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回到學校上課,進教室的時候讓同學們很是吃驚,毛莉莉等人還特意過來打招呼。
林白藥也是無奈,他想着學業和事業能兩全,可實際上創業階段需要他親自出馬的事太多太多,根本沒法子兼顧學業。
這也是很多大學期間創業的商界名人們輟學的主要原因,商機轉瞬即逝,分身乏術,只能做出抉擇。
不出意外,就像是渣男,放棄的永遠是吸引力更小的那個人。
幸好從去年開始,林白藥就不遺餘力的推動艾玉華逐步高升,現在作爲常務副校長,艾玉華的地位隨着外界謠傳的強大背景而變得無比穩固。
有艾校長照拂,缺課不會影響什麼。
要實在不行,他也做好了給校方捐款成立獎學金的計劃。
反正大學四年得讀完,順利拿到畢業證。
看看比爾蓋茨前輩,退學以後的幾十年時不時的就得針對這個話題做出各種迴應,真特麼累也累死了。
下課後集體跑去食堂吃飯,楊海潮咬着筷子嘆道:“葉子不在,還真有點不適應……”
餘邦彥桌下踢了他一腳,忙道:“老妖,這週末要開春季運動會,你報項目嗎?”
“都有什麼項目?”
“除了傳統的田徑、球類、游泳那些,還有拳擊、散打、跆拳道、太極拳以及拔河、口袋跳、投沙包、三人四足等趣味項目……”
“挺熱鬧嘛,我就不報了吧……”
餘邦彥又踢了宇文易一腳,宇文易忙道:“還是報吧,全當支持我工作,羽毛球男女混合雙打還差一組人選,毛莉莉沒搭檔……”
林白藥知道他們是想分散自己失戀的注意力,跟隗竹同出一轍,不好違逆了朋友們的心,笑道:“那成,我跟毛支書一組吧。”
範希白道:“我剛看到毛支書她們幾個在那邊吃飯,我去叫她過來……”
過了幾分鐘,毛莉莉黃冰瑩還有班裡兩女生一起跟着範希白坐到林白藥這桌。
毛莉莉調侃道:“老妖,聽說你想和我組隊?我這人可是很矜持的,沒有一瓶可樂絕對組不成……”
林白藥道:“淺薄了,毛支書……想當年朱和毛一遇,漫山紅遍,而如今林和毛一遇,橫掃球壇。聽我的,咱們倆組隊,混雙冠軍如在囊中,不比一瓶可樂香?”
毛莉莉很容易被說服,兩人約了下午下課後去羽毛球場練球,可到了地方,別說球網,連旁邊的空地都滿員了。
“哎呀,來晚了咱們,咋辦?”
毛莉莉滿臉失望。
林白藥觀察片刻,道:“誰讓咱們系下課晚呢?沒事,我去社交一下。”
“社交?”
林白藥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徑自走向靠近門口正在打球的四個人。
三男一女。
明顯打對手的兩個男的是兄弟來當陪練,另一男一女正在曖昧期,女生應該猶豫中,男生比較主動。
林白藥禮貌的問道:“哥們,是要參加運動會嗎?我這邊也是混雙,一男一女,要不讓這兩位哥們休息會,咱們來模擬一下實戰?”
和女生獻殷勤的那男生有點不高興,道:“你誰啊?邊去,誰跟你們實戰……”
林白藥還沒開口,門外走進來五個人,領頭的胖子是武信,笑眯眯的道:“連我們林哥也不認識,別的學校過來的吧?”
男生確實是工大的,女生是財大的,他看武信來者不善,哪肯在喜歡的女生面前低頭,拿着球拍迎過來,那倆兄弟也跟在身後,道:“別的學校怎麼着?你們財大不能來啊?”
“哈,還挺倔……”
武信身後跟着上次爬山認識的王安喬,很狗腿的站出來,道:“財大進出校門要求查驗學生證,你不是本校的學生,怎麼混進來的?還敢鬧事?信不信直接報到保衛處,把你抓起來送轄區派出所?”
男生梗着脖子,道:“沒聽說過……財大大門開着,誰都能進,你說抓就抓,保衛處你家開的?”
雖然有這個規定,但大白天的執行起來很鬆,門衛也就是看看穿着打扮,明顯像學生的不會管,除非打扮夠社會。
武信笑道:“行,有種!安喬,去保衛處,就說前段時間女生樓丟內衣的小偷查到了……”
女生好像認出林白藥和武信,忙拉住男生的胳膊,低聲道:“算了,我們走吧。”
男生其實也有點慫,真被誣陷鬧大發了,不是屎也是屎,怎麼說的清楚?
