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怎麼可以怕我呢?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怎麼可以不怕你呢?我是我自己的,纔不是你的。
看着男人用拇指拭去臉頰的血絲舔進嘴裡,然後全身似乎飄着黑色的霧氣一步一步朝着退無可退的我走來的男人。
我承認,如果男人是對着別人憤怒,我還會很遲鈍的說男人這個樣子很酷、很邪魅。
可是現在,男人憤怒的對象是我自己,我再承認,我不但“嚇”得全身顫抖,還很沒面子的流淚了。
旁邊的許丹言皺着眉,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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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從眼角滴落,落到地面發出非常細微的清脆聲,很好聽。
這就是人魚的凝淚成珠。
“顧殤,你嚇到小魚了!你是把他當什麼了?寵物嗎?什麼叫他是你的!?他就算會說話,但是也不代表他會理解你的話!而且,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就因爲小魚怕你嗎?你這個樣子我都很少見過。小魚是人魚,你這滿身的戾氣,小魚的本能會告訴他。他當然會怕你!”許丹言最後還是對着男人吼了。
“從我見小魚的第一眼,他就是我的了。”男人執拗着霸道說。
“顧殤,你看清楚,小魚是人魚!是條魚!”許丹言抓着男人的肩膀猛搖晃。
我突然覺得現在的場面很搞笑。
“我天天摸小魚,當然知道他是一條魚!”
我聽男人這麼平靜的說天天摸我,我臉紅了,又氣又羞。
我抓起我滴落地上的淚珠子朝男人惡狠狠地扔去:“壞人!嚇我!打你!”
男人身上戾氣來得快,消失得很快。
男人輕輕地笑了,接住我扔向他的淚珠,對着窗的光線下照了照,又看回我,走到我的身邊蹲下,小心地把我抱起來。
這時我哪還敢動,身體僵硬得就是一條死魚了。
男人把我放到牀上,稍稍擡起我側轉,心疼的看着我魚尾上的傷口,柔聲問:“小魚,痛不痛?對不起,嚇到小魚了。”
男人向我道歉了?我呆呆地擡頭看着男人。
“沒事,這就當是小魚被我嚇到的懲罰吧。”男人把我摸到他臉頰上小傷口的手放脣邊親了親,說。
原來我的手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摸上了男人的臉頰呀。我臉紅着抽回手,有種沒處放的感覺。
這時,許丹言捧着一捧的黑色的珍珠興奮的跑過來:“小魚,你看,你真能哭,居然掉了這麼的眼淚。要不,你再哭一下,再哭出一捧珍珠來。”
還沒等我開聲,去拿藥膏的男人拿多了一個空玻璃罐,把許丹言撿起來的我的淚珠兒全部倒進空玻璃缺罐:“這是小魚的眼淚,也是我的東西!還有,小魚要哭也只有我能讓他哭!要是被我發現你揹着我惹小魚哭,我會打電話給伯母,說你會從海軍退役回去結婚!”
許丹言氣得跳腳:“顧殤,你要敢那樣做,我就跟你絕交!再告訴小魚,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準備年底結婚。”
男人一邊慢慢地爲我的魚尾上的小傷口塗藥,一邊慢吞吞地說:“小魚他不會明白未婚妻是什麼意思,也不會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而且,到那個時候,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問題。或者說,一開始,那個所謂的未婚妻都是可有可無的。”
“顧殤,我看你是愛上了小魚!照小魚的聰明勁來看,小魚很快就會明白‘未婚妻’和‘結婚’是什麼意思。到時你怎麼安排小魚?”
“讓他愛上我!”男人堅定的說。
拜託!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當着我這個當事人的面,討論或是決定讓我愛上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問題啊!?
還有,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得懂!
“這……”許丹言望向我。
我茫然的看了許丹言一眼,就垂下眼眸看着男人手下的動作,蹙眉輕聲說:“痛。”
“乖,很快就不動了。下次你要是再敢從我的懷裡掙脫出去,我就讓你的白鯨朋友受你同樣的傷。”男人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下越發的輕柔。
我癟着嘴巴嘀咕了一聲:“殤,壞。”
男人輕笑出聲:“要是小魚不聽話,我還會更壞,把小魚吃了!”
我忙搖頭:“小魚不好吃。去吃壞人!”我指着許丹言說。
男人嫌惡地瞥了許丹言一眼:“吃他我會拉肚子。還是小魚好吃。”
我就知道,男人的忍耐力和自制力越來越稀薄了,先是讓我習慣他的撫摸,再讓語言刺激我,再後一步,男人肯定是想着怎麼把我這條魚煎炸烹蒸了。
“顧殤,你什麼意思?!你要是大美女我還考慮一下,你一個冰山男居然還嫌棄我這個大帥哥,絕對是嫉妒!我會阻止你吃小魚的!”許丹言不怕死的說。
“現在小魚要休息,你出去!也可以回你的巡邏艦上去!”男人幫我的魚尾塗好藥後,擡腳向許丹言的膝蓋彎踢去,冷聲道。
許丹言敏捷地躲開,叫道:“我真是上輩子做壞事了,這輩子纔跟你做了朋友!想趕我走,我偏不走。”
許丹言說完,一屁|股坐到牀尾,手不知怎麼就碰到了我的尾鰭。
“哇,真是好滑好漂亮的鱗片!總算是摸到了。都不會脫水嗎?”許丹言忘了男人的話,另一隻手也襲上我的魚尾。
“許丹言,放開小魚!”男人沉着臉吼道。
“摸一下又不會少。小魚都沒有說話,你急什麼?更何況小魚現在還不算是屬於你的!”說着許丹言突然看着我的胸前,嘆了一聲:“如果小魚是女人魚就好了,我一定會跟你搶的。”
“該死的,許丹言,你在看小魚的哪裡?!”男人氣急敗壞地吼,把坐在牀尾的許丹言推倒地上,又飛快的拿起被單把我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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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明白了男人和許丹言的相處方式,男人雖冷,但是碰着許丹言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海軍軍官,也會爆發的。只是都只會在語言上要強,並不會真正的付諸行動。
看來,男人和許丹言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真羨慕他們。
只是他們這種冰山對火山的相處方式還是很詭異,一個不好就會嚇到不熟悉他們的人。
我開始不也嚇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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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殤,小魚是條男人魚,還是他還沒有成年,所以胸部沒有發育起來!?”許丹言臉不紅心不跳地問。
男人微皺了一下眉,睨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坐回牀尾的許丹言,怕許丹言的狼爪子再摸上我的魚尾,男人很是小氣的把我包實,抱進他的懷裡,然後我躺着的位置變成了男人靠着牀頭而坐。
“船上的醫療設備有限,我只是粗粗地爲小魚檢查了一下。”男人這樣說。
我早就奇怪了,上次聽男人說在我昏迷時檢查過我的牙齒和聲帶,那就說明男人是個醫生。
但是與男人的日日相對中,我愣是沒有從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他身爲醫生的嚴肅和溫潤。難道男人是個無牌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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