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將如此天價的銀兩交給自己,如此的信任,蕭熤山內心亦是感動不已。他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沉冷的嗓音動容地喚了聲,“媳婦……”
“好了,二哥,你跟三哥都早點睡吧。”她交待了句,“明兒一早,你們還要早起送貨呢。”
他收好手中天額的銀票,沉重地點了下頭。
當天晚上,蘇輕月讓大雜毛去守在租放幹蕨菜的門外。
大雜毛聽了指令,一整個晚上都乖乖地趴在租室門口,或起身繞着租室巡邏。
隔天,天不亮,蕭家三兄弟就起來了。
蕭家先前買了很多口糧,建房子包工人的中飯吃了不少口糧,有很多可用的麻袋,蕭羽川與蕭熤山自發地把空麻袋全都裝滿了幹蕨菜放上馬板車,再用繩子捆一大圈地捆牢,送往鎮上去了。
蘇輕月起來的時候,沒看到院子裡停的馬板車。
蕭清河坐着輪椅在院子裡,看到她起來了,出聲說,“二哥與三哥去送貨了。”
“這麼早?”蘇輕月看了一下天色,天灰濛濛地剛亮,估計才早上五點呢。
“他們說早些出發,可以來回多送兩趟。”
“也是。”她點頭。還要把幹蕨菜裝車,二哥三哥他們估計三四點就起牀了。真是勤快的。
“媳婦,早飯做好了。”清河扳正輪板,面向着她,“要不要我去給你把飯端過來?”
“我自己去吃就行了。四哥不用如此體貼。”她向廚房走去,一進廚房,發現洗臉水都打好了,拿了塊帕子進水盆,發現水都是溫熱的……
不可能算得那麼準,正好她要洗臉的時候有熱水。
她往院子裡的清河看了一眼……
明白他是燒着熱水,水涼了倒、水冷了添,一直往盆裡備着溫水。
雖然四哥的雙腿再也站不起來了,可他對她的這份心,卻是誰也趕不上的。
蕭清河轉動着椅輪進了廚房。
她洗了把臉後,淡問,“四哥,你添倒了多少次水?”
他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頓了下才明白她是問他,準備好溫水添、倒水的次數,被她看穿了心思,他紅着臉囁嚅道,“六……六次。”
就知道四哥是個傻子。她輕笑,“看來下次我得早點起來,省得四哥這麼操勞。”
“不用的。”他連忙擺手,“媳婦,你愛睡多久就睡多久,不用早起。”
“四哥,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她把洗臉帕掛回了門背後,“我自己打水洗臉就行了。”他這樣,讓她都覺得有點拘謹了。
“可是……”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吧。
他不能像二哥與三哥一樣去送貨,甚至以後都不能掙錢……
媳婦雖然說教他習醫,他真怕學不好……
二人沉默地吃着早飯。
早飯是精米煮的粥,還有一鍋燉的野雞肉,兩個雞蛋。
她看了看那沒怎麼動過的一鉢野雞肉,“二哥與三哥早飯吃過了?怎麼一鉢雞肉都沒怎麼動過?”
“他們肉吃得少,喝粥喝飽了。”蕭清河說道,“他們想你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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