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只希望老大高升之後能幫小弟我一把讓我成爲夏侯將軍的親兵。小兵謙卑的笑着,小聲的說出自己的野心。親兵雖然不是什麼品級高的官職,但它卻是最能獲得官職的位置。在這個做什麼都需要別人賞識,別人提拔的時代裡,成爲一個高官的親信,如親兵之流,因爲能夠日夜與長官相處,絕對是升官的捷徑之一。
小兵很年輕,也就是那麼二十出頭的年級,正是奮發圖強之時,他當然有自己對未來的打算了。不過他也是一個精細之人,很清楚自己的出身與眼前這個老大的不同,於是他便選擇了成爲夏侯將軍親兵這麼一條路子。
在他看來城下等候着的夏侯忠絕對是曹軍之中極爲重要的任務,其日後的前景不可小看,如果自己真的能成爲對方的親兵的話,那自己今後的成就未必就會比今日的老大低到哪裡去。
得搏一把!小兵對自己鼓着氣,很是期待的看着他。
那是自然自然的!他笑着連忙應承下來。對於小兵的心思,他並不是沒有任何察覺,相反他對此還明白的緊。不過他並不反感小兵有想要離開自己的想法,甚至還有些盼望小兵有這樣的想法。因爲在他看來,這個小兵的存在無疑有些威脅到了他自己的高高在上,而他並沒有具備容納那些比自己厲害的人做自己手下的肚量。
那就多謝老大了。小兵微笑的說道,他對於眼下的事情能夠這麼一個順利的解決方案實在是滿意的很。畢竟這是好聚好散,沒有任何衝突的兩贏之局自己可以利用長官的推薦獲取很有機會向上爬的好位子,而長官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獲得更高的職務。兩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是再美妙也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他們並不清楚,在城下守候多時的夏侯忠將軍只是一羣想要奪下襄陽的敵人。
在寂靜的黑夜裡,戰馬的喘息聲成了深沉而悠遠的存在。從那城頭上小兵說是要去將情況彙報給他的上司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時辰,這並不是什麼太過麻煩的事情竟然花了這麼久時間,多少令城下守候已久的黃忠他們有些意外,有些不耐。
不過他們是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的,雖然心中對此很有幾分不安,但在表面上他們還是顯出了非凡的耐心在那兒靜靜的等着。
一片身着黑衣的騎軍站立在黑夜之下,從城頭遙遙的望去卻是那樣的模糊,彷彿與黑夜溶成一體般,讓人看得不怎麼真切。
在小兵的帶領下他走上了城牆,並俯在城垛的間隙上由上往下觀看了許久。儘管有着這樣或是那樣的缺點,但他還是一個用心於工的人,他是決計不希望事情在自己手上搞砸的。
還是看不清楚啊。他無奈的撓了撓頭,對自己身邊的小兵下令:你知道今天傍晚過來的軍使們的住所嗎?過去一趟,把他們請過來,就說這城下突然出現了一隊江陵的人馬,我們辨別不出,讓他們過來幫忙一下。
是!小兵怪異的看了自己上司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說實話,他並不曉得自己的上司在這個事到臨頭的時候爲什麼又變得如此的小心:敵人?這怎麼可能呢?襄陽到現在爲止還沒遇上過敵人呢。
小兵匆忙的去了。他跑得輕鬆,卻讓城上城下的所有人都重新呆在了冷冽的風中。襄陽城很大,這份大說明了襄陽的繁華,同時也讓衆人的等待稍稍的變長了些許。城下的叫門之人已經換了三波了,其口中的話語也變得越來越不耐煩起來。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畢竟誰都不願意在這樣寒冷的地方呆下去。雖說這江南的氣候已經比北方要好上許多,但對禦寒衣物並不如將軍們那麼充足的士兵來說,這份好,實在是好的有限。
時間在城下人那枯燥的叫喊聲過去,堪堪流逝了半個時辰,他便聽見了內城裡的一片馬蹄聲。他知道那小兵已經把人帶來了。
幾位大人,他恐怕已經把情況跟你們說了。嗯,還麻煩你們幫忙瞅瞅,這下面的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馬?見幾人上來,他連忙快步接上前去,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並不怕他們作拿自己什麼,因爲他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眼便已經感受到了他們的個性這羣人都是直爽的軍人,想讓他們辦事,還是公事公來的好。
哦?讓我來看看?幾位軍使之中自然也有高下之別,這邊他的話音纔剛剛落下,那邊便有一人迅速的接上了話茬子,徑直走到了城門的垛口便朝下探望了一下。幸許是一片烏七八糟的景況並不能看到什麼吧。那人還大聲的喝問了城下一句:是忠將軍的人嗎?
正是,正是!城下的反應很快,立馬便響起了一片應和聲:我們是接到了調令是要前往汝南的,因爲事情緊急而錯過了紮營的機會,還請城上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城休息一宿。我們的人不多,也就那兩千餘。
既是如此,還請稍待軍使點點頭,似乎已經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便向一直張望着這裡的他肯定道:確實是自己人。
那好!他放下心歡喜起來,朝着城門口的士兵大聲的喝道:開門,放行!
是!命令一下士兵們自然迅速的行動起來。
城頭上的他看不到這一切,但從自己手下所興起的動靜中卻是很真切的感受到了。他隨即轉頭朝向軍使:既然同是從江陵出來的人,那還請幾位隨我一齊下去一趟。說實在的,我有心結識這位夏侯忠大人呢。還請軍使大人幫我引薦一番。
呵呵,那倒沒有問題。軍使迅速的對視那一眼,黑暗中的臉突然閃過一絲古怪的笑容,卻是對着這位一直想着升官的城門守點頭應承下來。畢竟在這個事情快要成行的時刻,他們實在不願意因此而再生什麼枝節令事情變得糟糕,對於那城門守的請求他們自然是會爲他說情的,只是這說情的對象不是什麼曹軍的夏侯忠將軍而是李晟軍的大將黃忠黃漢升。
事情簡單而利索的進行着。隨着絞盤的放鬆,吊橋的落下,襄陽南大門的打開,黃忠領着五百踏着矯捷的步伐迅速的進了城門。
才越過城門動,他也沒有任何多話,只是輕輕的一揮手,蜂擁而入的五百人便四散而去,飛快的控制了城南門的各個角落。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倒讓跟着幾位軍使下樓正要與他見面的城門守官和他的部下們看的目瞪口呆:你你們在做什麼?
火把在入城士兵的手裡被點亮了,在灼灼熱光的照耀下,黃忠那並不顯得的蒼老的身影出現在驚訝者的面前,他取下了頭盔,露出了那令所有襄陽士兵都熟悉的面容:沒做什麼我們只是來接受襄陽城而已。他微笑的說道。
接接收襄陽城?還用得着接受嗎襄陽襄陽原本不就是丞相的嗎?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驚訝者的錯愕令他言語失常,他到現在爲止還以爲。眼前的隊伍是曹操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