可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又實在丟不起臉,怕被女生看不起。
進退兩難的時候,林白藥出來打圓場,道:“小武,別瞎開玩笑……”說着摟住武信肩膀,拉他往外走,還不忘回頭跟男生道歉:“對不住,我朋友就是嘴巴賤,你們玩你們的……”
男生這次沒敢再擡槓,女生感激的對林白藥連聲說謝謝,林白藥擺擺手,算是了結了這場小衝突。
衆人走到羽毛球場外面,毛莉莉也跟着跑過來,林白藥攤攤手,對她笑道:“社交失敗,今晚先不練,明天我早點來佔位……”
“佔位?屁大點事還用林哥出馬?”
武信隨口叫了個小弟,讓他負責這一週都去場地幫忙佔位,林白藥可沒武信使喚人的做派,剛準備拒絕,王安喬站出來,道:“我們系這學期下午沒什麼課,乾脆我幫林哥佔吧……”
王安喬算是老熟人,林白藥跟他沒什麼客氣的,道:“也行,這周老王的奶茶我包了,去財大店,籤我的名字,奶茶隨便喝。”
王安喬知道這是林白藥不把他當外人,笑呵呵道:“嘿,還有這好事,我給林哥佔一學期吧?”
“滾!”
林白藥鄙視的對他豎了豎中指,惹得衆人大笑,毛莉莉見打不成球,也回宿舍去了,武信驅散衆小弟,和林白藥並肩靠着足球場邊上的鐵欄杆,一邊看人踢球,一邊閒聊。
“聽說華礦投資和你的寧安科技合作了?”
林白藥沒想到武信還關注他生意上的事,道:“你聽誰說的?”
“還跟兄弟保密呢?”
武信碰碰他的肩頭,低聲道:“我家裡都傳開了,我媽去華礦投資的第一把火,就是跟你老哥聯手燒起來的,我能不知道?”
林白藥笑道:“那是何總給面子,我感激不盡……”
“國外給你搞五千萬美元,也是給面子?”
林白藥皺眉道:“小武,這種話可別亂說,免得給何總惹麻煩。”
武信嘿嘿一笑,道:“放心,我知道輕重。還有,這個事家裡倒是沒傳開,只是我爺爺開了金口,幫着老媽疏通了那幾家國外公司的關係,我偷聽到的……”
林白藥想也知道何秋不可能把這樣機密的事告訴武信,叮囑道:“不管偷聽還是別的什麼,一定要把這件事嚥進肚子裡!”
武信突然道:“林哥,讓我封口可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說!”
“你看你五千萬美元都到手了,能不能借兄弟十萬美元花花?”
林白藥奇怪的道:“你要這麼多錢幹嗎?”
武信笑容斂去,神色露出深不見底的悲傷,沉默了好一會,道:“她唯一的弟弟現在米國讀書,家裡不富裕,手裡沒什麼錢,我想送他十萬美元,雖然不多,至少不用過的那麼辛苦。”
林白藥愣了會神,才明白武信說的是那個曾經給了她初戀般美好記憶的高中女老師,後來暑假遊玩時不慎失足落山身亡。
官方通報如此,可武信卻懷疑,或者說能肯定,她的死,跟何銘脫不了干係。
“她還有弟弟?”
“嗯,今年剛出國,家裡算是砸鍋賣鐵湊的錢……”
武信頓了頓,向來揮灑自如的他,此時言語中竟多了幾分懇求的意味,道:“林哥,別說十萬美元的外匯,就是人民幣,我也搞不來這麼多,沒法跟家裡解釋……最主要的,我實在不想再跟第三個人提到她……”
林白藥理解。
武信不能跟家裡要錢,十萬美元不是小數目,要可以,但必須有合理的訴求。
幫她出國留學的弟弟,是合理的訴求嗎?
在武信家人眼裡,這個訴求約等同於開國際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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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她的死,是逆鱗。
武信當初告訴自己,只是爲了合作對付何銘,要短時間內達成互信,逼迫他必須說出理由。
坦誠,纔有信任!
時過境遷,武信不可能因爲搞錢,再跟別人說起這段讓他痛苦的往事。
所以,知道所有內幕,又有大筆美元的林白藥,自然而然成爲武信開口借錢的唯一選擇。
借不借?
這是個問題。
十萬美元確實不是小數目,可跟五千萬美元比起來,又顯得那麼的嬌小玲瓏。
林白藥沒法用資金不足來搪塞武信,但就這麼借給他十萬美元,怎麼想怎麼覺得不靠譜。
聽其言觀其行,武信說是給她的弟弟,就是真的給她弟弟嗎?
林白藥試探着道:“一次性給十萬美元會不會不安全?他一個留學生,人生地不熟的,一旦錢露了白,說不定反而害了他。要不,分批次給?一年兩萬美元的學費和生活費,足夠了。”
武信搖搖頭,道:“我其實不想和她弟弟接觸太多,一年給一次,就跟學業資助似的,可能會傷人的自尊心。不如一次給完,他自行安排,真出了事,那也是命該如此。我盡了心,問心無愧,從此放下過去,和蘇湄好好談戀愛……”
林白藥笑了笑,心底浮上濃濃的猜疑,道:“可以,等資金到賬,你給我她弟弟的賬號,我給他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