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娘心下暗暗做狠,又解釋說:“王爺,王妃遲遲不報,實則是想要找個孩子來替換世子,如此混淆皇嗣的大罪,不能縱容。”
陸青瑤心中雖然巴不得孩子早死,可當着王爺的面,她面上依然溫婉。
“怎麼會?雖然最近太醫頻繁出入姐姐的院子,可聽說小世子只是急症,並無大礙的。”陸青瑤故作不解,回眸望向王爺,只見他滿臉陰沉,她才說,“爺,我們過去看看吧,說不定是姐姐還沒有來得及彙報......”
雲姨娘雖然張揚,卻並非無腦之人,如今見她敢如此胡鬧,那就是說明並非空穴來風。
當衆人一同前往陸穆瑤那邊,但見陸穆瑤正陪着一個孩子玩耍,好不熱鬧。
陸穆瑤見到衆人,故作奇怪的問:“爺,怎麼過來也不讓人打聲招呼,我這還沒收拾呢。”
陸穆瑤此刻一襲素色的羅裙,還未梳起的三千青絲,因爲剛纔哄抱孩子,稍顯凌亂,可卻爲其增添了別樣的美麗。迷茫的大眼望向衆人,微微嘟起稍顯不悅的紅脣,誘人心魄。
拓跋越本就想要發怒的,不是因爲他信了小世子的沒了的謠言,而是因爲她又拿小世子做文章,他不過是幾天沒來看她而已。
“王爺,您瞧着,那孩子就是王妃找來替換小世子的野種。”雲姨娘似抓到證據般的說。
陸穆瑤迷茫的雙眼,突然間放大,滿目的不可置信與薄怒,斥問說:“雲姨娘,你剛纔在說什麼?”
“王妃,您就別演了,小世子病逝了我知曉您難過,可你也不能隨便找個人來混淆......”雲姨娘的話音還沒有落,就見到喬嬸抱着一個活脫脫的就是拓跋戟的孩子進來,此刻睜大雙眼,滿目迷茫的則是雲姨娘了。
陸穆瑤見到孩子,眼神突然間就亮了。
她說:“雲姨娘,鐵定是你昨晚上做了什麼噩夢了吧,怎麼今早盡說胡話呢。”
雲姨娘一口氣憋在心口,狠狠地瞪了一眼喬嬸。
只是喬嬸的目光都在自已懷中的孩子身上,並未留意周邊,只不過一直感覺有雙怨毒的眼睛跟着她就是了。
陸穆瑤將懷中的孩子遞給惜兒,且將自家兒子抱在懷中,問道:“戟兒這是怎麼了?”
“王妃,小世子最近一直由您喂着,現在奴婢怎麼喂,他都不肯喝一口了。”喬嬸故作委屈,卻沒了懼怕,她知曉面前的王妃且會維護她。
經過這件事,她更加死心塌地了。
哄了一會,陸穆瑤纔想起來眼前的衆人,問道:“剛纔雲姨娘說什麼了,我兒怎麼了?”
雲姨娘是始作俑者,小阿哥無緣無故病了且病的快不行了也都是雲姨娘個作怪。她讓自身的丫鬟密切關注下喬嬸,聽說喬嬸身子不利落,則命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有問題的皁子送與她。
雖然毒性小,可夜已累計,小世子中毒是必然。
當見到太醫頻繁出入,她就知曉事成了。
而之後她的丫鬟親耳聽見了喬嬸要換孩子的事情。本來她還不信王妃如此大膽,可今早這孩子偷偷的過了府上,是她親眼所見的。
所以她纔去找拓跋越告狀,所以......
可是如今,看着活蹦亂跳,且哇哇大哭着找王妃的小世子,她差點氣暈過去了。
怨毒的望着她懷中的孩子,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他爲什麼還活着?他不是死了嗎?”
“放肆......雲姨娘......”
拓跋越冷然瞧着這場鬧劇,本以爲她會大鬧一場將雲姨娘趕出去,可卻聽着陸穆瑤的意思並不想將事情鬧大,只冷漠的掃了一眼他的妾氏。
以前他就是喜歡她的張揚,覺得府上多了一個她,畢竟不會無聊,可如今這些在他看來,特別的愚蠢無腦。
陸青瑤心中暗暗可惜,陸穆瑤的道行高深,她已經領教,雲姨娘這下子怕是前途淨毀了。
陸穆瑤抱着孩子,對於雲姨娘那怨毒的目光,毫不在意,且爲她說好話:“雲姨娘該不會上次的病還沒好,如今可要好好找大夫來看看,別盡說些胡話。”
陸青瑤也跟着說:“王爺,雲兒昨夜鐵定是被夢魔侵襲,所以今早纔會如此擔心。”說着,她的目光就落在惜兒抱着的孩子身上,故作不解的問,“姐姐,這個孩子是?”
