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點鐘左右,羽靈從候機大廳的正門拉着行李箱走了進來,我高興地跑過去,羽靈看到我,首先是有些驚訝,隨即表情變得淡淡的,對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熱情的態度。
我伸手接過她拉着的行李箱,羽靈也並沒有推辭,只是任由我拉着。飛機一般提前半小時就可登機,所以我和羽靈在一起的時間可能只有短短的半小時,我只能儘量討好她,讓她忘記昨天不高興的事情。
可是,不高興的事情是隨便就能忘記的嗎?顯然不是,一些事情,終其生命,也難以忘記。
就如我以前忘不掉羽靈,現在忘不掉蝶衣一樣。
我將手中粉紅色瓶裝的“營養快線”給羽靈,她也只是淡淡地接過去,並沒有表示什麼。我在想,在羽靈表面的平靜之下,內心是否是波瀾起伏?
羽靈走到換登機牌的地方,換了登機牌,然後找了一排休息椅,坐了下來,至始至終,都沒有對我說一句話。我很不明白女孩子爲什麼會如此的善變,剛剛在電話裡還哭哭啼啼的說很想我,很想見我,但是現在真正見到的時候,卻表現得如此淡然,表現得如此冷漠。也許,是因爲在乎,所以不滿。
如果一個女孩子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話,她是不會對你表現出什麼不滿的,就算你任何事都瞞着她。
“靈兒,我”我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說,“我錯了!”
羽靈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緩緩地喝了一口“營養快線”,然後起身,說:“我去托運行李箱。”
羽靈說完拉着行李箱要往託運處走去。我趕緊起身,接過了羽靈手中的行李箱,跟在她的身後往託運處走去。
辦理完託運,時間已經到了九點二十五,羽靈拿着票,朝登機口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後,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微低着頭,想說點什麼道歉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道歉,已經道歉了,然而羽靈只是讓我們兩人獨自靜一靜。
“靈兒。”在羽靈將要將手中的登機牌遞給檢票員的時候,我喊住了她。她轉過身看着我,眼裡不知道帶着什
麼樣的感情,在候機室的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我快步衝上去,一把將她拉到登機口旁,然後將她使勁擁入自己的懷中。也許現實與電視劇和小說就是如此接近,你認爲根本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的事情,隔三差五的,就會發生一次。
“靈兒。”我擁着羽靈,不願意放手,只能是喃喃着她的名字。我只想此時此刻的時間停止,不用再去想那些讓人煩惱,讓人擔憂的事情,也不會讓人傷心,讓人活在痛苦中。
在人來人往的世界中,這裡只有我和你,我們是這個世界人羣的中心,來來往往的人羣都圍繞着我們轉動,而你是我的中心,我只圍繞着你旋轉。
羽靈被我擁入懷中,開始並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只是任由我用力的擁抱。但是不一會兒,羽靈就用手抱住了我,頭往我的懷裡拱,邊拱還邊發出輕輕的哽噎聲。
“對不起,靈兒!”我還是說這幾個字,也許只有這幾個字,才能表達我對羽靈的愧疚之情。
羽靈離開我的懷抱,看着我的眼睛說道:“輕言,我不會離開你的,就像我承諾的一樣,只有你愛上了別人,我纔會不再愛你。但是現在我的心裡很矛盾,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一下自己哪一點沒有做好,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還是你的靈兒,你還是我的輕言,好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再次抱住她:“你做的很好,是我的錯,我應該一開始就告訴你的,對不起,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羽靈在我懷裡點了點頭,輕聲道:“以後慢慢告訴我吧,我要登機了,也許,又要小半年才能看到你。”
我放開羽靈,然後不捨地看着她走進登機口,隨着人羣,一點一點的消失。
撥打她的電話:“靈兒,一路小心!”
“嗯,飛機起飛的時候不準打電話,我會關機,你也要小心!”羽靈聲音哽噎。
掛了電話,看着候機室裡川流不息的人羣,卻不知道自己該往何方。腳下就是路,但是,我卻不敢下腳。
候機室裡各個航班的提
示音此起彼伏,卻引導不了我要去的地方。一個人在機場大廳漫無目的的行走,周邊的一切都已灰白,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去匆匆的旅客,一家人的天倫之樂,時遠時近的歡聲笑語,在我周圍,在我耳邊,都變了顏色,變了音調。
一聲呼嘯劃破天際,一架龐然大物緩緩升空,一點一點變小,一點一點消失,最後,隱藏在白雲之中,只剩下一條白色的痕跡。
坐上公交車,帶上MP4的耳塞,看着路上的人羣與向後移動的花草樹木,一個人靜靜地沉浸在音樂之中,不去想以前,不去想現在,不去想以後。未來會怎樣?未來不可知。
回到學校,已經中午一點多,草草吃了點東西,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書本,明天就是新的一學期開始。
沈澤回到寢室,我轉過頭看他,他有些愧疚地向我道歉:“對不起,輕言,我不知道你和艾羽靈的關係,所以說漏了嘴。”
我放好手中的書本,走到他的身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沒什麼啦,其實羽靈早晚會知道我和蝶衣的事情的,我一直找不到一個機會給她說起此事,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跟她說,如今還是你幫忙解決了這個大麻煩呢。我和羽靈沒事,真的!”
“你以前說過,愛人就像分子一樣,離得太近互相排斥,離得遠纔會互相吸引,而離得太遠,排斥力和吸引力都會減小,而吸引力減小的更快。那麼,你和艾羽靈,到底是離的太遠,還是離得太近?”沈澤問。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離得太遠還是太近呢?如果我和羽靈真的是親密無間的話,我爲什麼又害怕告訴她我和羽靈的事情?
沈澤又問:“還有,你和蝶衣,到底是這麼一回事?從上學期來看,你和她已經成了情侶了,爲什麼,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艾羽靈?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苦笑:“這些事還真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楚的,以後我慢慢告訴你們吧!”
我繼續收拾我的東西,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轉過頭看去,是唐天豪拉着行李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