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說了,番外是用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轉換着寫的,要是大家看不慣,說出來,我會改了。
墨子信走下員工室旁邊的樓梯,看到正要進員工室的兒子很是驚訝他的下來,低聲說了一句,把手機壓在胸前,問:“爸爸,你怎麼下來了?”
墨子信的眼神飛快地從墨千煜胸前的手機上掠過,說:“我看到你帶同學來了。”
墨千煜莫明緊張了一下,忙解釋說:“爸爸,他已經成年了。上個月我不是說去參加一個同學的十八歲生日聚會嗎?就是他,他叫吳江。”
“那就看好他,這裡怎麼說都是同志酒吧,有些客人很喜歡這種因新奇來同志酒吧的青春學生,在店裡我可以話事,但是出了店,而你的同學又被某個客人看上,到時就麻煩了。你在這裡也做了一週了,該明白來這裡的客人都不是太低層的人才對!下次不要犯這種迷糊事!”
墨子信還是很相信兒子的,既然兒子說他朋友成年了,但必要的提醒還是要說的,可想了想,站在樓梯上的他又說:“算了,還是把你的同學帶去我的辦公室,我剛纔叫了外賣,你等一下就不用跟六六他們一起吃。哦,有個朋友,就是每次大年初五來我們家的何叔叔來喝酒。本來想外出吃飯的,可他捨不得酒,只好吃外賣了。”
墨子信說完,轉身上樓了。
墨千煜敢打賭一塊錢,他的父親一定知道他在跟他的母親說電話,不然後面兩句話說得那麼清楚又大聲做什麼?不就是讓他故意輕壓在胸口的手機那頭的人聽到嗎?
果然,在他把電話拿起後,他的母親在那頭很萎靡的語氣說:“我都聽到了。笨兒子啊,你爸爸會不會很憤怒我這樣疑神疑鬼的舉動啊?”
墨千煜安慰道:“不會的,要是爸爸他生氣了,纔不會特意那麼大聲呢。而且媽媽妳沒有看到,爸爸是笑着說的。”
“這還差不多。我也知道自己不對,可是你爸爸又不跟我說,每次一接到電話就走開,想讓我不懷疑都不行!你爸爸看着對我很溫柔體貼,我說什麼他就應什麼,但那是在沒有觸及他底線的基礎上,他呀,可是一個非常強勢的男人,不然我也看不上他。”
“媽媽,妳眼光好嘛!也說明爸爸是個有福氣的男人,找了媽媽這麼一個美麗又會持家的女人。我以後也得像爸爸學習,找一個像媽媽這麼好的妻子。”
“臭小子,別以爲嘴巴甜了說好話我就會取消你的任務。好了,我要獨自一個去吃晚飯了。叫你爸爸別喝太多酒,你們回來的時候叫他不要開車了,危險,要是叫不到出租車,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們!”
“嗯。”然後掛了手機,推開員工室的手頓了頓,想到父親說的話,還是把什麼都不知道的吳江領到二樓去安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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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出租車的後座,看着車窗處漸漸亮起的城市燈火,想到等一下見到的子信,想到子信見到我的表情,心裡就有一種夾着惡劣的興奮感。
又想到家裡六隻看到我留下的紙條,讓他們緊張去吧!真是太可惡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六個小子都能給我生孫子了,但是他們六隻大的,還想讓我生小寶寶,理由是如果我懷孕了,就不會那麼有精力,把整座小島都弄得雞飛狗跳,然後小島周圍的海域也弄得危險重重,盡是一些大型的兇猛海魚!
就是他們的這話讓我有氣,什麼我有精力,幾乎每天晚上被壓,白天找點活動打發一下時間居然還說三道四!我忍了二十多年了,總算是找着一個藉口從小島上溜出來,說什麼也要藉着這次出走給他們六隻大尾巴狼提個醒!別以爲我好欺負,我也是會反抗的!
心情跟着腦中所想而起伏,又不小心表露出來了,以至前面開車的司機頻頻擡頭看後視鏡。
我用食指壓下一點點鼻樑上的墨鏡,問:“司機先生,我臉上有什麼值得你總是打量嗎?”
