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這片區域如此,西面的就更不可想象了,開發難度極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東部這片區域,雲離早就有了開發方案,林地中有兩塊相對平整的區域,可以改造成耕地,一塊是靠近小鹿山這邊的凹地,有過百畝的範圍,外形像個不規則的圓碗,下彎處較多,形成一圈一圈的山皺褶,相當奇特,但改造一下,還是能滿足大型耕種的需求。
另外一塊在靠近下涌村那邊,屬於山陵地,東面是下涌村的梯田區域,而西邊就是這山陵地,地勢比較平坦,算是大鹿山裡最適合種植的一片地方了,有近三百畝的範圍,只是由於靠近下涌村,要留下足夠的林木面積涵養水土,實際上能用的土地,也就二百畝左右。
能把這兩塊土地利用起來,斑鹿莊園的出產量將會有極大的提升,只是整個大鹿山的土質都屬於貧瘠那一類,即便有自制的特效肥料,但要改變也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道路未通,加上地勢不平坦,鬆土車根本無法派上用場,徐林只能帶人用人手來開荒,進度很慢,而且水源的供應也是一大難題,所以這兩塊土地短時間內都指望不上,只能暫時播撒下各種牧草的種子,待長成後燒掉,力求儘快改善這片區域土地的肥力。
現在市面上的農用機械,沒幾樣適用於大鹿山的地形,雲離也沒想過要推土大改造,將大鹿山直接推挖平坦,這樣做對環境地貌有極大的危害,此方法不在他考慮範圍內,所以只能求助專業人士,去設計定造適合的農用機械。
詢問了好幾家工廠,也找馮一鬆參謀過,發現這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就拿最基本的鬆土車來說,市面上就有好幾種不同類型的,大中小都有,能應付到各種複雜的環境,但是功能過於單一,針對性不高,而且在大鹿山這種山陵地帶,用武之地有限。
要定造一款也不是不行,只是價格就不是雲離可以承擔下來的,況且附近的機械工藝水平普遍不高,很難滿足需求,抱着寧缺勿濫的原則,這事只能暫時擱下。
當初構想莊園的時候,其中有一條很重要的理念,就是要實現高自動化的種植模式,用現代機械代替人力,將人們從繁瑣重複的農活中解放出來,把精力投入到更需要他們的地方,只是從現在來看,要實現這個理念,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
雖然事情很多,但云離都能安排妥當,也不吝惜工錢,招來了足夠的人手幫忙,各個計劃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除了日常的視察,他現在做得最多的,還是待在竹樓裡修煉電磁力。
建設莊園是他的理想,而修煉電磁力,則是直接關係自己的性命,不能有半點懈怠。階段越高,修煉的難度越大,青牛的修煉要比光鳥困難許多,即便多了銀杏樹的輔助,進度也不如修煉光鳥的時候快。
而且修煉的時間並非越長越好,雲離每天吸納的能量有限,達到上限後,就再無法提升半分,即便現在將電磁力修煉到了第三個階段,每天能修煉的時間,大概也只有五、六個小時左右,所以質量很關鍵,尋找其他合適植物的工作也不能停,林常青給自己送來的這棵銀杏樹,真可謂是瞌睡來了遇到枕頭。
在木磁陣中加入光鳥的屬性後,田地裡農作物的生長明顯迅速許多,生命力也有所增強,而青牛的屬性是力量,不知加入到木磁陣後,又會帶着怎樣的效果,十分值得期待。
這天傍晚時分,沈紅從田地裡匆忙跑來,把大夥都叫上,神秘兮兮的招呼衆人往山裡去,嚴口不說緣由,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衆人也饒有興致的跟着她,去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她如此欣喜。
一路向西走,最後來到山谷葫蘆蓄水池那裡,現在正值雨季,一大一小兩個蓄水池都存滿了雨水,那個用泥石築成的小型堤壩,幾乎攔不住滿溢出來的雨水,不過這並不礙事,水源是越多越好,看來當初開挖這個工程,是個十分正確的決定。
當初在四周種下的矮灌木叢,長勢相當好,已經有半人來高,茂盛的地方已經長成片了,即便這裡已經不在小鹿山的範圍內,但云離還是在周圍佈下了簡單的木磁陣,大大改善了周圍的生長環境。
接近蓄水池的時候,沈紅做了個手勢,讓大夥輕手輕腳前進,把大家弄得心癢癢的,可雲離很快就有了眉目,看上去平靜的灌木叢,內裡藏有不少活躍的生靈,這個氣息對雲離來說並不算陌生,但他很有耐心,沒有馬上說出來,跟在後面靜靜觀看。
帶着衆人躲到一棵大樹後,沈紅指了指遠處一片灌木叢,說道:“說出來你們也不信,山谷已經被佔領了,這裡也算是我們的地盤吧,你們說要怎麼辦?”
