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個女人就是幽鬼殺,那麼自己將要走進去的房間裡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呢,是不是暗藏殺機呢?自己到這裡來本來就是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難道敵手想要將自己葬身在此間嗎?
朱嘯並沒有想這些,當幽鬼殺說完"裡面請吧"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進去,他並不畏懼危險,他這一生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的生死危險了,可是每次都能化險爲夷,這也並不僅僅是因爲運氣,還有自己的勇氣跟信心,以及對於危險的大無畏的精神。
有了這些素質,那麼一個人就可以百戰百勝,因爲死掉的人,往往都是怕死的。
朱嘯走了進去,沒有危險,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男人端坐在一張圓桌後面,正在慢慢地斟茶。整個房間佈置的雖然華麗,可是卻並不炫彩,一走進這個地方,朱嘯就感覺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裡一樣。
這個男人看到了朱嘯,既沒有起來行禮,也沒有說客氣的話,只是將茶倒滿之後,才道:"請坐。"
朱嘯坐了過去,男人就將剛剛倒滿的一杯茶推了過來,道:"請喝。"
這個時候,幽鬼殺已經站到了這個男人的身後,而且目光中對男人充滿了體貼跟溫順,是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一定是夫妻,而且關係一定很好。
而且朱嘯還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是個很有手段、很有本事的男人,因爲想要降服幽鬼殺這種女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做到了。
朱嘯看着滿杯清淡的茶水,道:"我什麼都喝,就是不喝茶。"
這個男人將手伸進了桌子裡面,從桌子下面取出了一個小罈子,道:"既然你不喝茶,那就一定喝酒了。"
朱嘯不否認。
男人開始給朱嘯倒酒,他一邊倒,一邊道:"我叫做花豹子,是這裡的老闆。"
朱嘯用手端住酒杯,他雖然不知道這個花豹子想讓自己來做什麼,可是他也沒有問,只是道:"我叫朱嘯,蕭瑟的蕭,楓葉的楓。"
花豹子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道:"我知道你,所以你不必自報家門。"
朱嘯也將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所以要問。"
花豹子道:"你有什麼儘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嘯四處看了看,道:"我聽貴夫人說,上面有更刺激的賭局,於是我就上來了,可是這裡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賭局。"
花豹子笑了笑,他笑的時候讓人感覺笑容很生澀,總像是帶着一張面具一樣,他笑着道:"賭局並不一定是可以看見的,不看見的賭局才刺激。"
朱嘯點着頭,等着他將話說下去。
花豹子道:"你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是個什麼地方。"
朱嘯自然知道:"這地方是幽界。"
花豹子道:"不錯,那你可知道在幽界誰的本事最大,誰的權利最高。"
朱嘯道:"那自然是魔宗了。"
花豹子點了點頭,似乎對朱嘯的答案很滿意,道:"那你就該知道,你既然來到了這裡,那麼魔宗一定不會放過你,魔宗法力之高,手段之毒辣,也許是你聞所未聞的,所以……"他的話說到這裡頓了頓,居然沒有將話說下去。
朱嘯只有問:"所以怎樣?"
花豹子忽然停止了一切的動作,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朱嘯,道:"所以,我們不如來玩個賭局,這兒賭局的賭注不是錢,也不是你的一隻手,而是你的一條命。"
朱嘯雖然吃了一驚,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地道:"那敢情很刺激了。"
花豹子眼含笑意,道:"何止刺激,簡直刺激極了。"
他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後的幽鬼殺就走了過來,遞給了他一個盒子,朱嘯看着這個盒子,還不明所以,花豹子將盒子推過去,推到了朱嘯的手邊,道:"打開看看。"
朱嘯看了看花豹子,又看了看盒子,最後還是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只有一張紙,朱嘯將紙拿出來,鋪平,就看到了幾個字,血紅的大字——見朱嘯,則格殺不論。紙張的下面還有個署名,正是"魔宗"。
現在朱嘯終於明白了花豹子的的意思,魔宗肯定是到處下達了格殺令,只要見到了朱嘯,那麼就要將朱嘯斬殺於當下,而花豹子的意思就是保全朱嘯的性命,但是朱嘯必須要爲他做一件事情。雖然花豹子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但是事實無疑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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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纔是真正的大賭局,輸就是死,贏就是生,也許還不僅僅是生。
花豹子等到朱嘯看完了這張紙上的幾個字,才道:"我想你也應該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所以我也就無需多作解釋了,在幽界,如果說還有一個人可以保住你的性命的話,那就是我,我雖然只是個賭坊的老闆,可是在這一帶,如果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休想動你一根毫毛,就算是魔宗來了,也要給我三分面子。"
朱嘯嗅了嗅了鼻子,道:"那你究竟想要我爲你做什麼呢?"
花豹子搓着手,道:"其實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他的聲音故意拉的很長,道:"我要你去幽冥之海幫我找一樣東西。"
朱嘯皺了皺眉,道:"什麼東西?"
花豹子一字字地道:"生死牌。"
朱嘯道:"生死牌是什麼東西?"
花豹子道:"也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個非常要緊的東西。"他指了指盒子,道:"你再看看下面的一張紙。"
朱嘯這時纔看到原來盒子裡還有一張紙,他將紙拿出來,攤開,就看到了一張圖畫,上面畫着一張牌子,牌子上刻着人與鬼。
"這就是生死牌?"朱嘯問。
"是的,這就是生死牌。"花豹子娓娓道:"這個東西本來是天界的一個王子的號令牌,這個王子天性頑劣,所以從天界下到了幽界,來我這賭坊裡面賭錢,最後輸的精光就將這號令牌抵押給了我……"
朱嘯打斷了他的話,道:"於是你就收下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多大的麻煩?"
花豹子攤開手,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不能不收下,因爲他以死相逼,若是我不收下的話,他真的死了,那我就逃不了干係,你也應該知道,天界的人是得罪不起的,所以我就收下了。"
朱嘯用手摸着下頜,道:"那後來呢?"
花豹子道:"後來這個王子就消失了,天界的天皇得知此事之後,就下令來逼迫我交出王子跟這塊生死牌,我只有解釋給他們聽,不過他們的脾性你也知道,我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最後他們給了我一個期限,一個月,一個月之內,一定要將生死牌跟王子找回來,否則我就性命不保。"
朱嘯不解道:"但是生死牌既然是王子抵押給你的,本應該在你這裡纔是,爲什麼要我去找?"
花豹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說出來的,因爲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你已經不算是外人了,說出來也無妨,都怪我相妻無珠,我的前任妻子大概是看出了生死牌的價值,所以就拿着牌子跟那位王子私奔了,我也是最近幾天才聽出海的人說,在一座莫名島上,有那麼兩個人長的跟他們很像,所以……"
朱嘯接着他的話,道:"所以你才找我,讓我來幫你找出那塊生死牌跟你的妻子?"
花豹子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找到他們之後,只消將王子跟生死牌帶回來就可以了,不用傷及我妻子的性命,雖然我們二人已經沒有夫妻之名,但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可是我們畢竟相愛過。"
他的話越說越低沉,最後眼中既然流露出了一絲悵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