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越看着她無一絲戒備的睡顏,沒了白日的張牙舞爪,如此看來卻舒心多了。
他重新走至榻上,隨便拿起一本書來,山水雜記。
他覺得無趣,則將書扔到一邊,問道:
“陳鵬,王妃最近在忙些什麼?”
“王妃最近新開了一家妙音坊,請的是素有音癡之稱的席洛聲。”
“還有呢?”
“宰相家公子,曾經去搗亂,辱罵掌摑王妃。不過幸好當時的孫啓榮在場,未讓他得手。”
“恩,孫啓榮?本王記得他有個孫子孫成秀力大無窮,可曾在這次招兵之列?”
“本來有人舉薦過,可因爲他前些年攤上了人命官司,兵部那邊,不敢重用。”
“傳本王的話,啓用它,且將宰相的兒子,與他分到一處去。”
孫成秀那人正直,最不屑的就是陸公子這樣子的人,若是將他們放在一處,鐵定會出亂子,若是悲劇重演?
可王爺的決定不容改變,所以那小子慘了。
而這個好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相對於陸宰相的喜悅,陸青瑤卻及其慌張。
幾乎是同時,她去找她孃親,讓他孃親拒絕此事。
可母女兩個因爲陸青瑤不管胡平之死活這件事已經出了嫌隙。
對於胡氏來說,她兒子是她榮升爲宰相夫人唯一的機會。只要他兒子立了功,到時候皇上嘉獎,必定會封她做誥命。
“胡氏,你別異想天開了,書堯什麼性子你不知道,你還指望他建功立業?他不被看了腦袋......”
啪......
“陸青瑤,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書堯,我就知道你巴不得你弟弟出事你纔開心,從小,你就看不起我妾氏的身份,你......”
陸青瑤出生以來,第一次捱打。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胡氏,胡氏害怕了,一陣啞然。
“胡氏,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胡作非爲,影響我在安親王府上的地位,別怪我不客氣。”
“你.....我是你親孃......”
“曾幾何時,我承認過你,我是陸家二小姐,是主子,而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妾氏。是奴才......”
胡氏接二連三遭此打擊,又氣的病了。
陸穆瑤雖然很不想要去探病,可無奈,她目前扮演的是個乖乖女。
回了府,看到病牀上脆弱而又不堪一擊的胡氏,她心中大快朵頤。
聽說姨娘病了之後,宰相大人半刻都沒有來探望。
“姨娘,都怪女兒不好,女兒沒本事,才害的姨娘病情加重。”
“穆婉,你是個好孩子,這事情與你無關。都是你那個妹妹啊,他居然詛咒你弟弟......她.....不孝女啊。”
陸穆瑤自然瞭解陸青瑤,不得不說她是這場遊戲裡最明白的人。
可惜了,自命清高的人,自小就跟胡氏不親。
“姨娘不急,弟弟吉人天相,是大富大貴之相,將來必定能飛黃騰達。”
胡氏身邊的許嬤嬤安慰說:“姨娘,大小姐如今是安親王妃,又得王爺喜歡,只要王妃在王爺身邊說個話,王爺還不關照自家小舅子嗎?”
胡氏眼前一亮,突然間來了希望,拉着陸穆瑤的手正要開口說話,可是卻被穆婉反握着了。
陸穆瑤說:“姨娘,弟弟是家中唯一男丁,將來光耀門楣更是要靠弟弟,女兒還指望弟弟能支撐門面,將來我和妹妹在安親王府上才能立足不是。”
見她這般懂事,胡氏心中安定下來。
只不過陸穆瑤回去之後,卻忘記對拓跋越提這件事情了。
讓人意外的是,陸青瑤卻提了,而且還是當着她的面,不過她讓王爺將陸書堯給打發回來。
“王爺,弟弟的德行姐姐是知道的,見點血都能嚇暈過去,哪裡適合當兵?”
拓跋越喝了杯茶,着問道:“王妃也是這麼想的?”
陸慕瑤搖了搖頭,這說:“我不知道,不過前世有呂不羣,愚頑惡劣,殺父侵母,可最終成爲一代英豪,書堯與之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拓跋越若有所思的望着陸慕瑤,雖然她答非所問,可是他就已經知曉答案。
呂不羣,用兵詭異三日之內就滅掉一個附屬國,可謂是一代英豪,可最後卻被他的家人給分屍了。
至於原因嘛?
雖然後人猜測過,但衆說紛紜,卻無一考證。
“姐姐,你怎麼能如此坑害書堯?”
“妹妹,你們一母同胞,你怎麼就見不得書堯弟弟好呢。”就是因爲親姐姐,纔對自家弟弟最爲了解,知曉他就是戰死沙場千百次也未必能功成名就爲他爭光。
對於陸青瑤來說,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所以陸書堯要去軍中,她才如此反對。
正議論着,就聽管家來報,說門外有一個叫靜雅的女子過來尋找她。
陸慕瑤對於她的到來,心下疑惑,出門相迎。
靜雅小姐一進門就撲到她懷裡哭訴,陸慕瑤無奈迎她去她那院裡,幾下瞭解,才知曉,原來是因爲寒澤。
據說寒澤有個遠房的表妹,來寒家做客,卻不曾想是個頗有心計之人,幾番較量之下,單純的靜雅節節敗退。
而就在近日,那女子故意落水,且誣陷是她推她下去的。
所以她被寒澤說了兩句,氣不過就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