出租車司機忙搖頭,眼睛往後視鏡看了我一眼,訕笑着說:“不好意思,客人,我只是覺得客人的打扮有些怪,好像某個大明星偷偷出行一樣,不然誰會在天都黑下來的狀況下還戴着墨鏡和帽子的,也不怕摔跤。”
我嘴角微抽,說:“還好你沒有把我想像成是劫匪。”
司機笑了起來,說:“那是不可能的,就你這種小身板,打不過我的,我曾經可是赤手空拳搏擊過三個持刀劫匪的,還得了一個見義勇爲好市民獎。”
“那你還真勇敢,現在很少有人敢在發生搶劫事件時站出來的人了。社會就要多一點司機先生這樣的好人!”我真心地說。
“哈哈,客人,就算你說好話我也不會免了你的車費的。”司機先生邊說邊右打方向盤,緩緩地把車靠邊停去,“那裡的下客車道有車擋住了,所以就這裡停了,下車後你走幾步就好,承惠七十六元,謝謝。”
“哦,我也沒有想過讓你免了我的車費,謝謝你。”我邊說邊把錢遞過去。
司機先生低頭找錢時,不忘說:“小子啊,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據說這間千醉酒吧是本市最高檔的酒吧之一,一般人都進不去的,裡面喝杯酒啊,老貴,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進得去的。”
“我不知道呀,不過酒吧的老闆是我二十年不見的哥哥,要是司機先生你想進去喝酒,我讓他給你打折。”
我看到司機點錢的手抖了一下,回頭很是驚訝地看着我:“不會吧,這麼說你有二十多歲了?真不像,我以爲你還是高中生呢。不過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做這出租車這行的,不管什麼時候,最好少沾酒!其實還有一個原因,聽說這間千醉酒吧,是間同志酒吧,我沒有那個愛好啦。”
“……呃,是嗎?我不知道,沒有問過我哥哥。”
司機把找錢遞迴給我,在我下車前說:“小子,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而且我相信你只是找你哥哥的。”
“呵呵,司機先生,謝謝你,請注意安全!”說完,我關上車門,看着他打了轉向燈,慢慢融入車流才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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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千醉的不遠處,看着牆體上簡潔的霓虹燈字樣,冷光中透着一絲誘惑;臺階上方的正門內凹,門頂上伸出一塊,有兩根柱子撐着,就算最大的雨天下車也不會溼着;門非動自感應門,而是一道很古樸的實木門,門前有個小前臺,兩個穿着帥氣的服務員站在前臺後面,不單爲進去的客人開門,更是爲了檢查客人的身份證。
我又預想了一遍子信見到我後的吃驚表情,覺得很不錯,然後,把下車後戴上的墨鏡再摘了,目不斜視地走上臺階上面的正門處。
哪知,我還沒有來得及掏出身份證,呆愣看着我直走到他們面前的其中一個,甩甩頭,低聲嘀咕了一句“美人啊”就步出前臺後面,攔住我說:“真是抱歉,我們這裡未年成人不準進去!”
我掏身份證的動作一頓,擡頭說:“我不是未成年人!”然後,掏證的動作快了三倍,把身份證拍到櫃檯上,“看,我早就成年了。”
兩個服務員頭擠頭地把身份證放到眼皮子底下看,又擡頭看我。
我有些得意,看吧,我有身份證的。
高興勁沒過三秒,他們把身份證還回給我,我接過,下巴朝門擡了一下,意思是要他們開門。
“小朋友,身份證上的年齡是足夠進去,但是,我們只想提醒你,要是真的因好奇想進酒吧,你也應該找一張與你相像一點的身份證。”服務員一號說。
這話聽得一頭霧水,猛然想到什麼,低頭往身份證看去。
沒有錯啊,名字是溫旭,出生年月日按得是我從蔚藍大海回到這邊的那天算起,只是年份推前了二十年,所以,如果看着這張身份證,我的年齡是四十五歲的大中年大叔。
我重新擡起頭來,把身份證拿他們面前抖了抖,不滿地說:“你們什麼意思?我就是這張身份證的主人!要是你們不讓我進去,我就不準後面的人進去!”當然是因爲後面還沒有客人等着進去。
兩個服務員抽搐的表情,汗滴隱隱從他們的額角滑下,服務員二號說:“小朋友,你看清楚!”然後伸出手指指着身份證上的相片處,“這個人跟你像嗎?就說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用又假又過期身份證還理直氣壯的。”
有一瞬,我全身都被雷劈到的感覺!
太丟人了,居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好吧,其實也不能全怪到自己的頭上,而是這些年被那六個男人照顧得太好了,我都快忘了身份證爲何物了。而現在手上拿的這張身份證,是剛從蔚藍大海回來後自己造假的,但也不是說我就沒有真正的身份證了,有,還有好幾張,護照就更是全世界通用,只是真正的證件從來沒有掌握在我的手裡,而是被家裡萬能的管家收着,誰叫我出行的方式從不用檢查證件之類啊!
我把身份證甩到地上,狠狠地跺去:“可惡可惡!我踩死你!”
