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我們這次跟着一起去杭州祈福,這麼多親人祈福,相信大哥一定可以好起來。”
三嬸笑笑對着一臉不解的謝文婧解釋起來。
而此時的老夫人才知道,不但是謝承玉一房,就是謝承進一房,也都離開謝家,去杭州。心裡那個火啊!
“去吧去吧,只要心誠,總會好的,路上你們多照顧着承玉,有事捎信回來。”
祖父卻是催促衆人似的,但言語間,給人感覺,這個是有愛心的祖父。
爲了一個要死的大兒子,派出這麼多兒孫一起跟着隨行祈福,天可憐見,這祖父該有多麼心疼那個病的要死的兒子。
祖母現在就是想阻攔都阻攔不住了,只能恨恨的看着這羣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承舉,你幾個月之後,給我好好考,一定考出進士功名來,我們家興起全靠你了!”
祖母忽然跳躍的對着自己的親兒子,謝承舉。只要自己兒子高中進士,自己在謝家的地位,誰也無法撼動。
就是身邊的這個老爺,也別想撼動,敢反駁自己的話?讓敵人的兒孫全部脫離了自己的視線?氣死自己了!
即使謝承玉離開自己視線,真的看了別的大夫,也沒事,那些藥不過是大夫誤診誤治,並無中毒,跟自己毫無關係。
現在就慢慢跟賈大夫耗着,耗到謝承玉死了,自然不用怕他。
謝文婧心情極爲開心,終於可以順利離開謝家了,這個謝家,如果可以,自己一輩子也不想回來。
離開謝家的路上,謝文婧頭也不回,卻沒有發現,在她身後,還有一個少年郎,遠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徐寅手捏着一顆花生大小的白玉珠花,這是自己早上起來,忽然發現的。一定是謝文婧最晚跟自己拉扯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徐寅很寶貝的收好,來到院牆邊上,看向謝文婧的院子,卻一直沒有看到謝文婧的身影。
等到一行人提着謝文婧院子裡的大包小包的離開,徐寅才知道,謝文婧應該是馬上就要走了。
於是跟娘打了招呼,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急忙離開家,繞到謝家的那條道上去。去了之後,就看到謝文婧跟着她家人,已經離開,只能遠遠的看到她那柔軟背影。
徐寅不由自主的跟着追了上去,一直追到運船停泊的碼頭,徐寅很想謝文婧能回頭看到自己,可惜的是,謝文婧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徐寅悵然的看着運船離開碼頭,悻悻返回。回到自己屋子之後,仔細的將謝文婧的那顆白玉珠花,貼身收藏好。
做完這個之後,徐寅纔拿出一百兩的銀票,準備去買些米麪,備着。先不告訴娘,跟妹妹先說一聲,讓妹妹幫着自己掩瞞一下娘,以後再告訴娘這是自己給人寫信掙得。
當徐寅揹着一袋子大米回來的時候,徐彩嚇了一大跳:“大哥,這麼多啊?”
“噓,不要被娘聽到了,以後你煮飯的時候,知道了,家裡有米,我一會再去買幾袋子米麪,你都不許告訴娘,也不許多問。
你只要知道,這些錢是我掙來的就行,過幾天,我慢慢告訴娘,這些是我給人寫信掙得,不許說漏嘴了,孃的眼睛不能再繡刺繡了,懂了?”
徐彩臉面有些疑惑,但一想到家裡的情況,想到孃的眼睛,還是選擇了相信大哥的話,大哥不會做壞事的。大哥是靠給人寫字掙得。徐彩這麼說服自己。
謝文婧滿眼是笑的看着漸漸被甩在身後消失不見的揚州。
揚州,這個美麗富饒的地方,前世給了自己太多的遺憾,這一世,自己一定不會再留下那麼多遺憾了。
這個運船是比較大,原是大舅舅他們包下來運貨回杭州的。不過看了揚州的米麪價格,大舅舅他們並沒有買現成米麪帶走,只是跟揚州著名的米行,李記米行定下三萬兩的訂單,一個月之後才能到貨。那時候,他們還得再來到楊州一次取貨。
大表哥二表哥帶着謝文寶一起玩着,此時的謝文寶十分興奮,難得坐船,不斷的蹲下來,想玩水,嚇得兩個表哥死死看着這個調皮的表弟。
“杜媽,你去請教劉玲玲刺繡去,起碼請教她一刻鐘的樣子,我有話要對家裡人說。”
謝文婧的心情極爲輕鬆,整個船,只有劉玲玲一個人是需要提防的敵人,其餘不是親人,就是忠心的僕人,是時候跟所有親人道明真相的時候了。爹還裝着虛弱呢!
“大表哥,二表哥,你們帶文寶辛苦了,文寶,這條河很深很深,要是掉進去,只能餵魚了。”
謝文婧很深嚴肅的嚇唬文寶,文寶不在乎的回答:“大姐,我還會游泳呢!掉下去,我也能爬上來。
去年夏天的時候,我還在我院子荷花池裡跟着東兒學過游泳呢!”
謝文婧一聽,嘴角抽搐,不跟他爭辯,有的是機會收拾這個弟弟。先給你得瑟幾天。
至於那個老女人示意東兒教弟弟學游泳的動機,謝文婧不用猜也知道,打死會拳的,淹死會水的,更何況還是弟弟在半人高的荷花池裡跟東兒學的,不知道弟弟所謂的會游泳是什麼程度的。
“文婧表妹,你放心吧,有我們在,文寶不會有事的。”
兩個表哥對這個表妹很欽佩,敢於在晚飯的時候,忽然求她祖父祖母答應姑父離開揚州,當時看着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誰知道竟然還真的求成了?
謝文婧謝過兩個表哥,看了一眼拿了一根長棍子不停攪着河水的弟弟,只得先離開,把劉玲玲的事解決之後,再好好管教弟弟。
“爹,娘,我們是不是可以將大舅舅,大舅母,三叔三嬸他們都叫道這來,讓他們知道你如今的情況,既讓他們放心,也讓三叔三嬸警惕祖母。
還有劉玲玲也是時候收拾她了,讓她老老實實的給我們傳遞應該傳遞的信息給祖母,免得她老人家惦記。”
謝文婧來到爹孃的船艙,裡面還算寬敞,雖然比不上正常的屋子,但也差不了多少,裡面除了擺放了一張大牀,還擺放了一張四方桌,跟八張椅子。
“嗯,是該說出來了,要是之前說出去,恐怕你三叔三嬸都不一定會相信,現在我能好好的站起來,跟他們說話,他們此時應該能相信那個女人的狠心了。是要提防着,免得他們也被她毒害,還爲她博得好繼母的美名。去叫吧!”
謝承玉重重的點點頭,示意女兒去叫人,自己則是從牀上穩穩的下來,衣服是早上換好的錦衣,世家長子的風度再次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