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稍後就到,老朽擔心府尊大人心有疑慮,所以特意早一步趕來,那唐雨墨原是······”
官楊說到這裡,壓低聲音附耳和蔣安耳語幾句,聽完官楊的那幾句話後,蔣安眉頭深鎖,嘆了口氣:“這樣的話······這事情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這倒無妨,府尊大人大可秉公辦理。老朽之前和那唐雨墨見過一次面,這姑娘雖然是個女人家,但是倒是很有氣度的一個人,我想她倒不至於如此囂張,可能其中還有什麼內情。當然了,如果她真的是仗着自己會點武功傷人,犯了衆怒,我們主人也不會偏袒着她。”
蔣安點了點頭,心裡大概對官家的態度有了點底,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覺得這事不大好辦了,事情不好辦也還是要辦,躲是躲不掉的。於是蔣安一路出去,等到到了大廳,大家看到知州大人過來,自然都稍微安靜了一點,當然也有人立刻圍了上來,希望他能夠以知州的身份出面,嚴懲兇手,這些人裡好幾個明顯就是捱了打的。
蔣安環視一下大廳,基本上對目前的局勢心中有數了。
此時,大廳裡擺放着幾十張圓桌,基本都全坐滿了。前面幾張圓桌附近就是參與鬥毆的衆人和他們的支持者。其中還有的人身上帶傷,現在正在由醫生爲他們診治,呻吟叫疼聲不止,不過看到蔣安已經到了,大家還是強忍住了的。
而蔣安也發現,行兇者應該是坐在前面一張圓桌上的一家人,一共才五個人。那個主子模樣的年輕男子此時正站着,蔣安倒是沒有料到這樣的年輕人居然有這樣的風度氣派,那個沈潤山臉上應該也是捱了打的,顴骨處稍微有些瘀青,一身體面的好料子的衣服也顯得被人撕扯得有些亂,他身邊坐着的容貌秀美的女子應該是他的妻子。她此時鬢髮和衣衫也微微有些凌亂,但是卻沒有受傷。雖然夫婦兩個現在的樣子不能說不狼狽,但是比其他捱打的人來說,基本傷是輕多了。她此時正牽着他的手,溫婉地坐在那裡,根本想象不到是一個可以打趴下十幾個人的女子。
基本上相對於另一桌旁邊很多大夫拿着藥箱各種呵護的樣子,這張桌子上只有清水一盆----這不難想象,在這一問題上,如果還有哪個杭州的大夫敢替他們診治,那可真的是不想在杭州混下去了。那盆清水,也不過是讓他們簡單用手帕擦洗一下臉,以至於不要太失禮地見知州大人罷了。
此時大廳前面,一名望族的丁家的話事人丁文修已經到了,蔣安過去和他打招呼,這位老人說:“知府大人儘管秉公執法,如果真的是這外地人一家行爲不端,我相信官老絕對不會包庇偏袒他們。”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查嘉澤現在也來了,因爲最心疼的小兒子此時被打得和豬頭一樣,這位查家的家主明顯非常憤怒,目光也甚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