踩完後,我彎腰撿起來,吹了吹灰,收進了發之空間,擡頭看到兩個服務員用着看精神病患者一樣的眼神看着我,還悄無聲息地退回了櫃檯後面,拿起櫃檯上的對講機就要叫人了。
我爲自己做出這般幼稚的舉動而狂汗,但做都做了,臉也丟了,慶幸的是隻有這兩個服務員看到。
我壓下服務員二號手上的對講機,說:“呃,你們忘掉剛纔我的舉動吧,我只是一時氣憤,並不是腦子不正常。好了,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成年了,還有,我是你們老闆墨子信的朋友。”
兩個服務員黑線,服務員上號說:“嗯,小朋友當然比較孩子氣!不過還是不能放你進去!你要是我們老闆的朋友,我們肯定不會不認識!不要再說了,回家去吧!而且,你就算有身份證,讓你進去都得給你提個醒,這裡可是同志酒吧,像你這種絕色的美人,定會被盯上的。更何況你沒有身份證。”
剛落音,他們就往我的身後看去,禮貌地微笑着道:“張先生、王先生、查先生,晚上好。”
我只得側身讓開地方,有些鬱悶地站到一旁,想着怎麼繼續原先驚喜子信的計劃。
“這是你們新來的員工嗎?真是美人啊!”
我感受到說話人的視線,遂偏頭看去。
三個男子都是二十五六歲,穿着名牌的休閒裝,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
“呃……”兩個服務員微愣,有些些緊張地說:“不是的,他應該是因爲好奇而想進去的,他還是一個未年人呢。那個,三位先生,進去了嗎?”
被叫做王先生的男子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雙桃花眼在燈光下輕佻地打量着我。
我是真的很鬱悶了,都說了不是未成年了,這兩個服務員太沒有眼光,說我一遍又一遍未成年,想我發火嗎?
“我成年了,只是拿錯身份證了。”我忿忿地斜了兩個服務員一眼,說。
服務員一號說:“拿張過期的假身份證當然是錯了。快離開,這裡不是你這種小朋友進來的地方,不然我要叫我們老闆出來了,他可是兼任酒吧的保安工作的。”
我眼睛一亮,心中暗罵自己的腦袋不會轉彎,總是想着衝到子信的面前,沒有想過把子信叫出來也是一樣。
我整個人撲到櫃檯上,高興地說:“嗯,你們把他叫出來吧,就說有人在正門這裡鬧事,如果不出來,來人就會砸了這間酒吧!”
或許我的表現太過頭了,兩個服務員和三個客人都一副見鬼的模樣看着我。
“還愣着做什麼,快點呀!呵呵,我只要想到你們老闆等一下的樣子,我就覺得非常好玩!”
“……”兩個服務員無語了。
“你要是真的很想進去,我想……”查先生對我。
不過我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不想進去了,我要子信出來。服務生,快叫他出來呀。”
“子信?你居然直接叫我們老闆的名字?難道你真的是他朋友?”服務員一號驚訝地問。
“早說是了,你們又不信,真是。”
“小檢,你們在這裡做了那麼長時間,還相信這麼一個美人只是你們老闆的朋友這種小孩都不相信的說法嗎?不會是他藏在外面的嬌美人吧?呵呵,還真是看不出來,墨老闆也是個很風流的男人啊!”笑面虎似的查先生說。
我覺得,如果再繼續這麼糾結下去,今天都別想見到子信了,而且,我還要讓他們這幾個傢伙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子信外面藏的嬌,更要爭的一口氣,就是——我是成年人!
所以,我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子信的電話,不等他先說,我就說:“子信,出來,我在酒吧的正門這裡,有兩個服務員攔着不准我進去!說我是未成年人,我怎麼解釋都不行,真是太可惡了!我數到十,要是沒有看到你出來,我就砸了這裡!”
氣勢十足地掛了手機,雙手抱胸,腳尖一下一下踏着,當踏到九的時候,門被大力打開了。
我笑得很得意,眼睛斜視着在兩個服務員和三個客人臉上掃過,這纔看向子信。
子信的眼睛瞪成了銅鈴似的,一隻手還扶着門猛喘氣,潔白的襯衣上倒了紅色的酒漬。
“子信,看到我是不是很高興啊!?”接着我話鋒一轉,人也朝他飛撲過去,“嗚~子信,我好想你!”
子信愣愣地,敢擁不敢擁住我,很是不確定地輕喚:“小……小……小玉?真的是你嗎?我這不是做夢吧?”
我擡起頭,雙手齊開,捏住子信的臉橫拉:“你真沒有良心,一走就二十年,小心我真的不要你這個哥哥了。”
“哥哥!?”
