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知道曹操會不會就這麼狠心咧。劉昭對曹操帶着偏見,思考自然也是往最壞的一邊去想,但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是看了看曹華,最終卻又是將那話給吞了回去,另外說道:也許是你說的那樣,只是在最後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是有懷疑的。而魏公的懷疑不過是更大了些。
見劉昭這麼說,曹華卻是無語了。她知道現在外面的人對自己父親的看法大都是如此:很少人會正視自己父親所做的一切,總是給出阿諛或是偏見的結論阿諛,那是有求於自己父親的;偏見,那則是一種飽含了嫉妒和仇視的目光。雖然自己的父親不太在乎名聲什麼的,但身爲子女的自己卻是不得不爲父親考慮一些。
想到這裡她深深看了劉昭一眼,似乎要把他看穿,卻在他低下頭去之後,將目光轉向了悠悠的羣山之中:父親實在是很寂寞,很孤獨的一個人。我知道他一直想找到一個畢生的知己,但全天下無論劉備還是孫權或是曾經被他打敗的人都不可能會是他的知己。也許已經死去的郭軍師會是,但逝者已矣了。我不知道對面的李晟會不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是或者不是,有區別嘛?劉昭這樣問道:你的使命,在這個問題上無論有怎樣的結果都不會有變化的。
這我也知道曹華的話語有些寂寥:只是有一個確切的音信,答案是是的話,我過去無疑可以開心許多。如果答案是否,也許我就要脈脈不得語了!身如飄萍,這世上很多的事情都是這樣。有時我還真恨得不自己身爲男兒身咧。
呵呵劉昭乾笑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無奈,在這個小女子面前,他似乎怎麼也沒有應對的辦法:想必當初孔老夫子也是和我一樣的煩惱,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吧。
話題就此打住,因爲事情都已經做好了。劉昭的手下用兩大車來裝這些屍體,至於皇子的屍體則地位更高一些,直接用了一輛小馬車來裝,那是原本皇子與公主乘坐的馬車。劉昭讓公主劉玟和曹華在一起。他已經確認曹華是無害的了。
車馬隊又開動了,按照馬岱給劉昭提供的線路,在五十里之外便有一個建好的營地在等待着他們,那似乎是馬岱原本用來屯紮的營地。雖然還是在曹操的領地之內,但由於離邊境很近,且又是處於羣山之中,倒也顯得隱蔽起來。
馬岱的意思是讓他們先在劉昭他們在那兒休息幾天,等他的部隊回來了,結合着大部隊一起走。馬岱是不怕自己的隊伍被曹操的人所發現的,因爲他的隊伍已有了一個官方的名義,那就是李晟派出的迎親護衛隊。
既然有這麼一個名義,馬岱就很大膽了,而他的大膽也影響到了劉昭。在趕緊趕忙了一個晚上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營地。劉昭像一個主人一樣,迅速的在營地裡張羅開來。該防守的被派去防守,該生火造飯的被派去生活造飯,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做開了。
就這樣安歇下來,劉昭和他手下的這一羣人都在鬆卻了一口氣之中,渡過了這麼一個晚上。而後到了第二天,劉昭在一片的晨曦中看到了馬岱他們渾身浴血的疲憊身影。
和虎豹騎幹上了?劉昭迎上馬岱關切的問道。他對馬岱的感覺不錯,雖然只是剛剛見面不久,卻感覺像是相熟了好久一般。
是啊!虎豹騎的果然是強大的很,五百騎居然和我的一千五百騎幹了三個時辰,最後纔在滅了他們三百人的情況下逃亡而走。真是我的千五人,此刻只剩下一千一百多了,損失比他們還大。馬岱嘆息了一聲:看來還是要加強對他們的訓練啊。
嗬劉昭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虎豹騎居然這麼強?他有些不敢相信。此刻他不禁有點羨慕自己的運氣了:還好有馬兄,幫我護着,若是讓對方侵殺過來,只怕劉昭甩了甩頭,怎麼也不敢想象讓虎豹騎衝到自己的軍中究竟會出現一種怎樣的情況。
對了你們也遭遇了劫殺?劉昭正在思索的當口,馬岱突然開口問道。
恩,你是怎麼看出來?劉昭不解的問道。現在大家都還在營門口,營地裡的那些傷員,並沒有被馬岱看到,劉昭自己以爲自己所做的安排應該是能夠掩藏那個事情的,但卻不想眼下卻被馬岱一眼看出了。
你雖然做了一些掩蓋,但看上還是有些痕跡的。呵呵,在這方面你算新手咧馬岱爽朗的笑了起來,隨即神情嚴肅的詢問:怎麼樣,損失如何
軍士損失了三百多這還是小事。劉昭說着突然壓低了聲音:還有更不好的,皇子劉濬死了。對方是死士,用詐死的辦法接近了皇子。詐死的不是一人,而我當時又離得遠,所以就
唉馬岱嘆息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纔好,只得泛泛的安慰劉昭:這並不是你的過失說着他沉默的想了想,隨即又問道:對了,你看得出他們是什麼人嗎?
看不出來。似乎不是北方人的樣子。劉昭想了想,已經休息了一個晚上的他,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那種焦慮,對於這件事情的經過也瞭解了許多,心裡多少有些認可曹華對於這些人身份的判斷:這些人並不是曹操的手下。
不是北方人?馬岱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疑惑:不是北方曹操的人,那又會是哪裡的人呢?南方的,可都是的主公的盟友啊。他沒有頭緒,只得試圖更進一步的確認:你有把他們的屍首保存下來嗎?我想去看看
有的,請隨我來劉昭點頭,將馬岱帶到了一座大帳之內。在那兒所有黑衣人的屍體都齊齊的擺放着,一共四十二具。這是我們所殺死的死士,他們總共一百多人,大約有幾十人退走。劉昭指着這些黑衣人的屍體,對馬岱說道。
幾十人退走?你拿他們沒辦法?馬岱詫異的看着劉昭:他們都是騎兵?
不,他們都是步兵劉昭搖了搖頭。
都是步兵還我記得你們這兒的騎兵不少啊。馬岱覺得無法理解。
他們沒有盔甲,就和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那樣,只穿這麼一件黑衣。但他們的身法卻是出奇的靈活。往往我們一槍刺去,卻刺不到他們,而他們卻能繞到我們的另一邊,向我們揮劍,就像是傳說中的鬼魅一般。劉昭幽幽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馬岱聞言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不!劉昭肯定的搖了搖頭:這是我親眼所見。雖然會這一招的人並不多,但他們卻是混雜在衆人之中,令人防不勝防的。至少有幾十名士兵是被這樣的人所殺,而我也同他們交過手。
哦!馬岱瞭解了,心裡也和劉昭一半升起了一股駭然:和這樣的人打,恐怕我也吃不到什麼好果子吧。這似乎是肯定的
真是恐怖的敵人啊。馬岱這樣說着,看了看這些人那顯得有些弱小而纖細的身體,和聲詢問的劉昭:他們身上可有什麼印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