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去沈家,讓沈家人放過他。只有你去,他們纔不至於......”
“姨娘,我去試試。只是我自小並未與沈家接觸,嘴又笨拙,不會討人歡心。若是適得其反,反害了舅舅,姨娘可莫要怪我。”
姨娘的心那是個糾結啊,直後悔小時候沒有好好調教這丫頭,若是好好調教,如今就是一枚好棋子啊。
陸穆瑤送走她,隔天就則讓人往沈家遞了帖子。
稟報了王爺,她才按照規矩,出了府。
沈家,她是第一次去,馬車行至門口,她下了車,停頓片刻,見到來往行人皆是帶着書卷,儒雅之氣頗深。
不愧是百年家業。
在她的記憶中,對沈家她自小隻是耳聞而不得見,所以到死,都埋怨着沈家吧。
“表妹,怎麼站在外面?”
來人是她三表哥,一個極具風雅的男子。
陸穆瑤衝他笑笑,沈慕白對着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剛進大門,就聽到一片朗朗之音
.....人之初.....性本善......
尋聲望去,透過窗戶則見到屋舍內坐着數十名學生,且個個正襟危坐,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
沈家居然在宅子裡開設學堂?
更奇怪的則是,那窗戶外面,還趴着一名看上去十七八歲大的男孩,難道是被罰站?
“妹妹是不是好奇那孩子爲何站在外面?”陸穆瑤望向他,則聽他解釋說,“那原本是宰相大人的原配溫氏的孩子,只是卻被遺棄,還真的是可憐。”
聽到這樣子的言論,她不驚訝是不可能的。隱約之中,她好像想起了這件事,聽說這溫室自尊心極強,當初她與宰相大人和離的時候,硬是沒有要一份救濟,且獨自將孩子撫養長大。
只是可憐?在他玩味目光下,可沒透漏出丁點憐惜。
陸青雲的兒子,那麼就是她的親弟弟了。
沈慕白見她並無作爲,則說:
“走吧,爺爺該等急了。”
隨後見到沈盛全,陸穆瑤在她審視的目光下,說明來意,然後在他不甚高興的目光下,隨意的喝着茶。
久久的才聽他說:“姓胡的不是好東西,我不會放過他的。”那胡平之當年就是殺害他女兒的幫兇。
“沈閣老......”一句稱呼讓沈盛全怒目而視,陸穆瑤並不懼怕,坦然回視之,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她說,“胡平之不過是個小人物,真正殺死我孃親的是您最得意的門生,如今的宰相大人。”
“你----你在怨恨我?”
“不,我只是可憐你。這麼些年了,一直糾結在過去,眼睜睜的望着殺人兇手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卻還要捧那賤人做正室,簡直可笑。”
“你放肆,你爹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忤逆長輩,你真真的他的好女兒。”
“沈閣老,我長成如此,您還真沒有資格評論。”
“你....咳咳......”他突然間捂着胸口一陣劇咳,沈慕白慌忙過去查探,待他平息之後,纔對陸穆瑤說,
“表妹,這些年,外公時刻都記掛着你,若不然前些日子也不會一聽說你有難就不顧一切從老宅趕過來爲你平息.....”
陸穆瑤起身,一襲淺紫色的外掛,下身是長及曳地平羅裙,無一朵花紋,腰間上佩戴白玉連環配飾,隨着緩緩的步伐移動,輕輕搖躍。
“三天後,我要那胡平之出來,至於他是否缺胳膊斷腿的無關緊要,只要他的嘴還能說話就行。”就像吩咐一般望着沈盛全,不等沈盛全迴應,她則轉身,憤然離去。
“爺爺......”
“罷了罷了,隨她去吧。你去告訴他,那胡平之不日就能出來了。”
沈慕白有些驚訝,他的爺爺什麼時候這般好說話了?若是以往越是有人叫板,他就越不如人意。
這個表妹,真的是奇了。
沈慕白追到門口,正見到她站在那小男孩身邊,好似在問那男孩是否聽得懂。
那聲音及其溫柔,完全不似剛纔的囂張跋扈。
這個表妹?
聰明如他,恍惚之間明白了表妹的聰慧。
心中再一次嘆息了一聲。
“表妹,爺爺答應了。”
好像早就料想到一樣,陸穆瑤並不驚訝。
“表妹剛剛那些言論,不是出至真心吧。”陸穆瑤故作迷茫的看向他,則聽他說,“外公心裡一直有根結未解,今日經你這麼一罵,舒緩不少。”
這人不僅長得好看,內心還這麼敏銳,突然間想到一種動物,特別的適合他---狐狸。
“表妹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陸穆瑤想了想則說:“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陸書堯去軍隊鍛鍊鍛鍊,將來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當然以陸書堯的那性子,還沒有到戰場就嚇尿褲子,哭着喊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