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回到院子,進入文婧的屋子,來到青紗帷帳邊上,輕輕回稟:“小姐,皇上來了!”
“嗯,請皇上進來吧!”謝文婧緩緩坐起來,撩開帷帳,輕輕起身,身上的燥熱讓謝文婧臉上呈現緋紅,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好在自己還能剋制。
“小姐,你沒事吧?”杜媽看到文婧有些異常,擔憂的問。
“沒事,就是命婦多,不得已多喝了幾杯酒,還行的你先去回稟皇上,我馬上出來迎接。還有,你們都守在外面,不要跟着進來,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謝文婧的聲音有些磁性沙啞。如此吩咐之後的謝文婧,還是急速坐到梳妝檯面前,快速收拾自己儀容,準備跟着出去迎接皇上。
杜媽有些不放心,但想到皇上在這,文婧若是有事,皇上不會看着不管的,皇上每次過來,也不需要人在一旁伺候,必定是有自己等人不能聽的話要說。
當下杜媽也沒有多想,便回稟皇上,主子在裡面起來了,馬上就出來迎接皇上。
皇上聽到杜媽如此說,便知道文婧應該還好,都能起牀迎接自己,應該還能忍住。
當下皇上也不等文婧過來迎接,便帶上徐寅先行踏入文婧院子,御醫被留下了備着,這個御醫是皇上的心腹,專門負責皇上的身體,醫術高超,口風也急緊,很得皇上看重。所以皇上才帶上他過來,而不擔心他泄露任何秘密。
“爹!”文婧看到皇上一臉的焦急,心裡一陣溫暖,皇上越來越像是親爹一樣心疼自己了。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皇上看到文婧一臉的緋紅,便知道她正在忍着難受,心裡不由的跟着難受起來。
“嗯,有一點點,不過,能忍受,爹,沒事的,我一定能忍住的。”謝文婧盡力剋制自己,不讓自己聲音走形。
徐寅在一旁看得心疼無比,卻不知道文婧到底怎麼了?礙於皇上在場,徐寅也不敢過分關心,只能用眼神詢問文婧: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文婧,我帶了陳御醫過來,他不會泄密的,你放心給他看一下?好不好?”擔心文婧的皇上,竟然在不經意間哄起了文婧。
謝文婧看到皇上那焦急的眼神,看到徐大哥那心疼的神情,很想點頭答應,免得叫皇上和徐大哥着急,但只要多個人知道自己中了春藥,就多一分泄密的可能,介時就會有人傳言武王被自己帶了綠帽子。
“爹,真的不用,我能行,一定能行。你們都回去吧,我想睡一覺,也許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一定不會叫武王難堪的,爹,你相信我!”
謝文婧婉轉拒絕皇上的提議,文婧知道自己必然不能被人傳言中了春藥,關鍵是武王不在家,不,就是武王在家,自己一樣會被人胡亂揣測,有個把柄在那個御醫手裡,總歸不好。
不過,自己也得讓皇上放心,不論何時,自己都會維護武王顏面,哪怕真的不行,自己就是死也不會叫武王揹負綠帽子的不良影響。
皇上聽到文婧的話,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寧願死,也不願叫武兒揹負嫡妻紅杏出牆的不良影響。
文婧啊文婧,你爲了朕的兒子孫子,犧牲何其多,難道朕真的是鐵石心腸嗎?朕早就答應過你,給你十年之約,若是今天真的不得已你用徐寅做了解藥,朕一樣會疼愛你,給你想要的自由,只不過武兒跟世安有些艱難罷了。
“爹不要你如此,爹只要你好好活着,徐寅聽着,從現在起,好好伺候王妃,王妃沒有好之前,不得離開此間屋子!
文婧,爹在院子外面等你好!你什麼都不必顧忌,爹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爹的話,你牢牢記住!”
皇上說完,不等文婧回覆,便大踏步的離開文婧的屋子,還帶上了文婧的屋門,去了外面的院子中央坐下,親自爲文婧守門,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文婧恢復,哪怕是文婧用徐寅做解藥也在所不惜!只要文婧能好好的!
