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順眼,不過一直強忍着沒說罷了。反正如今大家都已經知道我不喜歡女子了,也沒必要再忍着了。”
“你個混賬東西,什麼不喜歡女子,胡言亂語什麼!”江老爺子怒氣衝衝地看着江子明。
一旁的宋素綺連忙拉了拉江子明的衣袖,示意他別再說了。她也沒有料到江子明忽然就來這麼一手,方纔她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子明這孩子還真是不肯安安靜靜地呆着。
“現在外面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你還跟我說!”
“行,我不說了。”江子明不再跟江老爺子爭辯,只轉頭看向劉管家,道:“劉管家,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記着點,要找那些長得好看的,歪瓜裂棗的就別往我這裡送了。”
然後又是對那些侍女道:“行了,你們趕緊走吧,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了,真是看見了就心煩。”
江子明說完這些之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而且還將房門給緊緊關上了,明顯是不想再談論這件事。
“你們看看他現在像是什麼樣子。”江老爺子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地道,“都是我們把他給慣壞了。”
等到江鶴軒剛一進江府的大門,就被下人告知,老爺子說讓他一回來就過去一趟。
江鶴軒一邊往自己父母的住處走着,一邊聽得身旁的管家將自己兒子趕走侍女的事情給說了。
江鶴軒聽了之後,也頗覺得有些頭疼,這小子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呆着嗎?自己都說了會幫他了。
他進了房間之後,纔看到原來宋素綺也在。
江老爺子見他進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忙生意做什麼?將來後繼無人也是白搭。”
江鶴軒也沒有立刻說什麼,只是在宋素綺的身邊坐了下來。
江老爺子則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你前幾天不還氣得不行,連門都不出了,就在家裡守着子明,怎麼着兩天又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出去忙鋪子的事情去了?”
“我已經想開了,反正已然是這樣了,父親您也別太生氣。”
江老爺子聞言愕然地看着江鶴軒,“你想開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任由子明這樣……”
“可是家裡的生意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了,日子還得照樣過。”
“你這個當爹的可真是……”江老爺子搖了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我跟你母親已經商量好了,打算讓子明儘快成親,就在這一兩個月之內。”
江鶴軒和宋素綺對視了一眼,看來父親和母親也是着急了。
江鶴軒則皺了皺眉眉頭,頗有些擔憂地道:“這個只怕是不妥吧?以子明的性子,他不僅不會乖乖聽話,只怕還會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那還能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這麼一直鬧下去?”江老爺子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孫子的性子,他一旦任性起來,什麼都不會顧及的,強迫他成親的話,他也不可能會乖乖就範的,但是眼下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江老爺子聞言連忙道:“你說。”
“我今天去見過夏姑娘了,想說服她再回到江府住一陣,我想着,也許她有什麼辦法讓子明先冷靜一下也說不定。”
“那夏姑娘怎麼說?”江老夫人急切地問道。
“她已經答應了,明天就可以過來。”
江老夫人的臉上不由露出喜色,“那真是太好了,之前有她在子明身邊管着的時候,子明還挺老實的,希望這次也能有用。”
從老爺子和老夫人這邊出來之後,江鶴軒和宋素綺一起去了江子明那裡,一進去,江鶴軒就是不贊同地看着江子明道:“你怎麼能這麼胡來?事先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的,看把你祖父都給氣成什麼樣子了。”
“我這不是着急嗎?”
“有什麼可着急的,難道夏姑娘還能跑了不成?”
“那可說不定。”她都快要及笄了,她家裡肯定要給她定親事了,再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已經跟你祖父和祖母說過了,明天會接夏姑娘過來,還是在你身邊做伴讀,不過鑑於最近的事情,你還是不能去書院,就留在家裡唸書吧。”
“真的?”江子明驚喜地道。
看到自己兒子臉上這般明顯喜悅的神情,江鶴軒有些納悶了,也不知道自己這兒子是隨了誰了,凡事都這般張揚。
“別高興得太明顯,要是被你祖父祖母給看破了,你可就前功盡棄了,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了。”撒這麼大的謊,還能指望二老原諒嗎?
江子明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點頭道:“我知道了。”
到了此次,江鶴軒果然是派人把夏月然給接了過來。
這次見面,兩人之間的氣氛跟之前明顯是大不一樣了,儘管夏月然還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但是眉宇之間分明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只見夏月然翻看了一下江子明書桌上放着的書,挑揀出來其中兩本遞給江子明,“這兩本書你都讀到哪裡了?”這些日子自己沒看着他,不知道他偷懶了沒有。
江子明卻並不伸手去接,只是湊近了她盯着她看,“好久沒見了,你就跟我說這些,沒別的什麼要跟我說的?”
夏月然有些不自然地避開江子明的目光,“今天就先念着兩本吧。”
“行。”江子明認命地接過夏月然遞過來的書。
“還有,外面的侍女,就讓她們在這裡呆着吧。”
江子明笑着點頭,“行,你說了算。”
該說的事情都已經說完了,夏月然也有些無措起來,趕緊渾身都有些不自在,當即道:“那……你先看書吧,我去收拾一下我的行李。”
“這就走了?不誇我兩句嗎?”
夏月然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出去,但是神情之間透露出來的羞澀之意卻是被江子明給捕捉到。他拿着那兩本書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口中喃喃道:“行,也不枉費我自毀名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