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去收拾房間,雲離檢查了一下小龍井的情況後,便自覺做晚飯去了。即便是吃飯的時候,小女孩還是不願意鬆開陸慈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會飛走一般,也不用陸慈餵飯,自己會拿筷子夾東西吃,一點都不用兩人操心,十分乖巧。
“我有個主意,既然她也不說話,我們就送她給一個真正的啞巴當女兒,反正那個啞巴沒結婚沒孩子,就養了條雪狼狗,送去給他當女兒正合適。”看到小女孩乖巧靈動的模樣,雲離突然想起了啞巴和雪狼狗來,便忍不住出聲作弄一下她,看她還能不能繼續沉默下去。
聽到這話後,小女孩下意識往陸慈的懷了靠了靠,這傢伙鬼靈得很,才相處不到一天,就知道陸慈是雲離的軟肋,拿她出來當擋箭牌總沒錯。
“好好吃飯,食不言寢不語,你看人家一個四歲小女孩都比你懂事,你再嚇唬她弄得晚上睡不着,到時候我就找你來哄她睡覺。”果然陸慈馬上就發揮出作用來。
“我沒吹牛,真是認識一個啞巴,他也養了條雪狼狗,改天我讓他來莊園做客你就知道了。”雲離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解釋道。
陸慈不好氣說道:“沒說你吹牛,不準再欺負她了,等下去辦公樓那邊的房間拿個涼蓆過來,薄被子也拿一張,現在晚上還有些寒冷,衣服也要給她添幾件才行。”
“怎麼感覺我倆成了她的僕人一樣呢,要不明天我讓縣公安局的何警生何副局長來看看,幫她整理一下信息發尋人告示,這樣找到她父母的機率大一些。”雲離把話題迴歸到正事上來,有警力幫忙去找,總比他們這樣盲目去等要靠譜。
“那你明天去辦吧,找到她父母最好,這麼小一個女孩子,沒有父母在身邊真讓人揪心,如果她父母是不靠譜的人,到時就有你發揮的舞臺了,你給我整治整治他們。”陸慈摸着小女孩的褐發嘆氣道。
“我可不是聖人,這個人類社會問題太多了,每個個體都會有自己的命運,就算是自己身邊的人,我也不一定有那個能力全部照顧過來,有些時候該放手就得放手,改認命就要學會釋懷吧。”雲離也有感而發說道。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事情擺到自己面前,我做不到無動於衷,其實我老是勸你不要太辛苦,而我自己卻又老鑽牛角尖,不僅折騰了自己還連累上你,我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陸慈放下了碗筷,認真的對雲離說道。
雲離伸過手去輕撫陸慈的秀髮,安慰道:“如果一個男人沒有讓自己心愛女人任性的餘地和胸襟,那他也太不稱職了,你認爲對的事情就大膽去做,不用顧及我的想法,因爲我也經常會犯錯,我們以後相互監督,相互提高怎樣?”
“是你監督我纔對,我都沒見你犯過什麼錯,就是燒的菜平淡了些,這個番茄炒蛋切得太碎了,清蒸鰣魚火候過了,還有這小炒肉放不夠鹽,有待改進和提高啊。”陸慈聽得感動,不太敢跟雲離對視,靈機一動之下就捉住了他廚藝不精的短處來調侃。
“不會吧,我以前看你們都這麼做的,步驟和調料分量應該沒有問題,你看小啞巴吃得多歡快,是你嘴巴越來越挑了纔對。”雲離逐樣嚐了一下,沒發覺味道上有什麼問題,看到小女孩吃得津津有味,於是底氣十足地反駁道。
小女孩饒有興致地看着兩人說話,同時不忙夾菜往嘴裡送,這些話她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這樣的感覺讓她很喜歡。
其實她並不是不能說話,只是在她記憶裡面,父母一見面總是吵個不停,她從來都是個旁聽者,說不上任何一句話,他們家很久都沒和和氣氣地吃完一頓飯,漸漸地她開始變得不喜歡說話,遇到什麼問題都想用沉默來自我防衛,一切都那麼的小心翼翼。
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很快就演變成了料理論壇,最終雲離稍遜一籌,乖乖收拾洗碗去,而陸慈帶着小女孩去房間裡休息。不出兩人預料,她還是不肯放開抓住陸慈的手,無奈之下陸慈今晚只好和她一起睡,這個結果讓雲離醋意大發,陸慈的房間連他都沒留過夜,如今卻被這小啞巴給捷足先登了,大呼這是引狼入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龍井的情況相當不錯,自從冰梅花加入到他的奇物大家庭後,寒冰之力和小龍井體內的雷電之力有很好的化學反應,不僅小龍井恢復得很快,連冰梅花也很快適應了沒有千年玄冰的環境,呈現出傲寒之外的其他特性來,對電磁力的修煉大有裨益。
