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琛吃完了十五串羊肉串,嘴裡叼着一根竹籤,滿臉滄桑地學着犀利哥的凹造型。他無視旁邊人竊竊私語,小聲談大聲笑的聲音,輕蔑地擡頭望天裝文藝青年,還滿不在乎地在心裡罵這羣沒見過世面的人類。
他太專注於看藍天烈日,飄過的浮雲,造型凹得太久,以至於他的脖子就停在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角度再也回不來了,以至於以竹在他面前經過也看不到。
倒是落翊發現了這位僞文青,停下腳步來幫了正狼狽痛苦地把自己的脖子調回正軌的宇琛。之間說時遲那時快,落翊一隻手“啪”地打到宇琛的脊椎,只聽“咔嚓”一聲,也不知是骨頭鬆動的聲音,還是骨頭破裂的聲音,宇琛的脖子又能活動自如了。
以竹低頭扶額,心裡懊悔爲什麼要選擇走櫻花林這條路,本想着能和落翊再並肩走久一點,現在遇到這貨,看來這段路是不會走完了。
重獲自由的宇琛,豪爽地道了個謝,瞟了眼方以竹,又開始落翊寒暄了幾句。
以竹在一旁尷尬地四處張望,眼睛咕溜咕溜亂轉,再想有什麼辦法能體面又不着痕跡地溜走。一邊動壞心思,還能耳聽八方地聽到白宇琛和秦落翊原來是有一面之緣的泛泛之交。一面之緣也能聊得這麼起勁,以竹在心裡開始暗暗佩服白宇琛的交際能力。
宇琛把大江南北都胡亂扯了扯,終於扯到了方以竹身上,“落翊,你不打算跟我介紹一下嗎?”
落翊象徵性地說了句:“這是方以竹。”
“簡而精,簡而精!太棒了,這是我有史以來聽到過最不摻水的介紹了。”宇琛在一旁讚許地爲落翊鼓掌。
本來低氣壓的以竹也不禁噗嗤一笑。
落翊低聲迴應了一句:“你說話廢話多還要別人跟你一樣廢話多嗎?”轉身又向以竹介紹說:“這是白宇琛。好了,介紹完了,我們走吧。”話音剛落,落翊就牽起以竹的手強制性把她連拖帶拽地帶走了,也不管宇琛在後面各種的呼喊。
連着好幾天,宇琛也沒有再來找以竹,這樣以竹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那他那天催命似的找她幹嘛,又突然杳無音訊,真奇怪。
以竹望着手機發了會呆,然後慎重地決定,發條問問短信給他。
“你前幾天那麼着急找我有事嗎?”
還沒過幾秒鐘,以竹的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沒什麼,就想你了。”
以竹深感被調戲,臉上頓時刷刷紅了一片,惱羞成怒地發了一句“無聊”給宇琛。
電話另一頭的宇琛在發現以竹竟然主動給他發短信的時候就已經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人們常說欲擒故縱,想要引起獵物的注意,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煩她幾天,把她原本的生活節奏打破,然後再冷落她幾天,這樣她就對你欲罷不能了……
想到這裡宇琛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活像個影視劇裡常演的得逞小人。
也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眼看到方以竹的時候,他的情緒就心甘情願被她帶着走。她嘴角一揚,眼睛一亮,甚至眉微微一蹙,他都能即刻捕捉到,體味到她的喜怒哀樂。從他出生以來,除了運動過後,心還沒有試過如此劇烈地跳動。她到底有什麼特別,其實宇琛也說不上來,只是在櫻花林的驚鴻一督讓他忍不住地想靠近她的小世界。原本他已經對這個日復一日觥籌交錯,奢靡腐爛的世界沒有了什麼希望,正想開始他流浪的生活之時,卻又遇見了以竹,彷彿讓他一刻心瞬間有了歸宿。
他望向窗外和煦的陽光,隨風飄曳的白色窗簾映出了方以竹的笑顏,他不禁莞爾一笑。
他一向是個隨心的人,想方以竹的時候,就發瘋狂催命般地給她發短信,千方百計地把她煩出來。天知道他這幾天思念如狂,但還是活生生把內心涌動的思念壓了下去。哈,但現在以竹已經開始注意他了,他打算開始一籃子的追求大計,。
但首先他要把自己的論文寫好,明天就要交了,今天通宵把它搞定,明天就去找以竹。他給以竹發了個“我現在要去寫論文啦,我的小竹子,不要太想我啊!”,就把手機關了以防待會以竹再有信息來他又會拋下一切去調戲她。
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打敗論文。小竹子。知道我這麼勤奮好學不知道回不回更愛我呢!明天一定要好好在她面前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