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剛出爐的烤豬那樣香噴噴地送進皇帝的寢宮。
這個情節若在我的筆下,那自然是玉體橫陳,春滿乾坤,桃花初綻香含露,玉龍百戰淺深出……
但事實是,對象是,劉阿斗。
那嬤嬤把我推進寢宮,最後威脅了我一句:“不落紅,就落頭!”
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威脅太有信心,她們竟然沒有讓我吃點助興的**,這種藥在我筆下出現的次數僅少於嗯啊的次數。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幾乎可以透視的蟬衣啊,有穿跟沒穿似的。
“誒?你是誰?”身後傳來劉阿斗的聲音,我硬着頭皮,轉過身去看他。
劉阿斗沉默了片刻,用不怎麼肯定的語氣說:“笑笑?”
我嘆了口氣,拜倒:“陛下。”
他驚喜地上前來,“笑笑,母后放你進宮了嗎?”他頓了下,又問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面不改色地說:“剛剛掉御花園的池子裡了,所以找宮女借了套衣服來穿。”
“是嘛。”劉阿斗一點也沒有起疑,“可是你這麼晚來宮裡做什麼呢?”
我一本正經地說:“太后說,讓微臣監督陛下讀書。”
“啊?”劉阿斗眨了眨眼,“看
什麼書?”
我隨口道:“就看諸子百家哪一家都好,陛下要學而不厭啊……”
劉阿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身回去找書了。我鬆了口氣,抹了抹額上冷汗,這才覺得身上有點冷,穿得委實也太單薄了些。
劉阿斗找來一本《孟子》,問我:“看這個成嗎?”
我連連點頭:“成成成!我冷死了,借你被窩躺會兒。”
他很隨意地說:“好啊。”
於是我和劉阿斗二人很純潔地上了牀,他在外頭,我在裡頭。
他盤坐在外邊,我縮在被窩裡,喟嘆道:“龍牀真是舒服,難怪那麼多人想爬上來。”
劉阿斗回頭說:“笑笑家的牀也很舒服。”
難怪一隻雞都想爬上去……
“陛下啊……”我斟酌着說,“明日若有人問你,‘司馬笑可有服侍你’,你便說有,若問你‘舒服否,愉快否’,你便說‘甚好’。懂不懂?”
他誠實道:“不懂。"
我亦誠實道:“憑你的領悟力我很難跟你解釋,你記住我說的話就好了,不然太后會砍我的頭的。”
我這麼說,他不懂也懂了,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劉阿斗這邊對好了暗號,落紅又該怎麼辦?
下策,滴血。
我問道:“陛下,你怕疼嗎?”
他憨憨笑道:“不怕。”
我撫掌一笑,“如此甚好。”說着從被窩裡爬出來,摸到桌上取了一把裁紙的刀來,比劃了一下。
無量壽佛,阿彌陀佛,我放皇帝的血,應該不會被雷劈吧。
我偷眼看阿斗,他一臉純真迷茫地看着我,真讓我於心不忍不得不殘忍。
我握緊了刀柄,對劉阿斗溫溫潤潤笑着說道:“陛下,我割你一刀好不好?”
他警覺了一下,問道:“爲什麼?”
我嘆氣道:“這一刀是定然要割的,或者在你身上或者在我身上,我怕疼,陛下不怕疼,那當然就割陛下了。”
“爲什麼一定要割?”
“這個原因很複雜,我很難跟你解釋的,你只要知道不割太后就會砍我的腦袋。”
他眉眼糾結了一下,猶猶豫豫地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來,說:“那好吧……你別割太深,牀頭有金創藥,撒一點就能止血。”我心想他還是挺怕死的,他又說,“讓別人發現我受傷的話,太后也會砍你的腦袋的。”
我愣了一下,握着刀擡頭看他。
他倒是深謀遠慮得很……到底是真傻假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