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作任何回答,繼續下樓。
那竊竊私語的議論聲隨着沈家人的離去而漸漸變大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然打亂了本次聚會的節奏,那幾個大人雖然沒有阻止唐雨墨的行爲,但是還是繼續接下來的程序。沈家人這次顯然是唐突了,但是這聚會還是要開會下去。大家在席間議論紛紛,有兩個扮作小廝丫鬟打扮的孩子似乎滿臉怒氣地跑下樓去——當然這些事情,大家是不會注意的。
田老爺倒是讓家人將唐雨墨寫的那首《小人吟》好好收好,繼續和周圍的人禮貌地交談。
田家行事向來穩重,但是這件事,卻是做得乾脆利落。大家從唐雨墨扔下樓的那抹明黃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是這樣的情況,就連沈家也無力證明無話可說,其他人除了能騙自己田家是真的厲害還能有什麼辦法,不過說實話,大家都覺得田家這次是真的厲害——手段厲害。沈家如此費心了數年,又辛辛苦苦走動宣傳了一個多月,卻被田家這樣輕易地推翻了。
大家都在議論,從今天起,沈家就不在是金陵布行業的三大巨頭了。哦,不對,應該是說金陵布行圈子再也沒有三大巨頭,而是田家一家獨大,方家是再無力與田家象徵,看來以後萬年老二有的他們坐的。大家議論着這些讓人覺得驚心動魄的細節,也暗自思考着自己和沈家接下去應該以什麼方式相處。當然,也有人議論到唐雨墨的,關於她的評價都是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傀儡,本來就無力迴天,只是被置身事內罷了。
也有人好奇地趴在窗臺往下看,想看看唐雨墨他們走了沒有,其他沈家人已經走了,但是那藕色衣裙身影的女人還站在樓下,她站得比較遠,一直看着這棟樓,可能是想要記住這個失敗恥辱的地方,大家猜測她可能也會說幾句可憐的氣話,但是,也無力扭轉失敗的殘局,現在只有一個小廝華安和一個丫鬟丁香跟在她身邊,顯得格外的淒涼,大家看了幾眼,也就不再理會,繼續宴席上的說笑了。
以後的日子,對金陵布行的商戶而言,是一個新的開始,就好比一個新的時代等着他們去適應,那些失敗者的故事,最多在茶餘飯後閒聊幾句,像這樣的正經做生意的時間,多看一眼也是多餘。
所以,玉露樓上的氣氛又更加歡快起來。
“今晚的螃蟹好肥美的樣子,但是沒夠時間吃好可惜。”唐雨墨站在雨露樓不遠處的街道上,看着對面玉露樓的照片,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華安面露難色,猶豫了一會開口:“要不小的去打包幾個回去?反正也是大家往年交的經費。”
“真是傻的!”唐雨墨笑了起來,隨後推了推身邊的丁香,轉過頭對華安說:“行了,回去吧,忙了好久,現在終於輕鬆了”
夜風拂過,主僕三人向馬車走去,車上,上官子睿和上官詩齡已經在車上等着了。
真是一個愜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