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龐統連忙點頭不已。他不懂船隻,但卻能數字上去分析。在他看來裝備了四十張牀弩的戰艦確實是比只有只有十六張牀弩的戰艦要強上許多。只是……“主公,這新造的戰艦很花銀子吧?”龐統又問了。作爲大家族中的一員,家族中自然有人也負責過相關方面的事情。雖然那人與他並不熟識,可他也略略的聽那人說起過:“新造一艘船可是很耗錢事情。即使是水軍最強的江東,其新造的戰艦也只佔其水軍比重中很少的一個部分,更多的還是來自於改造的舊船。”
“是很花錢沒錯。所以我纔有打算先把現在的戰艦拿來改造成商船啊。要知道我們水軍所裝備的戰艦可是比那些商人的要大上許多,也更不懼江盜的攻擊啊。”李晟微笑的解釋道。對於龐統疑惑的這些問題,他老早就想到了。作爲從後世來的人,他在一些問題上想的往往比同時代的精英更遠。
“主公英明。”看李晟說得激動肯定,在沒有想出更多問題的情況下,龐統稍稍的捧了李晟一把。
“呵呵。”李晟笑着。他不是一個喜歡別人恭維自己的人,但對於自己的努力能得到他人的肯定還是十分在意的。一瞬間,他覺得面前的龐統比平時似乎更帥氣幾分了。
甘寧終於帶着自己的手下來了。他才向李晟報道,李晟便把水軍的大權完全交付與他。
“長沙水軍的限額是一千,這是劉表大人規定下來的。我對此也沒有辦法。眼下我已經招收熟識水性的良家子弟五千人,完全交給你訓練。你就儘可能的從這五千人裡選上最優秀的,來充實我們的水軍吧。至於剩下的人,我打算把他收入我的商船隊之中,也算是所謂的武裝水手吧。”李晟如此告訴甘寧。
“主公你究竟想作什麼?”對於李晟的想法,甘寧猜到了一點,卻無法窺得全豹,他只好詢問李晟。
“我們是要做大事的,水軍自然不能只有這區區的一千。雖然因爲劉表大人的緣故,我們不可能明白着擴軍,但商船隊方面的擴展似乎不包含在水軍之中吧。”李晟皎捷的笑了笑,直接向甘寧托出了他那將水軍現有艦船一分爲二的打算:“一部分作爲訓練用的戰船,一部分這用來經商堅實我們長沙的錢糧。只要如此下去三五年光景,恐怕長沙的實力就會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可這卻是以犧牲我們水軍戰力爲代價的啊。長沙水軍的戰船本來就不多,在被主公你這麼一分,只怕我們的水軍就只夠在長沙的洞庭湖裡打打魚消滅一些湖匪了。”對於李晟所說的方案甘寧理解,但不贊同。
“放心,新的戰艦已經在建了。你只需要稍稍的忍耐些許,先把那些新兵蛋子都訓練好了,那一切自然會轉好起來。”李晟微笑的說道。對於甘寧,李晟關於這方面的解釋並沒有象當初對龐統所說的那麼清楚。這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他期待着甘寧自己去新船常那兒看一看,給他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李晟知道,甘寧是一個愛船之人。
“是這樣嗎?”甘寧搖着頭的退下了。對於李晟那信誓旦旦的保證,他還在疑惑之中。雖然他也想找李晟問個清楚,但他最終還是忍住。對於李晟他是在陌生與熟悉之間徘徊:一方面他對李晟的種種事蹟有了一定的瞭解,並從與李晟的短暫接觸中對李晟產生了一定好感,使得他願意從黃祖那邊出來加入李晟的帳下。他很確信的知道李晟會看重自己。然而李晟究竟會看重自己到一個怎樣的地步,卻也是他無法說清的。他與李晟接觸的還少,對於李晟細緻的方面他卻是全然不曉得。他並不熟悉李晟的脾氣,故而不敢確定向李晟進行明白的詢問究竟是不是一件錯事。
“算了,算了,還是先去我自己的軍營看看吧。”從李晟那邊出來的甘寧心中如此想着。他知道李晟給自己的條件就是明面上所說的那些。雖然這樣的條件有些苛刻,讓自己處理起來多少麻煩,但無論如何自己眼下也是那獨當一面的人物了。在李晟這兒,自己的官位是沒有提升多少,也只是領了一個都騎尉的職,但自己所負責的卻是整個長沙的水上防務,多少也挑上了那偏將擔子。甘寧對自己究竟能不能挑着這擔子走路多少還有些懷疑,但對於李晟直接把擔子交給自己的信任還是非常感激的。他打算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水軍的營寨設在城西。一道道用上好杉木卯釘起來的柵欄將整個城西碼頭周圍近兩裡方圓的土地接圈入其中。雖然還不是很大,但如此的面積住個四五千人卻是足夠了。在密密佈置起來的旌旗招展之下,被旗角耀得有些花了的人,根本就無法看出那木欄之後白帳堆裡的虛實。他們只能遠遠的望向江面,通過那停泊在碼頭上的十幾艘樓船來估摸着這水軍的規模——與漢水水軍和長江水軍相比,長沙水軍自是小了那麼一號,但這所謂的“小”也僅僅是對江東的水軍而言。事實上,這支有六艘樓船和二十幾艘鬥艦組成的艦隊,已是整個洞庭湖上最強的勢力所在了。那些江盜、湖匪什麼的,根本就連樓船也沒有一艘呢。
甘寧趕來營寨的時候,艦隊的劃分還沒有開始。雖然已經有五條鬥艦被李晟早早的撥去作爲商船前往柴桑那兒去探路,但作爲艦隊主力的樓船卻一艘未動的泊在那兒。水軍營地裡的訓練正進行着。因爲都那些人都是剛剛入伍的新丁,訓練還不到一個月,自然還沒有上船操練的資格。眼下,他們都在水軍副都尉楊續手裡進行那枯燥而痛苦的訓練。在甘寧還未到來之前,長沙的水軍正是由楊續和鄭平兩人負責的。他們在去年的沙羨平叛中展現出了自己的才能,被李晟所看到而要了過來,成爲長沙水軍的統領。
對於這兩人的情況,甘寧也曾經聽人說起過。他知道這兩人是長江水軍中的干將。雖然是聲名未顯,官職不高的,但作爲有能力的將領,卻是在下面的士兵中頗有口碑。
甘寧在轅門外給看營的守衛驗過了自己的虎牌便徑自往校場這邊走來。對於如何訓練水兵,甘寧自認也是頗有水平的。作爲眼下這個水軍的頭頭,他自然認爲自己有必要觀察自己的手下,看看他們的水平到底達到怎樣的一個地步。“
耳聞已是不錯了,就不知這眼見的真實又是如何。”甘寧這一路慢慢的行來可是帶有一點考教性質的。
也許是因爲楊續訓練的頗爲認真的緣故,也許是因爲甘寧自己的動作十分小心,總之甘寧立於校場旁的樹蔭之下端看了楊續的訓練許久,楊續也絲毫沒有察覺甘寧的存在。他只是一個勁的扯動那明顯有些沙啞的嗓子,用那大聲的吆喝來糾正新兵中那些“搗蛋”之人。
正如李晟所說的那樣水軍中招收的人都是那些在江裡湖邊討生活的湘江子弟。他們水性而言自然是很好的了,如果遇上一些緊急的情況自也能在短期之內形成一定的戰力。但現在有的是時間,並不是那麼着急的要他們上戰場,於是他們的任務就變得簡單起來。訓練,再訓練,自然就成了他們入伍以來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唯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