“哪個不開眼的傢伙還敢招惹我們,是聾的還是瞎的,何況這深山老林裡,有什麼好佔的?”徐林不解道。
“等等,你們靜下來聽聽,這聲音是不是很熟悉?”李伯雖然年紀不小,但耳朵還是十分靈,很快就發現出狀況,滿臉期待的說道。
衆人依言安靜下來,很快就聽到了李伯口中熟悉的聲音,陸慈之前沒接觸過,全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臉迷惑,而徐林聽出端倪後,也一臉欣喜道:“這個聲音,不就是斑鹿山裡那野鴨子的叫聲嘛,雖然很久沒進山,但這個聲音可忘不了。”
“看老大這笑眯眯的模樣,想必也就不用我解釋了吧?”沈紅轉過頭來笑着問道。
雲離點點頭,答道:“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我還親自抓過烤過,那個味道現在都還記得呢。”
去年進山砍竹子的時候,雲離跟黃妍麗一家還有陳老哥作伴進山,就遇到過這野鴨子,當時在黃妍麗父親黃大民的指揮下,衆人成功捕獲了數只野鴨子,並用美美的吃了一頓,那個滋味真是很難從舌頭上抹去。
那次容海明途經到來,兩人還進了一次斑鹿山,雲離本想要抓幾隻野鴨子,來讓他嚐嚐這山間野味,可惜運氣不佳,找了大半天都沒遇到,之後也沒有再去找過了。
從陳老哥他們口中得知,由於過度捕獵,斑鹿山裡野鴨子的數量已經很少了,如果不加以控制,再過幾年,這野鴨子很可能就像斑鹿那樣絕種,從此這山間又會少去一樣絕世美味,這是任何一個山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上次抓到的那幾只野鴨子,在發現巢穴的存在後,他們特意把其中一隻放生,給野鴨子保留繼續繁衍的火種,這個舉動給了雲離很深的印象,所以他至今還清楚記得那時的情景。
“聽這連綿不斷的叫聲,這樹叢裡應該有好幾夥野鴨子,可惜許伯今天沒來,他可是個抓野鴨子的高手,有他在這些傢伙一個都別想跑掉。”自從手臂出事故後,徐林就再沒進過斑鹿山了,野鴨子也好多年沒嘗過,這回遇到,記憶中的滋味再次回涌上來,讓他食指大動。
聽了徐林的話,旁邊的李伯就有點不樂意了:“許老頭是抓野鴨子的高手,這個全村都知道沒錯,可我李興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人,要拿下這叢野鴨子還是有相當的把握。”
“可不是,誰不知道您年輕時就是個好獵手,弓箭土槍,機關陷阱,樣樣精通,對付這麼點野鴨子當然不在話下。”徐林聽到醋酸的味道,馬上圓滑應對,把李伯哄得連連點頭,十分陶醉。
斑鹿莊園這兩老,都算是村裡德高望重的人物,兩人過往年輕的時候,都各有所長,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少不了會談起往年那些風光事蹟,相互吹噓,有時還會爭得面紅耳赤,認真起來的那個勁,活脫脫就是兩個老頑頭,讓人哭笑不得。
徐林算是他們兩老的小領頭,但輩分就擺在那裡,平常夾在兩人中間,哪邊都要討好,也讓他練就了左右逢源的本領,現在談起話來,不比他那做村主任的弟弟徐平遜色多少。
“李伯的能力還用懷疑嗎,連我這一輩都聽過您當你的事蹟,那叫一個傳奇,先別說這個了,我們快點想想辦法,去抓幾隻來解解饞,我有好些年沒吃到這玩意了,肚子正打着鼓呢。”沈紅也湊了過來恭維道,她以前也是上鹿村裡的人,小時候也隨父母進過山,嘗過這野鴨子的滋味,只是父母離婚後,就沒怎麼再進山了。
衆人當中,只有陸慈未嘗過野鴨子的滋味,也理解不了沈紅他們三人,爲何對這種山野之物如此渴望,口水都差不多要流出來了,而且連雲離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把她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小離,等下我們倆給李伯打下手,這野鴨子十分機靈,又很膽小,可不容易抓。”美味在前,徐林也有些按耐不住,不過動手之前,他還是先要徵詢一下雲離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