文婧哭了,被皇上如此維護之情感動哭了,此時的徐寅已經知道文婧出事,只是自己還不知道是何事,但從皇上對文婧的態度來看,皇上顯然在真正疼愛文婧,順便連自己都沒了一點顧忌,任由自己如此留下來照顧出事的文婧。
看着文婧緋紅的臉,看着文婧哭的淚流滿面,徐寅毫不猶豫的,狠狠將文婧抱在懷裡,既然皇上如此疼愛文婧,既然皇上默許自己,那自己再無需顧忌什麼,只要文婧好好的,只想文婧別哭。
“文婧,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徐寅一手緊緊擁抱着文婧,一手輕輕撫摸文婧的青絲,疼惜異常。
“我,我,我中了一點點藥,有一點難受。”文婧見到徐大哥眼裡的心痛,忍不住的將自己被太子妃邀請,得知太子妃給自己下藥,自己反擊,以及自己現在雖然吃了解藥,但還有些難受都說了。
徐寅聽着聽着,心卻極爲憤怒起來,該死的太子,該死的太子妃,前世的文婧,死於太子陰謀,沒有想到那個虛僞的端莊太子妃,竟然心腸如此狠毒,給文婧下如此狠毒的毒藥,幸虧文婧事先吃了解藥,若是被太子妃得逞,徐寅簡直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後怕。
“沒事,我沒事了,現在有事的恐怕是太子妃,估計現在她該自食惡果了。”謝文婧感到抱着自己的徐大哥,渾身顫抖,知道他在極度後怕,便輕輕撫摸上徐大哥的臉,安撫他。
“文婧,是不是真的很難受?若不然,若不然?”徐寅既然知道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了皇上的意思,便不忍文婧如此忍受,想用自己慰藉難受的文婧。
“別,皇上儘管如此疼愛我,可我不能辜負皇上的疼愛,只要我一天是武王妃,就不能做任何有損武王顏面的事,哪怕是逼不得已,我也不願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文婧知道自己保存處子之身的重要,很多命婦嬤嬤只要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不是處子,自己不能在武王不在期間,破了處子之身,授人以柄,絕不能!這不僅僅是武王的顏面,也是自己的尊嚴。
“我懂,懂你的意思,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好受一些?”徐寅一邊說,一邊輕輕吻上文婧,自以爲如此,也許會叫文婧舒緩一些難受。
文婧被徐寅如此一吻,心裡更是躁動起來,知道如此更是壞事,便努力推開徐寅:“別,你去把門打開,請皇上進來,我們在一起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也許會好過一些。”
謝文婧既然明白皇上爲了自己,不惜以一國之君尊嚴,爲自己守門,徐大哥也會因爲擔心自己,不肯離開,索性大家都一起,說說話,對自己來說,也許更加好熬一些。
徐寅看着一臉緋紅的文婧,看着她眼裡的堅定,不得不轉身按照文婧說的做,打開大門,出去請皇上進來,陪文婧一起說說話。
當皇上再次踏入文婧的屋子,文婧已經坐靠在牀頭,文婧感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休息,全力抵抗藥性。
皇上看着呼吸急促的文婧,看着她望向自己的堅定眼神,心裡無比酸澀,這個倔強的孩子,爲何要如此爲難自己?又不是叫她委身給旁人,而是她心愛的徐寅,她也如此倔強的不肯?
“爹,不知道東宮這會,是不是亂了?會不會到處有人要找爹處理此事?”文婧看到爹眼裡的心疼,故作輕鬆的問問太子妃的事。
“爹來的時候,已經亂了,不管她了,那個女人如此狠毒,現在自食惡果,報應!你也不要擔心皇家顏面,她一個女人作亂,還影響不了皇家顏面,不過是太子被他牽連,估計得有一陣子沒臉見人了,如此一來,你們也能輕鬆點,不至於整天提防他們。”
在皇上眼裡,太子妃的醜聞,還真不算事,不過是一個狠毒的女人罷了,況且這個女人還是太子親自求取的,並非是自己賜婚的,即使如此靡亂不堪,也是太子自己咎由自取而已,跟自己這個皇上真沒有多少關係。
如果大理寺能公開審理此案,必定能狠狠打擊太子一黨,自己不在皇宮裡,就是要他們六神無主的亂起來,自己才無需用歷年皇室的做法,來爲太子一黨遮醜。
“我的兒啊!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太子妃的母親驚恐萬分的嘶吼着,猶如受了傷的野獸一般歇斯底里,聲音裡還帶着絕望。
