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蓮昨晚上才和巧姑撕架,是以她懶得理會巧姑;而陶夭夭現在還嫉恨着巧姑母子倆對她的背後辱罵,是以她也懶得搭腔。
楊思成見兩個女人都沒搭話,他一個男人家,也就尷尬的看了看巧姑,沒吭聲。
“哎呦喂,難不成這是曬傻了啊?連話都說不出來呢?”巧姑一臉的看好戲的樣子。
不用多說,巧姑這會兒心裡就沒憋着好事。
陳青蓮聽完就想開口罵人,結果卻被陶夭夭給拉住了胳膊,陶夭夭給陳青蓮使了個眼色,陳青蓮強壓着那股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巧姑,沒吭聲。
而楊思成則覺得,這是女人們的事,在先前,看來這仨女人的關係不是那麼愉快,這個時候,他寧願嘴巴上吃點虧,也不願意趟這渾水,所以沒吭聲。
陶夭夭更是裝作沒看到人的樣子,朝着推車邊上的小銀子罵道,“狗狗,這大熱天的別叫喚,省的口乾舌燥嗓子起泡,自己聽着不嫌吵,別人恨不得把你爆炒。”
陳青蓮見狀,心裡美滋滋的,知道陶夭夭這是指桑罵槐,便接腔的盯着小銀子說道,“做狗就好好做狗,總是學人叫喚,不害臊。”
巧姑見那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沒看着她說,而是看着一隻狗說,真是氣得要跳腳。
巧姑這是要罵人啊,可是她也知道,現在打架,她真的就不佔上風了,原本就是想圖嘴巴痛快,沒想被人給收拾了一把。
只是小銀子哈哈哈的吐着肉粉色的長舌頭,雙眼亮晶晶的盯着前面,它似乎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是要回家啊。
陶夭夭和陳青蓮懶得回頭理會那個在地裡發狂的老婦人,接着說說笑笑的朝着村裡走去。
走到了門口,陶夭夭知道自己到家啦,但是要是現在這樣的讓楊思成送陳青蓮,勢必會有閒言碎語,便笑着說道,“嫂子,不然你先來我家坐會兒?”
陳青蓮似乎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口渴,就十分麻利的答應了。
楊思成笑呵呵的將所有東西都給兩個女人放下車,道過別,纔回自己家去了。
陳青蓮見楊思成走遠了,這才笑呵呵的說道,“阿衡媳婦兒,你留我下來,不僅僅是爲了喝水吧?”
陶夭夭甜甜地一笑,說道,“隨你怎麼想了,來吧,這天真熱,喝水確實應該了。”
陶夭夭一邊說着這番話一邊轉身去了小廚房,拿了葫蘆瓢出來,遞給了陳青蓮。
陳青蓮也不客套,確實是口渴難受,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就喝下去了。
陶夭夭見着陳青蓮這喝水的架勢,可真稱得上是豪邁了,她不禁的微微一笑,朝着自家的窗子看了一眼,見阿衡正透過窗戶格子往外看。
陶夭夭翻了個俏皮的白眼兒,有點小女兒家家的嬌羞,便轉身去跟陳青蓮說話去了。
正巧,這時候鄰居家的北上房門開了,那個身穿玫粉色長裙的彩雲,晃着腰肢,摸着額頭碎髮走出來,一臉的慵懶模樣,眯着眼睛看了看天空。
陳青蓮餘光瞟了一下,便朝着陶夭夭努了努嘴巴,小聲的說道,“這姐妹兒也是個寡婦,男人沒了還沒半年呢,這打扮的跟新娘子是的。”
陶夭夭聽完點了點頭,她沒發表過多的言論,雖然她對這個彩雲有些討厭,但是她不是很熟悉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彩雲這人到底什麼情況。
“阿衡媳婦兒,你小心點吧,這彩雲啊,在孃家沒嫁人的時候,就勾三搭四的,小心她看到你們家阿衡,纏上你們家阿衡。”陳青蓮賊笑着說道。
陶夭夭一怔,說道,“她沒見過阿衡?”
“這不是很清楚,阿衡和孔大海他們經常出去上工賺銀子花,這彩雲嫁人後,一年到頭也就回一兩次的孃家,不好說。”陳青蓮說完這句話,便朝着自己的那堆東西走過去。
陶夭夭站在原地,對於陳青蓮的那些話,消化了好一會兒。
“阿衡媳婦兒,我想先回去了啊,有空咱們再聊。”陳青蓮說完,便拎着東西,朝着阿衡小院外面的小石子路走去。
陶夭夭在轉身的時候,又瞟了一眼那隔壁的彩雲,見她正端着銅鏡,梳頭髮。
陶夭夭沒吭聲,就蹙着眉心的回到了自己家屋裡。
“你買那麼多東西,若不是碰到楊思成,你自己拿回來,豈不是要累傻?”阿衡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無奈,他即便熱得夠嗆,對外他可是重傷患者,所以,也只能待在屋裡。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沒有回答阿衡的問題,而是問道,“你見過隔壁巧姑的女兒彩雲?”
言衡對於陶夭夭的這個問題,很顯然的有點意外,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並且回答道,“去年冬天,見過一次。”
陶夭夭聽到這裡,輕輕的咬了一下粉嫩的脣瓣,眼神裡帶着一絲懷疑和不滿,接着問道,“她沒有和你說話?”
言衡見了陶夭夭的反應,着實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這個婆娘又想起了什麼事,但是他還是如實的回答道,“貌似那天下雪,就是晃了一眼,沒看清,沒說話。”
陶夭夭撇了撇嘴巴,犀利的小眼神,盯着言衡說道,“就見了人家一面,竟然還能記住那天下雪,你還真是有心了。”
言衡似乎一瞬間就知道那個婆娘的小心思了,他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深邃的眸子竟然帶着一絲得意和驕傲,低聲說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陶夭夭撇了撇小嘴,哼哼唧唧的走到院子裡樹下。
“夭夭,我想喝水。”阿衡透過窗子,看着她那清瘦的身子,坐在樹下的模樣,着實的清麗脫俗,又想着她剛纔那帶着醋意的俏模樣,心裡竟然充滿竊喜。
“喝唄,我又沒有說不準你喝水。”陶夭夭頭都不擡,回了一句,接着思考今天遇到的這些事。
雖然師父沒說鐵柱離開聚賢樓之後,他們內部還有什麼沒完結的事,但是陶夭夭卻對於鐵柱突然出現在雲暖村,感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