把從朗勃街淘來的玩意一一放好,雲離這纔有時間和空間條件靜下心來研究莫老暗藏的這塊烏黑石頭,它是不是寶藏鑰匙不得而知,但電磁力對它有特殊感應是真的,雖然暫時沒有發現到它對電磁力修煉有輔助的效果,但這東西十分特別,值得花些時間去摸索鑽研。
在家裡修煉比在外面不知強多少倍,有衆多奇異植物能量的輔助,靈蜥修煉的進展相當不錯,按道理來說電磁力每上升一級,修煉難度也應該會相應增大,耗時更多。但是靈蜥的修煉卻不比修煉青牛時慢,這得大概是得益於冰梅花和紫青葡萄的加入,還有小龍井逐漸復甦,另外電磁力運用得多,對修煉也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多去使用摸索,還能領悟出許多妙用來。
經過一夜修煉調整,之前因電磁力使用過度而產生的反噬已經完全消除,雲離也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態,神清氣爽的他本來想趁着晨光到莊園小道上慢跑一圈,不過今天員工們都還沒上班,就有“客人”率先候在辦公樓那邊了。
來客是一箇中年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留着一頭小短髮,劉海側梳,還頗有些韻味,不過臉色看上去很憔悴,在辦公樓前握着手機來回踱步,想撥又猶豫不決的樣子,顯得十分焦慮。她是開着一輛老舊白色小轎車來的,車子沒開進來,停在了小牌樓外面的石灰,車身上塵土厚蓋,看來是經過長途跋涉纔來到這裡的,這人的來意就不難猜測了。
雲離感應了一下陸慈房間裡的情況,她和小女孩都還在熟睡中,他想了想後,還是硬着頭皮向辦公樓那邊走了過去,那中年女子看到雲離走過來,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躲起來,可是這裡地方空曠,她要躲也來不及了,低着頭不敢跟雲離正視,似乎是挺怕他的。
“你就是小啞巴的母親?”雲離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怕的,他接近的時候中年女子竟然打起了寒顫來,他想也許是出於愧疚吧,便開口直接問道。
“小、小啞巴?”中年女子不解道,目光依然不敢與雲離對視。
“我們在中老邊境區小車站哪裡撿了個小女孩回來,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哭不鬧的,我就叫她做小啞巴了。”雲離輕描淡寫道,同時在觀察着女子的面容輪廓,跟小女孩的確有點相似。
“小雅不是啞巴,只是遇到陌生人就會害怕不敢說話,我也不是她的母親,她是我弟弟的女兒,因爲她父母出了些情況,所以纔會放她在車站那裡,我聽到消息後馬上就趕過去接她,可惜已經遲了一步,所以就馬上按告示的地址尋過來。”中年女子坦言道。
“這麼說來你就是她的姑姑了,那你現在是要把她接走照顧,還是把她送回到父母那裡?”雲離繼續問道。
中年女子頓了一頓,還是答道:“她母親已經離家出走好幾個月了,而她父親,也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在這裡混不下去,昨天就已經出境到老撾那邊了,所以小雅只能由我這個姑姑來撫養。”中年女子如實答道,說起這事她差點都控制不住情緒抽泣起來。
雲離沒有因爲中年女子可伶的模樣而動搖,冷冷的說道:“你應該比我清楚,這麼小一個女孩,沒有父母陪伴成長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你去想辦法將她父母找來,哪怕拉來一個都行,在見到他父母之前,我不會讓你帶她走了。”
聽到這話後中年女子就慌了,立即哀求道:“雲老闆,我求求你了,小雅是我們家唯一的香火,就算她父母不在身邊,我這個當姑姑的也有能力撫養她長大成人,你不能蠻不講理地把她給搶了,就算你斑鹿莊園勢力再大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哀求的話說到後面就成警告了,中年女子也一改畏懼的模樣,竟然鼓起勇氣跟雲離對峙了起來,雲離也好奇地問道:“我記得告示上面只寫了聯繫地址和手機號,卻沒有我的名字,就算你在小牌樓那裡看到斑鹿莊園四個字,也猜不出這裡的主人是姓雲吧,你是認識我呢?還是住在附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