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事估計得黃了……
主要也不是我的錯,那媒婆對陸仁賈說我“知書達理,溫柔賢惠,舉止優雅,官宦人家,家底殷實,宜室宜家”。
如果陸仁賈想娶那樣的女子,我覺得自己勉強還是辦不到。
等那個路人一出場,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他對我的感覺估計就直接跌倒谷底了。我嘆了口氣,無所謂了,這個不成還有下個嘛。
“陸兄,你們家生意似乎做得挺遠,有去過洛陽嗎?”
這個話題他似乎感興趣一點,眼睛一亮,滔滔不絕:“三年前去過一次,繁華富貴,遠勝蜀都。”
“比蜀都好嗎?”
他肯定地點頭。
哦……
難怪他們都想北伐中原,那麼大一塊肥肉呢……
我支着下巴想,其實我也挺想去洛陽看一看的。
陸仁賈用了一個時辰向我描述洛陽如何美好,我意思意思地聆聽了一番,偶爾說一句“是嗎”“真好”,他便大受鼓舞地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的印象分就這麼被救回來了。
離開茶館的時候,他嬌羞地說:“笑笑,你明天有空嗎?”
我說:“應該有吧。”
“那我明天去你家接你。”他頗有計劃性地說,“明天應該不會下雨,我們去城外
踏青如何?”
我意興闌珊地說:“也可。”
這人挺讓人乏味的啊……
回到家,母親張口便問如何,我斟酌着給了個詞:“還可以。”
“還可以就不錯了。”母親說,“這孩子我看着踏實,實在。人家怎麼看你?”
我斟酌着又給了個詞:“很好。”
母親笑罵了一句:“你就得意吧你!”
我不得意……
我進了屋,長嚎一聲,然後四肢大張向牀上躺去。
“笑笑。”一雙閃閃發亮的烏黑眼睛對着我笑,我這麼倒着看,半晌才反應過來,慌忙從牀上爬了起來,轉過身正對他。
“陛下……”我驚呆了,“你怎麼來了?你怎麼出宮的?太后知道嗎?你來幹什麼?”
“我跟太后說出宮來找叔父,有侍衛陪我出來,我從隔壁翻牆進來的。”
聽他這麼說,我才發現他身上臉上確實都有塵土。
早晚,被他害得沒蛋也疼……
我覺得這位陛下太神奇了。
說傻不傻說不傻又傻,不能以常理揣度之。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問:“所以陛下來做什麼呢?”
“我給你送東西來。”說着,從懷裡掏出鑲金玉如意。
我愣愣接過玉如意,心想,果然不
能以常理揣度之……我爲之前埋怨他感到愧疚,他大概只是傻,沒想到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但是說到底還是會保護我的——至少會想保護我,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客氣地收起自己應得的東西,抹了抹眼角說:“陛下,你臉髒了,我打水給你擦臉。”
他嗯了一聲,坐在我的牀板上東張西望。
那張牀還是第一次被雄性生物坐啊……
我打了水來,浸溼了手絹,擰乾給他擦臉。還真是民脂民膏養的白裡透紅,臉如滿月啊……
那手感好得讓我忍不住想掐一把。
“笑笑。”他仰頭看着我說,“你今天穿得好奇怪。”
其實這纔是正常少女該有的裝扮吧,平時我是穿着史官的官袍,他估計也沒拿我當女人過。
“陛下覺得好看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他說:“好看,比母后好看。”
我還真不想跟她比,畢竟我比她年輕多了……
我把聞人非當爹,這頭有人拿我當娘,果然是因果報應,屢試不爽。
“陛下,你知道聞人非要出征北伐了吧。”
劉阿斗點了點頭,“他上過出師表了。”
我是沒什麼興趣看了,無非是他整日裡跟劉阿斗說的話,說的聽不進去,看的還能看進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