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姨娘還想多坐會,畢竟他們聽說王爺今天在霜花院用膳。
先不說王爺已經好久沒陪過府中任何一名女子了,他們更想要知曉王妃怎麼就誘惑了王爺,想學學呢。
只是她們等着等着卻等來了福叔。
而且送來了一桌子的飯菜,不用想,她們也曉得是王爺最喜歡的口味了。
陸慕瑤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笑着回說:“多謝福叔了,只是我答應了王爺親自下廚,這會兒……哎呀,我的湯還在鍋裡呢。”
說着就歉意的望着其餘妾侍,說了句抱歉,就往後廚走去了。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妃……她們倒是可以效仿,畢竟王妃的廚藝……她們很自信。
所以……這裡人這麼多,實在是不適合爭寵,所以她們紛紛告辭了。
待福叔確定王爺能夠順利吃上飯菜的時候,準備回去稟報,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忙迴轉問:“王妃啊,奴才求你件事行不?”
“福叔不用這般客套,有何教誨儘管吩咐。”
福叔故意倚老賣老了一把,眼含熱淚的說:“王妃啊,您就當可憐可憐老奴,別在跟王爺慪氣了行嗎?老奴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板子侍候了。”
陸慕瑤被他這舉動惹得掩嘴偷笑,搖搖頭說:“福叔,您老老當益壯,戟兒這孩子可還未成婚呢。”
福管家笑了,躬了躬身,回信去了。
看着管家的背影,陸慕瑤心念之間,有些恍惚,他很不喜歡這種沒有驚喜的午餐。
就好似她的人生早就被人先一步的探尋好了。
“主子,福叔送來一桌子的菜是否擺上?”
陸慕瑤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一片清明。
“不用,那一桌子菜別浪費了,賞給你們幾個了。”惜兒有些猶豫,但陸慕瑤又說,“菜不在美味,而在心意。去吧,盡情的吃。”
……
拓跋越沒心思做事,就如初涉男女之事般,即興奮又飽含激情,還未熬到時間點就到了霜花院。
拓跋越聞到空氣中瀰漫着不該有的香粉味道,語氣不悅的問道:“有什麼人過來了嗎?”
陸慕瑤微微笑着,回稟說:“幾位姐妹們過來陪我一陣,聽說王爺今上午過來,姐妹們不好打擾,就回去了。”
拓跋越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再問。
惜兒見王爺似乎不開心,則表達說:
“王爺,今日這膳食是王妃親自下廚爲您準備的。”雖然看着不咋地,但是吃起來還是很可口的。
拓跋越微微挑眉,笑道:“能吃嗎?”說着就落入了主座。
惜兒想要解釋,但看王爺面上並沒有任何的嘲諷,則輕輕地退下去。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即使色香佔了一個,他都覺得是美味。
再去看她熟練將拓跋戟安放在固定的小孩椅子上,繫了個小圍裙,吃飯。
拓跋越問:“這些奴婢用着不順手嗎?”
陸慕瑤眼含迷茫,心思忖片刻,方纔明白過來。
“她們很好,只是有些事情我想要親手做。”或許日後就沒有機會了。
註定她對這孩子有太多的虧欠。
拓跋越沒有注意到他面上的憂鬱之色,問道:“你這……做的是什麼?”
“不過是尋常菜色,王爺先嚐嘗,是否合口味?”
說着陸慕瑤就遞上一雙筷子,隨後又幫他盛了一碗冬瓜丸子湯。
她打聽過,拓跋越口味清淡,有飯前喝湯的習慣。
吃飯間,拓跋越目光一直注視着她的兒子。
那慘不忍睹的吃相---飯粒吃得圍裙上都是,手上也都是。
“怎麼不給戟兒拿一雙筷子。”
其實他想問,幹嘛這麼虐待他的兒子,讓人侍候不是更好。
陸慕瑤聰慧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沒有立馬回答,伸手幫兒子擦掉粘到鼻子上的米粒。
“用手比較方便,而且…..王爺,你不覺得這樣子看着非常的好玩嗎?”
