛上的小白花。
現在他看這丫頭的神情,頓時有種不祥預感。
謝冰嵐睨他一眼:“是怕我出事還是想我出事?”
羅卓遠一聽這話,想起自己被戚君蓮那婆娘威脅的情形跟現象真是驚人地類同,咬着牙說:“你倆真不是親生的?”這威脅人的語氣可是一樣樣地!
謝冰嵐緊接着說出句讓他眼前一黑的話來:“你替我反監視戚君,我的情況人天天給她報我正常上下課什麼的就成了,多少錢,我給,我要從她爸那裡拿點錢還不容易?你給報個價,別報高了啊,就戚君蓮和我爸開給你的價,你乾的那點兒破事兒,還以爲藏得挺好是吧。”
羅卓遠頓時眼前白光一閃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是得還債,他是想錢想得頭髮都一把把地掉,可這麼混亂的任務,他真想說句屬下做不到啊!
可是他開口的卻是:“太好了!謝小姐咱們來談價錢的事兒吧!”
謝冰嵐這邊在處理複雜的家事,關月也是亂了套。
再心思縝密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人,都總有個缺口。
關月就正跟這個缺口——她的閨蜜,聊着自己的小煩惱。
她的閨蜜也是短髮,平板身材,衣着中性,曾經有過兩次被學妹送告白信的光輝歷史。
關月在她面前完全失去平時的冷靜,她頭髮抓得亂得跟鳥窩似地,沮喪地說:“鄭敏雯,怎麼辦?他對她好像真的不太一樣,我該怎麼辦?”
鄭敏雯看着癱在她牀上用書蓋着自己臉的閨蜜,疼心疾首地說:“你還有呆在他身邊的機會!我呢!我喜歡的人直接把我當男人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那我是不是該去死一死了?”
關月悶悶的聲音從書裡傳出來:“騙人!又說高中不談戀愛!騙子……”
鄭敏雯察覺不妥,光着腳從就電腦轉椅上跳起來跳到牀上揭開關月臉上的書……
“你傻呀!哭個啥!”鄭敏雯震驚了,“他倆還沒在一起呢!你就這麼點出息!”
關月一聽這話眼淚掉得更兇,被踩了尾巴似地跳起來:“什麼他倆他倆的!他是他!謝冰嵐是謝冰嵐!什麼他倆!謝冰嵐永遠也不能跟喬逸成他倆!”
鄭敏雯嘆一口氣給關月遞紙巾:“成成!不說他倆……我說你一校花,要樣子有樣子要成績有成績,你……你看中喬逸哪點?就看中他的臉?雖然他成績也是很好不錯。”
關月斜她一眼:“這問題你不懂?那你圖紀文傑什麼?”關月吸着鼻子說,“我沒看中他哪點,就是看他哪兒哪兒都順眼,唯獨看不順眼他不像看謝冰嵐那樣看我,才這麼難受。”
這什麼邏輯!鄭敏雯拿着紙巾的手僵了僵,馬蛋,她也突然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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