侍衛長聽到裡面太子妃的母親叫囂着要殺了那個男人,有些無奈,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受害者,更要命的還是被燕京百姓看着太子妃帶進東宮的武王妃的人,這一次的事,恐怕真的很大很大。
不過這個人即使要殺,也不該是自己人動手,除非你自己動手,不然誰也不知道武王妃會如何報復。想到這,侍衛長示意身邊的一個侍衛,進去將劍拔出來,做出遞給太子妃母親的姿態,隨她如何決定。
處於半瘋癲狀態的太子妃母親,看到手邊有劍,激動異常的搶了過去,狠狠的插入趙秋聲的心臟,血濺了她一臉,她也沒有一絲退讓,甚至拔出劍來再刺了幾下,趙秋聲臨死的時候,卻笑了。
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太子妃如此醜態再也遮掩不住,看到的人超過一百以上,甚至連太子妃的母親都癲狂,值得了,雖然看不到太子知道此事之後會是怎麼樣的表情,但自己能想象到的,自己泉下有知,也會知道的。
文婧,對不起,我還是沒有忍住的要報仇雪恨,好在這一次我還是被害人的身份,絕不會連累你。
這一世傷害了一次又一次,對不起,若是有來生,我願結草銜環回報你對我的寬容。若是可以,請將我埋在揚州,我想跟爹孃他們一起,呵呵,別爲我爲難了,說不定我的下場是毀屍滅跡,不在乎了,都不在乎了,我好像真的要走了。文婧,來生再見。
然而殺了趙秋聲之後,太子妃卻瘋了似的要去撕扯邊上的那個遞劍的侍衛,意圖撲倒他。卻嚇得那個侍衛連連後退避開。
太子妃母親身邊的那個嬤嬤,一狠心舉過邊上的花瓶,朝着太子妃的頭狠狠砸了過去,頓時太子妃陷入昏迷。
“我的兒啊!誰害的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啊!”太子妃的母親撲倒在太子妃身上,悲痛欲絕。
太子妃母親身邊的嬤嬤急忙找來衣服,爲太子妃穿上。
“夫人,太子妃今天去吳家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定是那個賤人害的,夫人早就應該處死那個賤人,如今卻禍害了太子妃啊!嗚嗚嗚!”嬤嬤一邊給太子妃穿衣,一邊哭着說着自己的猜測。
“是她,一定是她,我要去殺了那個賤人!”太子妃母親頓時瘋狂的拿着劍就瘋跑出去,嬤嬤急忙吩咐跟着來的任家丫鬟,追出去。
她自己則是叫人收拾昏迷的太子妃,收拾好之後,嬤嬤吩咐宮女,要來馬車,決定還是帶太子妃回任家。可憐太子妃如此悲慘境遇,活是活不成了,能有一個葬身之地就算是好的了。
太子妃的母親在宮門出被侍衛攔截下來,侍衛都認識太子妃母親,但太子妃母親如此提劍殺人的樣子,他們不敢放行,於是鬧將起來。其中一個侍衛趕去回稟首領。
宮內有值日的官員,聽到侍衛首領回報,都感到事情嚴重,便回覆到了內閣值日房,當值的閣老正是次輔任佑明。
任佑明得知侍衛回稟自己妻子提劍瘋狂叫囂要殺了賤人,頓時感到一陣眩暈,內心有種恐懼感覺,琳琳出事了。
急忙奔向宮門處,沒有想到那邊卻早已圍滿了侍衛,甚至還有官員,宮女太監更是比比皆是。
妻子正被侍衛束縛住,旁邊還停了輛東宮的馬車,邊上站的的一臉焦急的自家嬤嬤。
“出什麼事了?怎麼如此失態?”任佑明故作鎮定的問着妻子。也算是給邊上控制妻子的守門侍衛一個交待。
“啊啊!她,那個賤人她害死了我們女兒啊!啊啊!”癲狂中的太子妃母親見到任佑明的這一刻,尖叫着說了這句話後便生生昏倒,卻被邊上的侍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老爺,你自己進來看吧!還是帶着夫人回家,再慢慢說清楚吧!”嬤嬤抹着眼淚痛心的建議任佑明,不能再叫更多人知道太子妃的事了!
任佑明的心咯噔一聲,心慌起來。剋制心中的恐懼,有些跌跌撞撞的來到馬車便是,掀開簾子便看到了女兒那醬紫的臉,還有頭部包裹着的白紗,果真出事了,任佑明心裡唯有這一個念頭,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整個人都傻呆了。
侍衛跟任家的丫鬟嬤嬤一起合力將她們送回任家,嬤嬤被任佑明留下問話,太子妃母親被丫鬟擡着回到她自己的院子按照起來。
太子妃被任家丫鬟安置在她出嫁前的閨閣中。任佑明沒有管自己妻子如何,而是陪同在女兒身邊,看着女兒如此狀態,本打算給女兒請個大夫,卻被嬤嬤制止了,看到嬤嬤如此神態,任佑明感到了一陣絕望。
“說,到底出了什麼事?”任佑明攆走了所有人之後,才顫抖着聲音,問知情的嬤嬤。
“回老爺,太子妃,太子妃她被人害了!奴婢們跟着夫人到了東宮,看到,看到,看到。”
嬤嬤越說越低,實在是叫人難以開口,自己連開口都如此艱難,更何況是被害的太子妃?老爺若是知道如此情況,怕也得要跟夫人一樣癲狂啊!
