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快步趕到後軍,見孫雷擒了諸葛玄,便自己出手製住了孫邵與之交換,也便有了眼下的這種局面。
“退開?”孫雷微微一愣,還在思考之中。雖然他也感覺到了魏延話語中那不可抗拒的意味,但他還沒落到僅僅憑着對方的一句話就後撤的地步。就他而言,魏延是很強沒錯,但究竟是強到怎樣一個地步,那還需要幾分考證的。他沉吟着,心中一做好了看看他的本事再做計較的打算。
那想他這邊一沉默,魏延那邊便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臉上顯出一絲惱怒的神情來。他稍稍了向後了些許,將手中的諸葛玄交給身邊的近衛保護,便緊緊握住了手中長刀刀柄,更多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擡起了手中的刀,將刀刃直直的比向對面的敵人,其中挑戰的意味是那樣的濃烈。
“既然不退那就來交手一番吧。”魏延正式向對面的孫雷發出挑戰。
“交手?”聽見了魏延的挑戰,孫雷猛地就想就這樣衝上前去。畢竟個性相當勇猛地他,還不曾在哪個人的挑戰面前退縮過了。然而,他才向前走了幾步,就止住了自己的步伐,再也不肯有任何行動了。因爲此刻的他想到了一個問題:“眼下這個分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是我啊。”
由於上次戰鬥的失利,孫雲被貶爲一名隊長,離開了軍隊的高層。眼下整個孫紹的部隊能夠稱得上是指揮官的也就只有孫紹和孫雷兩人而已。眼下孫紹昏迷不醒,敵人又不不逼近,孫雷不得不顧及整個大局而對魏延的挑戰置之不理。
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的。一旦失敗,或是被殺,或是被擒,那自己這邊唯有潰敗一條路可走。這是他孫雷決不願意見到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等待,等待西面張英隊的攻來。
這是他作出的無奈抉擇,但卻不被對面的魏延所理解。或許魏延是看出了他眼下如此佈置的用意,而覺得有些不妙吧。總之魏延在發現他沒有任何動靜之後,卻是越加囂張的往前策馬了一丈道:“爾等如此退縮卻又不讓路是何道理?難道你們劉繇軍的人除了太史慈以外都是懦夫麼?”
如此的喝問還沒讓孫雷發怒起來,卻偏偏惹起了孫雷帳下的一名裨校。只見他身高七尺有餘,其本身不顯得如何魁梧,但立於馬上卻顯得另有一股堅韌的氣質。但看他從衆人之中冒竄出來,提起了手中的長刀就對魏延應道:“誰言我劉繇軍中皆是懦夫了?孫將軍不合你打是給你加幾分面子,少來這些個給臉不要臉的行當了。既然你要打,就讓我於青來接你的高招罷!”
說着,他便縱綽刀直朝魏延這兒奔來,一邊策馬狂奔着,一邊口中發出嘶吼。他在倚靠這叫喊來提高自己的氣勢,一絲絲狂野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人覺得他也是一個不容小視的人物。
或許所有人都認爲這個叫於青的小校很厲害,很勇敢,是應該能夠同魏延教量一番的,但魏延自己卻不這麼認爲,面對衝來的於青,他嘴角微微的翹起,臉上自然而然的浮起一絲嘲諷的微笑。
“就你也想與我挑戰?”魏延不屑一顧的開了口。當下雙腳微微的一夾身下坐騎肚子,讓它就這樣竄出去正面迎上了於青的身影。他並沒有擡起手中的刀,而是讓刀刃朝下,擺出了一個拖刀的樣式。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在這個位置上於青提起了自己的刀勢,和那些從沙場上下來的將軍們一樣,於青的刀勢同樣是沒有任何花俏意味存在的。他只是平平的舉起了刀,將刀刃對在了魏延的脖子處。顯然,他是想一刀將魏延斬首的。
二十步、十步、五步、三步,到了似乎臉對方鼻孔中呼出的氣都能噴在自己臉上的地步,一直都是拖刀縱馬的魏延突然有了動作。他看到於青是在離自己還有二十步的地方擺了刀勢,而且在二十丈到三步之間都沒有做任何的改變,便十分肯定的確認於青的水平並不高,其刀勢到了眼下已經明顯有些用老了。
用老的刀是不駭人的,魏延只是在雙方相距兩步的時候側身一閃就躲過了於青的刀。僅僅是眨眼的一霎間兩人就交馬而過了,而在交馬而過後的那一刻魏延手中的刀卻異樣的舉起來,十分怪異的向後一撩,卻是由下而上起,自腰從頸的將於青連人帶甲斜砍爲兩段。
鮮血從殘斷了身子的創口出如噴泉一般涌出。於青的上半截身子就如同被重拳打中了一般斜斜離開了他的下半身,直直的朝後面灑去,然後重重的墜落在地上。“乒……”的一聲塵埃落定,從於青的身子裡冒出的那些紅的,黃的,黑的,綠的,白的內臟和骨頭就像是一盤拌好了卻被潑灑在地上的醬菜一般,讓人感受到恐怖的精彩。這精彩當然不是對死去的於青而言,事實上他們只是受於青之死的震懾,而對魏延這人的高超武藝和狠辣殘忍的殺人招法而覺得可怕。
“眼下的這人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抵擋的傢伙。”無論是孫雷還是普通的士兵,都對此覺得恐懼,從而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他們的士氣又下降了許多,眼下顯然已經沒有多少戰意與魏延交戰了。
這時,魏延一步一步的縱馬向前過來。因爲剛剛纔斬殺了一員敵將的緣故,他身上的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許血腥的氣息,在他渾身戰意的催逼下,這樣的氣息卻變成了令人恐懼的強大殺意,讓勇敢如孫雷者見了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你們還要阻擋在我的面前嘛?”魏延緩緩的說着,他擡起手中的長刀。那並不是一把絕世好刀之類的兵器,以魏延現在的身份也沒有資格用上那樣的兵器。
他手中的刀,也只是一杆一般鐵刀,算是那種量產的校尉用刀,自然沒有那種砍人不沾血的能力。此刻他擡起了刀,刀上的血便自然而然的沿着朝下的刀刃滴落,一點一點的掉在地上。
紅的血,白的刀,黝黑的刀杆,凌厲的眼神,駭然的氣勢,以及魏延前頭留在衆人心裡那可怕的武功,讓這兒的衆人直把魏延看得如同一尊魔神一般。有人敢去阻擋魔神的道路嗎?那不是有實力和他一戰,就是很明顯的在自尋死路了。
面對這樣的情形,孫雷無奈的後退了。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軍中絕對沒有能和魏延一較高低的人,讓士兵們上前去與他戰鬥,那隻純粹是送死而已。
更何況眼下的諸葛軍已經在魏延那一系列斬將殺敵的動作之後士氣有了很大的提高,而自己這邊卻在魏延那連連的逼迫之下,士氣低落的很,根本沒有多少心思與魏延交戰。所以,對孫雷來說,退卻便是一個雖然無奈,卻是非常明智的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