一邊的喬嬸則躬了躬身,回答說:“回側妃的話,這孩子是福管家乾兒子的,因爲孩子母親不幸病逝了,孩子父親在辦喪事,留下這孩子給福管家照看。福總管一個大男人不好帶孩子,王妃得知,纔將孩子給接過來待兩天。”
此刻,會砍柴燒火的丫頭魯兒,進來回稟說:“王妃,飯菜準備好了。”
陸穆瑤對這場鬧劇,不惱不怒。尤其表現出了她的大方還有大事化了的胸襟。
當然這也彰顯了陸青瑤治家不嚴。
這件事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小世子差點被人謀害了,王妃的不溫不火,讓外人看來是懦弱,在拓跋越看來,卻是不在意。
當然衆人都想錯了。
三天之後,王妃的報復之行,才徹底的圓滿。
這天,陸穆瑤正在哄孩子吃飯,突然間府中又傳來一聲哀嚎。
發音之人就是雲姨娘,這天早上,她起身來對鏡梳妝,可這手啊根本就沒有摸到---頭髮。
是的,她的頭髮全部脫光了。
愛美的她,如何能承受如此打擊?
當然,陸穆瑤也沒放棄打擊她的機會,尋來拓跋越且故意領着衆丫鬟嬤嬤們前去探望。
雲姨娘躲在牀帳內,不敢見人,只是聽到拓跋越前來之時,稍微有些激動,扯壞了蚊帳。
頓時,她禿頂的面目,一一展現。
陸穆瑤驚訝道:
“哎呀,雲姨娘這是怎麼了,不會昨晚上有做噩夢,剃度出家了吧?”
看到雲姨娘禿頂的模樣,陸穆瑤沒忍住,哈哈爆笑。
直到肚子疼的拉了拉拓跋越的衣袖,說:“王爺,別忍着了,想笑就笑吧,容易內傷。”
拓跋越本就輕扯的嘴角,聽到陸穆瑤的話,想笑卻又覺得有失威嚴,瞪了瞪陸穆瑤,又恢復了威嚴,問雲姨娘身邊的丫鬟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丫鬟蜜兒回道:“王爺,奴婢也不知姨娘爲何如此,今早奴婢剛進來服侍就見到雲姨娘這般模樣,奴婢都嚇壞了。剛纔王妃說是夢魔,奴婢猜測定是姨娘半夜自已給剪掉了。”
頭髮突然間沒了,若是王爺追究起來,他們這些丫頭就有失職的過錯,必定會被責罰,可若是姨娘自已剪掉的,那麼就另說了。
陸青瑤一直覺得上次那件事,鬧騰的如此之大,她居然輕而易舉就放過了,卻原來是在這等着啊。
上次是夢魔,這次也必須是夢魔。
只有如此,纔沒人追究上次的事情。
拓跋越也覺得此事蹊蹺,問:“雲兒,你說說看,昨夜你是否夢到了什麼?”
可是雲姨娘哪裡想到更深層,見丫鬟如此說,突的惱羞成怒,見王爺問她,以爲是要跟她做主,就指着王妃說:“王爺,一定是她陷害我,您一定要徹查此事爲妾身做主啊。”
“雲姨娘說笑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幹嘛要害你?難道最近雲姨娘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讓本王妃如此痛下殺手,嘖嘖嘖,這該不會永遠都長不出頭髮來了吧。”
雲姨娘一聽,刺激之下,說:“你---一定是上次---你的小世子沒事,你憑什麼要害我至此?”
衆人突然間望向雲姨娘,雲姨娘也自覺說錯了話,忙低下頭去。
衆人在去看陸穆瑤,只見她停止了嘲笑,目光冷然,那樣子好像是在說:“雲姨娘,你該慶幸戟兒還活着,不然那.......下次無緣無故掉的就不是頭髮了。”
拓跋越真不是傻子,最近他比較忙,可卻沒想到府上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居然敢對小世子下手。
拓跋越很生氣,他失望的望了一眼雲姨娘說:“雲姨娘夢中剃度,大概是菩薩顯靈了,如此,雲姨娘就去廟裡修行吧。”
“不,王爺......”
可惜不管她扒着牀頭如何嘶吼,拓跋越都沒有回頭。
陸穆瑤聳聳肩,如此也算是報仇了。
想要隨着離開,可是那雲姨娘突然間瘋了一般的往陸穆瑤身上撲去,一把就要抓花陸穆瑤的臉,可惜她還沒碰到,就被陸穆瑤一腳給踹倒了。
陸穆瑤擡起腳踩着她的胸口,不顧衆人在場,就警告說:“雲姨娘,自作孽不可活。當日你狠心做下的事情,就應該明白今日該結什麼果。”
說完在衆人面上一一掃過,說道:“我不害人,非我仁慈,我欲害人,那即是她該。各位姐妹可聽明白了。”
“是,王妃。”
雖然王妃沒掌家權利,可這份魄力,卻無人能敵。
大家都曉得,王妃掌家是早晚的事情。
不過這些人中唯有陸青瑤與他們的想法不一,她意識到自已的危險,意識到大家看待王妃的眼神不一樣,意識到大家對王妃的命令言聽計從。
她們對她可從未如此恭敬過。
陸穆瑤剛坐下,就見福叔過來,說是王爺吩咐太醫來診平安脈。
陸穆瑤知曉拓跋越是不放心,所以很識相的配合。
福叔臨走的時候,好心的提醒說:“王妃,若是您日後受了什麼委屈,儘可以告訴奴才。”
陸穆瑤笑笑,說:“辛苦福叔了。”
隔天,聽說那雲姨娘投河‘自盡’了,不過被救了下來。
拓跋越心升不忍,說是讓她養好身子在離開。
在這個期間,陸穆瑤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哄哄孩子,她根本不怕雲姨娘死灰復燃找她麻煩,當衆人都以爲咱們王妃耐心足夠的時候,陸穆瑤卻親自上門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