“你說,我還不至於撐不住!”任佑明心裡已經感覺到嬤嬤想說什麼,但心裡還有一絲僥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女兒跟妻子設計毒害謝文婧,用的是一夜癲狂,女兒爲了擔心自己也吃上一夜癲狂,甚至是吃了解藥纔去的吳家。
若是謝文婧吃了一夜癲狂,此時的謝文婧應該是靡亂而死,然而自己坐鎮內閣值班到現在,沒有聽到武王府一點點動靜,卻等來了女兒被害的噩耗。
現在只希望女兒是中了別的毒藥,女兒可以死,卻不能名譽盡毀,千萬不能這樣,不然自己將如何面對朝中大臣的恥笑,又如何面對太子?如果真是那樣,任家真的完了。
“太子妃,她,她,她應該是中了媚藥。”嬤嬤低着頭,輕輕的,哽咽的說出她們此去見到的那些如此不堪場景。
任佑明再也無法故作鎮定,沒有什麼僥倖之說,噩耗如期降臨。任佑明忽的癱軟在地,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發呆,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任家完了,全都完了,完了,全完了。”任佑明反覆唸叨這幾個字,滿臉絕望。
“老爺,你要振作起來,太子妃是被大小姐害成這樣的,大小姐蛇蠍心腸,如此毒害我們太子妃,他們吳家都應該爲太子妃陪葬。
老爺,太子妃已經活不成了,可我們一定要給太子妃報仇雪恨,才能對得起太子妃,若不然,今天東宮那些人還以爲太子妃不端,這不是讓太子妃死也不能瞑目嗎?
奴婢感覺今天知情的人太多太多了,不僅僅是東宮,恐怕連皇宮內都傳遍了,殺人滅口是做不到了,要是依着奴婢,就應該狀告吳家,謀害太子妃,告的他們家滿門抄斬。如此才能爲太子妃報仇,才能保衛我們任家,也才能給太子一個交待。”
嬤嬤根本不知道太子妃設毒計的事,只是從太子妃如此狀態推測是任茵茵毒害的,嬤嬤知道今天是吳家舉辦賞花會,太子妃一定回去捐贈善款,回來卻發生這樣的事,只能是任茵茵害的。
是,自家是不能揹負如此罪名,更不能悄無聲息的處置了琳琳,琳琳不是無足重輕的庶女,琳琳可是東宮太子妃啊,自家哪有權利處死太子妃?
對,就跟嬤嬤說的,自家是被害人,是吳家害的自家如此不堪,是吳家害的太子妃,害的太子,是吳家罪該萬死,琳琳是被吳家喪心病狂的害死的!
對,只能如此,自家才能保留一點點臉面,雖然知情人知道女兒的死因,知道女兒的醜態,但他們不會嘲笑女兒,只會可憐女兒的悲慘遭遇。不會有人因此恥笑女兒的。
告御狀!自家要去狀告吳家,喪心病狂,用如此下作手段,加害女兒!不僅僅是女兒被害,更是皇家尊嚴被毀,只要皇上判了吳家有罪,自家就有活路了。哪怕自己再也無法站在朝堂,起碼自己還可以申請到地方去。
前提是,那個綠竹的丫鬟,一定咬死是任茵茵指使她害的女兒,絕不能說出女兒設計毒害謝文婧的事。
“來人,去將任鐵棍一家全部送走。”任佑明到底是在朝廷打滾了多年的朝臣,很快就有了決斷,力爭將這件事對自家的傷害減輕到最低。
首先要做的就是將綠竹一家人控制起來,用她一家的性命逼迫她按照自己的要求提供口供,並且做好死的準備,至於毒藥,自己會爲她準備好的,介時就叫她用她一個人的命,換她一家人的命。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之後,再考慮剷除她一家的事。
“來人,去吳家找綠竹,把這個交給她,告訴她,要想保住她一家人的性命,只能一口咬定是任茵茵毒害的太子妃,別的什麼都不許說。記住,是什麼都不許說!”
任佑明叫來自己的侍衛,這是他的貼身侍衛,武功高強,便指使他潛進吳家,找到綠竹,等他回報自己之後,才能真正的告御狀。
那人走了不一會,太子妃在牀上便有醒的症狀,任佑明急忙過去掀開帷帳,卻對上任琳琳充滿慾望的雙眼。
藥性還在肆虐,太子妃前面雖然被打昏,但醒來後第一個感覺依舊是炙熱的慾望無法剋制的要發泄,哪怕她面對的是她的父親,她也要撲上去。
砰的一聲響,太子妃的頭顱再次被一旁的嬤嬤狠狠砸了一下。然而嬤嬤對上任佑明瞪來的陰鷙的眼,頓時嚇得丟了手上的瓷枕,立即跪下磕頭。
“下去!”任佑明壓制着內心的狂躁,暫時攆走了嬤嬤。自己一個人抱着女兒,想着如何做,纔是最好的出路,想着女兒如此,皇室必定容不了她,即使是死,皇室也不會給她葬生之地,可任家祖宅,必定也不能埋,可憐女兒一身榮華富貴,到最後也許只能給她立一個不知名的小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