我疑惑地從子信的懷裡退出來,怎麼“哥哥”的聲音像是很震驚地大合唱啊?!
我看到子信後面跟着好多個人,而我的後面,除了那三個客人外,又多了好幾個客人,都是看戲的樣子。
“有什麼好吃驚的,我就是他的弟弟呀。”
“小玉,我們進去,不要阻着客人了。”子信總算是從以爲做夢的狀態中回神,忙牽過我的手往裡面走,又對他門邊愣住的一少年和一中年說:“千煜,慕什,有什麼話回辦公室說。再不進去,就要造成‘交通堵塞’了,也只有小玉這個傢伙沒有一點自覺,真不知道那幾個人怎麼會放他出來!”
“子信,你信不信我揍你!?”敢當着我這個當事人的面這麼說,還真是子信纔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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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摘了頭上的帽子,長長微卷的黑髮直垂膝彎;脫了武裝的外套,背靠着可看到樓下的玻璃窗,手上捧着一杯清水,眼睛看着坐在沙發上有些拘束的兩個少年,至於另一個有着黑暗氣息的中年男何慕什被我忽視了,雖然他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在我的身上。
“子信,他就是你兒子呀,跟你好像。旁邊那個是他男朋友嗎?”我說。
“咳咳……”
怎麼四個人都同時嗆到了?
“小玉,拜託你,千煜和吳,吳,”子信真失禮,居然不記得自己兒子同學的名字。
“叔叔,我……我叫吳江。”吳江臉紅着在自己的後腦勺摸了摸,對着我結巴地說:“我……我……跟千……千煜只是……同……同學關係,不……不是……他的……男……男朋友。”
看他結巴成這樣,我都替他難過,安慰道:“你說慢一點沒有關係,這樣慢慢就不會再結巴了。”
“咳咳咳……”
咳嗽聲更大了。
“小玉,你呀。”子信滿是無奈的語氣。
“我……我……我沒……沒有……結……結巴。”吳江臉上紅得可以煎蛋了,頭越低越下,下巴都快碰到脖子了。
“呵呵,我開玩笑,當然知道你沒有結巴呀。其實我還想說得輕鬆一點,你們就不會那麼像在別人家做客一個拘謹了。”我一邊笑着說一邊把視線轉到子信兒子的身上。
“千煜,你叫千煜是吧,怎麼不叫我叔叔呀?”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海螺走過去遞到他的面前,“這是我在海底找到的水晶螺,可以看到海里的各種聲音,我家的六個小孩都很喜歡,這個送給你。”
千煜的眼神很深,讓我看不懂,就像自家的六個小鬼一樣,我也從來都看不懂,明明家裡我是年齡最大的那個人,到頭來,被十幾個大小男人寵得成了最小的一個人,所以,纔會出現踩身份證那麼孩子氣的舉動。每碰到忍也忍不住的孩子氣舉動,我一律把它歸咎爲[十歲的小玉]在作怪,然後心安理得地繼續着下一次突來的孩子氣。
千煜微微垂下一些眼睫,眼神就從我的臉上移落到了我手上的水晶螺上,然後用一種非常緩慢的動作伸出手,接住它。
可在我剛鬆開手,他的手突然一縮,水晶螺往地板上掉去。
千煜細聲驚呼了一聲,縮回到一半的手又往下落的水晶螺飛快地抓去,在掉地上前,他堪堪接住了,緊緊地抓在手裡。
“還好沒有摔到地上。”千煜低聲說。
“它雖然叫水晶螺,但比鑽石還硬,摔不破的。”我說。
“這麼神奇?”千煜擡起頭,定定地看着我,問。
我點頭:“嗯,要是易碎品,多少個都不夠我家的六個小鬼摔。不過他們現在大了,不會亂摔東西了。”
“謝謝你,叔……叔叔。”千煜總算是露出了淡淡而羞澀的笑容。
“喜歡就好。”而後又拿出一根巴掌大的珊瑚遞到吳江的面前,說:“吳江,我沒有水晶螺了,這根珊瑚你拿去玩吧。”
吳江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愣愣地雙手接住泛着七彩光芒的珊瑚,還是結巴地說:“謝謝謝謝……謝謝叔叔,這……這個……禮物……我……好……好喜歡的,我……會會……好……好保存的。”
“那我呢?小玉!”子信泛着酸意的語氣說,眼睛望着千煜和吳江手上的東西不眨眼。
“我也想要呢。”從子信把我領到辦公室幫我們互相介紹了一下名字後,就一直不曾出聲的何慕什開口了,而一口就是向我討要禮物。
我覺得他不虧是子信的朋友,臉皮夠厚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