拓跋越嘴角抽了抽,說:
“若是被人家看到,戟兒將來會被人嘲笑。”
“嘲笑?”陸慕瑤停了手,看了他一眼,“每個人心目中對正確與錯誤的定義不一樣。”
拓跋越深思的看着她,陸慕瑤意識到自已說錯話了,忙說:“王爺若是不喜歡,日後就讓人侍候他用膳好了。”
拓跋越搖搖頭,說:“今天的飯菜口味不錯,本王還是第一次吃。”他發誓日後堅決不帶自已兒子進宮。
莫名的爲兒子默哀兩秒鐘,攤上這麼個不正常的孃親。
陸慕瑤心情不錯,說:“王爺若是喜歡,臣妾便將方子給送往小廚房…..或者王爺若是想吃,就過來霜花院。”
接連幾天,拓跋越都在霜花院,且日過一日的發現,其實拓跋戟自已用膳的行爲,看着還蠻和諧的。
只是有一天,宮裡面遣人來,讓拓跋越放席小寶回公主府。
說是公主已經求得了皇上恩准。公主如此急切,大有第一時間將他給捅死的心思。
只是這一次拓跋越以他已經從軍爲由拒絕了,第一次拒絕倒木有什麼,就怕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幺蛾子。
使得拓跋越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不尊,皇上豈能再三縱容他抗旨不尊。
她不能坐視不管。
而接連幾日,那陸青瑤進宮給太妃請安。可是都未曾見到太妃的身影,顯然是勸導太妃回府的計劃失敗了。
陸青瑤很生氣,因爲太妃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府中衆人的好意,不願意過這個壽辰。
讓她覺得沒臉面。
既然她叫不回來太妃,那麼其它人也別想。
雲姨娘得知消息前去探視她,說白了她這種人就是喜歡在別人頭上踩一腳。
青翼院內
老遠的就聽到雲姨娘尖酸刻薄的話傳出來。
“側妃妹妹,您啊,沒那個本事就別攬那瓷器活了。若是讓我去,鐵定能哄得太妃娘娘心情愉悅,乖乖的跟着回來的。”
“雲姨娘,請注意你的身份。一個沒名分的妾侍,豈能妄想入宮,丟王府的人。”曾幾何時,她們兩個早已經撕破了臉皮。
雲姨娘臉皮厚,兩人相互爭鬥有些時日,早已經摸清了對方的脾性。
陸青瑤是死要面子的人,她絕對不會讓一些不利與她在府中威望的因素存在。比如她的蛇蠍心腸,在比如她的兩面三刀。
所以她才膽敢在她面前放肆。
“側妃娘娘您是否也不記得自已的身份了,您是側妃,這接太妃的人應該是正妃才顯得有誠意,您若還厚着臉皮進宮,不但接不回太妃,還讓滿皇城的貴婦笑話您,越俎代庖啊。”雲姨娘的冷嘲熱諷,堪比世間最鋒利的劍,直刺她的心房。
打破了那張萬年不變的美貌容顏。
雲姨娘討得了便宜,便輕哼一聲,得意的拂袖而去。
如錦見狀,衝着她的背影碎了一口。
隨後走自自家主子面前,不解的問:“主子,以您如今的地位,您何必忍她啊。這種無法無天的女人,早該死一千次了。”
“她是該死,可是王爺她念舊情,你以爲上次謀害小世子的事情,真的只是因爲王妃的不追究嗎?”
“主子,那雲姨娘不過是一小小的妾侍,難道她還能翻天嗎?”
“如錦,你沒聽說過嗎?十年前,曾經有人進府行刺,而恰好那一次,雲姨娘捨身替王爺擋了一劍,身受重傷,是好不容易纔撿回來一條命,自此飛黃騰達。”陸青瑤恨不得自已早生個幾年,能與王爺青梅竹馬,琴瑟和鳴,“王爺是個念舊情的人,所以對雲姨娘的無理取鬧,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可是,主子,咱們就任由她對咱們不敬嗎?”如錦見不慣自家高貴的主子受欺負,低估說,“這事都怪王妃,她本可以仗着身邊有小世子傍身,除掉雲姨娘,可卻偏要妄做好人,饒了那賤人,才讓那賤人有機可乘。”
陸青瑤不喜別人在她面前提起陸慕瑤,絕色的容顏泛着淡淡的冷意,檀口輕啓:“她不是對我不敬,而是對整個王府不敬,想她這樣子愚笨之人,留着總會有用,你且密切關注她,若是有什麼把柄儘管來稟。”
“是,主子。”
如錦爲自家主子沏上名貴的鐵觀音,一股茶香沁人心脾,也只有聞到這茶香,陸青瑤的心思才安定下來。
今日在宮裡面受了氣,回到府上又受雲姨娘的欺負,現在的她急需要喝上一杯,來調節內心的苦悶。
待她心情好些,如錦才又說:“主子,如今太妃不回府來,咱們該怎麼做?”
陸青瑤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辦。
太妃常年禮佛,最喜歡的東西莫過於佛經之類的,所以她早早地抄寫了金剛經,只爲了做壽辰之禮送給太妃。
而這金剛經的抄寫,非一月不能完成。
所以陸慕瑤鐵定不能再短短時間內,完成這麼巨大的工程。
如此,太妃必定不喜,太妃壽辰當日,全皇城的達官貴婦,都會前來慶祝,屆時陸慕瑤討不得太妃喜愛,必定會在賓客中大丟臉面。
因此,她甭想立足在貴圈內。
“如錦,你可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主子,依奴婢之見,您不妨勸說王爺讓王妃去求太妃回來。”
陸青瑤眉目微蹙,出聲責備如錦出的餿主意,如錦見主子生氣,輕輕安撫,再次解釋說,“主子,您且聽奴婢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