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有沒有,還在呢。”葉喬對我嬉皮笑臉,“不過輕言你注意沒有,剛剛那個美女的臉好白,好像沒有血色似的。”
“不會是見到鬼了吧。”這時我突然聽到一聲陰陰的話語在我背後響起,嚇了我一大跳。
我轉過頭,發現是天豪正陰笑着站在我的椅子背後看着我。我又嚇了一大跳。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跑到我的後面來了,打算幹嘛?”我用手護住胸。
“不用緊張,我只是在測距。看看我剛纔站的地方離你這裡有多遠,我想知道我的目測準不準,就精確測量確認一下。”天豪表情無辜道。
“哦。”我放心下來,放下手,轉過頭看着葉喬,問,“剛剛在足球場,燈光不是很亮,你是怎麼看出來她臉像沒血色的的?”
“算的。”葉喬攤手笑着答道。
我、天豪和沈澤三人均表現出驚訝:“這也能算?”
“開玩笑的。”葉喬“咯咯”一笑,起身朝陽臺走去,“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起身,天豪正在用步子量着兩點之間的距離,沈澤又開始看書了。
忘記說了,我們是學建築的,在剛剛上專業課的時候,專業老師對我們說:“建築,因爲涉及到地皮糾紛,主要是距離與角度。而距離測量分爲精確測量與粗略測量,精確測量就是用測量工具準確的測量,粗略測量就是用眼睛進行大概的測量。一般在沒有工具的時候,就用眼睛大概測量距離和角度。”
所以我們就長期進行粗略測量,因爲我們沒有精確測量的工具。
然後測量就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我們還把地皮糾紛轉成了空間糾紛,就是寢室被我們分成了四塊,各人有各人的區域。
我萬萬沒有想到,距離產生的糾紛,將會在我以後的生活中,揮之不去。
週二上課,我坐在教室的後座挨着窗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
我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並不是不喜歡熱鬧,是熱鬧不屬於我,就像有人說熱鬧是他們的,和我無關一樣。
我最
大的愛好就是坐在教室裡看着窗外,看着蒼老的大樹和樹上的葉子。
我們班是工科班,班上只有四個女生,這就導致了班上的男生把班上的女生視爲寶貝了。就連我們的班長就都是一個女生。
老師站在講臺上津津有味地講着,根本不看教室裡學生們的反映。
葉喬從前面的第一排,彎着身子跑到了後面第二排,坐了一會兒觀察老師的反應,看了一會兒發現老師沒有反應就再一次從前面的一排彎着腰跑到後面的一排。
如此循環了幾次,在同學們忍住笑的同時他跑到了我的身邊的位置坐下。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嘛。或許他是要非禮我?但好像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爲葉喬是一個喜歡美女的人,而對男子沒有興趣。
“你要幹嘛,跑這麼遠的路,翻山越嶺的,還要冒着被敵人發現的危險。”我用眼睛看了一下葉喬原來坐的位置,正打算目測有多遠。
“不要測了,五米。”葉喬一下子打斷我的思緒,接着說,“不是上課無聊嘛,來告訴你一個消息,昨天我在網上釣到一個MM,也是C大的。”
我本來就睜得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顫着聲音問:“恐龍?”
“不知道。”葉喬無所謂地說,“不過我們約定今天見面,所以就來找你嘛。”
我驚訝,大聲問:“找我?”
這一聲真的很大,把前面老師津津有味的講課聲都打斷了,同學們都轉過頭來看着我似笑非笑。我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假裝看書。
老師象徵性的咳嗽了一聲,又低頭繼續他津津有味的講課。
“你就是幫我,我們一起去見她。”葉喬頓了頓,“首先你去,我在暗處觀察,要是恐龍你就打發她走,要是美女我就再現身。”
“憑……”我再一次大聲,差點沒有控制住把“什麼啊”也說了出來,但是剎住了,低聲,“憑什麼要我去當擋箭牌呀。”
葉喬一甩頭髮:“像我這樣風流倜儻的人,當然不能直接去見人了。”
“
你不能見人?”我問。
“去,你纔不能見人,你就說去不去?沒準是個美女再叫她給你介紹個你不是賺了。”葉喬說。
“好吧,我去,什麼時候?”我想了想問葉喬。我是一個聽到美女就忘記一切的人。
“晚上。”葉喬回答說。
然後我就和葉喬策劃了一下晚上見面的細節。大致是這樣的:
晚上,我和葉喬一起到距離我們寢室五百米左右的學校的湖邊見葉喬的女網友。
首先是我出面,葉喬則躲在暗處觀察。
如果我見到的是恐龍,葉喬就溜走,只留下我一個人,我的臺詞是:“葉喬今天晚上臨時有事,所以叫我出來赴約,只是爲了不失約於人。”
這樣說的好處就是把葉喬的形象和麪子保住了,我也可以快速脫身。
如果我見到的是美女,葉喬就去附近教學樓,我的臺詞是:“葉喬今天吃壞了肚子,叫我先來給你說明一下情況,他一會兒就來。”然後就是葉喬的現身。
這樣的事情真的不適合發生在第一次約會上,但是我和葉喬商量了許久,也只想到了這麼一個遲到的理由纔不會被人看成是失約,而且效果好的話還可以博得女孩的同情心。
晚上轉眼就到了,葉喬在寢室好好打扮了一番,最後用手梳理了一下他濃密頭髮,和我一起走出了寢室。
“你又不一定會現身,打扮得這麼光鮮做什麼呀?”我笑着問葉喬。
“準備,做準備,沒準真的就是美女。”葉喬笑笑說。
“嘁。”我一擺手,“網絡裡的美女真的不多。”
“也不少。”葉喬說。
我搖頭不再說話。我在心裡默唸我的臺詞,希望到時候能儘快返身回去。
我來到約定的地點,看了看主教學樓上面的鐘,時針指在8與9之間,分針指在25左右。
“八點二十五。”我沉吟一聲,看着夜色中的湖面,反射着路面的燈光,搖曳不定。
湖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對又一對的情侶,旁若無人地親熱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