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瞎子”卻瘋了般,完全不顧後果向宋天龍撲來,由於雙方汗水淋淋,身上滑不留手,宋天龍身上被抓出幾處血道子。這讓宋天龍大怒,使出渾身之力,把“王瞎子”摔得左一跟頭右一個跟頭,最後一次被宋天龍借力把王瞎子向身後甩去,這一下憤恨而爲,“王瞎子”給甩出三四米遠,再也無力爬起來了。
由於地面堅硬沙土遍地,王瞎子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摔得是頭破血流,這一下讓“王瞎子”徹底失去信心,他知道自己就算練上十年也打不過眼前的宋老七,他拒絕同伴的攙扶,也沒有去擦拭臉上血水和塵土,就那麼站起身來,看了眼其他人,再看看天上的太陽,對宋天龍服氣道;“算了!不玩了!七哥!我是真他媽的服了,徹底服了!明天我請七哥喝酒,算是賠罪,”說着向院外走去。
“王瞎子”等人剛到院門卻又退了回來,聶學武等人也驚呆住了,五六個警察一起出現在他們面前,其中一個警察喝道;“都老實點一個也不許動,你們也太大膽了,竟敢在區公安局附近打架鬥毆,走!都帶到局裡去。”
無論這些人怎樣解釋,公安的人跟本不聽,其中一個胖乎乎的警察喝道:“要是在一起摔跤玩,王瞎子怎會渾身是血滿臉傷痕。不是打架鬥毆是什麼?”另一個公安人員走過來道;我一年多了還真沒看見向你們這些人的膽子?若不是羣衆舉報,我真不敢相信有人敢在公安局附近聚衆鬥毆,算你們倒黴,我們市領導來檢查,正好拿你們這些流氓開刀。 ”這個結果是宋天龍和“王瞎子”雙方都沒想到的。
“宋天龍”問旁邊的民警,“我能打個電話嗎?”民警的態度非常乾脆,不行!坐在宋天龍旁邊的何振濤小聲道;“老七你打電話幹什麼?”宋天龍咧咧嘴道:“不打電話求救誰肯聽咱們的?”“老七,你放心吧!有我在誰能把我們怎麼樣呀!”宋天龍苦着臉道;“我是怕這事讓我爸知道,那可就糟糕透了,咱們是有理說不清呀!”
“王瞎子”更是冤枉的想哭,他嘟囔道;“他媽的是哪個王八蛋告的咱們?這下可好了,你們倒沒什麼,我最少也得拘留七天,這還得看人家心情好才行。”宋天龍笑道;“我們又沒真真的打架鬥毆,怕什麼!大家放心沒事的,我不是擔心公安局能把我們怎麼樣,我是擔心如何過家裡這一關。”
“王瞎子”那夥人嘴上沒敢說什麼,可是心裡卻只當他胡吹大氣,現在他們是百口莫辯,就看公安怎樣處理他們了……
他們被關進一個大屋子裡,沒人理沒人看,屋子裡門窗都關着又悶又熱,難受得要死。雪白的牆壁上有八個打字極其醒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聶學武看着這幾個字道;“我咋感覺這屋陰森森嚇人呢? “王瞎子”卻譏笑道;“常來幾次就習慣了!哈!”聶學武冷冷道;“我可不像你那麼膽大,把這裡當成家……”“王瞎子”立刻閉上了嘴。
大約過了近一個小時,房門終於打開了,七八個警察陪着一個身穿白襯衫,下身藍褲子,一臉嚴肅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看見這個人,宋天龍嚇得馬上低下了頭,不敢看來人一眼。何振濤也是把身子低的不能再低了,兩人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
“王局長,就是這些人打架鬥毆,您看怎麼處理?”那人指着蹲在地上的“王瞎子”道;“王局長,這小子已經是咱這裡的常客了,如今不思悔改還敢聚衆鬥毆。我看應該嚴懲?”王瞎子聽了這下子完了,撞到槍口上了。
局長在桌子前坐下,對幹警的言語不置可否,也沒說話,拿眼睛挨個瞧了瞧眼前這些年輕人,最後他把眼光落在宋天龍和何振濤身上,並不是他兩有什麼特別之處,而是看見這兩個人頭不擡眼不睜,有一個甚至把頭抵在桌上對他們的到來根本不予理睬。
局長不禁大爲生氣,其實他那裡想到是這兩個人不敢看他。他不緊不慢道;“怎麼,不敢見人嗎?你們兩把頭給我擡起來。” 立在一旁的幹警厲聲道;“擡起頭來,沒聽見嗎?”
宋天龍好像怕燈光晃眼睛一樣,用手遮着眼前向上看了看,這才把手放下。何振濤更是像小貓是的側着臉慢慢站起,眼睛卻不敢正視。
當王局長看見清兩人時忽地一下子站起身來,一瞬不瞬盯着兩人說不出一句話來,張開的嘴半天沒合攏,一隻手高高舉起似要砸向桌子,這讓在屋的人,除了宋天龍和何振濤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局長沒說一句話,空氣陡然緊張起來,好半晌王局長才把舉在半空的手放下,那張嚴肅嚇人的臉突然鬆弛下來,而且還露出忍竣不住的笑意,然後坐下把身子舒舒服服挨往椅背,端起下屬遞過來的茶杯,,美美地喝上一口,其他幹警見局長不說話,誰也沒敢在說什麼,大眼瞪小眼就那麼看着他們上級局長喝茶。
此時宋天龍卻突然道;“能不能把窗戶打開呀?熱死了!”站在局長背後稍胖的幹警,也就是把宋天龍等人帶回的那個警察,指着宋天龍道,“你!你!給我閉嘴!這是公安局,不是你家知道嗎?”
“王瞎子”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宋天龍,心裡不屑的笑道:“傻小子你真以爲這是你家呀?還開窗戶?不把你開板就不錯了!”不過,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嘭地一聲, 卻見局長把茶杯用力放到桌上,顯然極其生氣,但語氣卻非常平緩,道;“還不快去把窗戶和門打開,”那警察愣了下,根本不理解局長的意圖,儘管有些猶豫但還是去把窗戶門打開,不過接下來的一幕更讓這些警察吃驚不已。
這位局長回頭對一警察道;“小董,去把門口賣冰棍的老太太喊進來,讓他們吃點冰棍消消暑,我請客!”被叫做小董的警察愣住了,他回頭像向其他人投去詢問的眼光,卻聽局長聲音轉厲道;“還不快去,難道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小董哪敢回話慌忙跑了出去。
其他人包括區公安局副局長“房亞坤”都是一臉疑問,”誰也不知道市局領導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對這些人如此照顧,居然還給這些人買冰棍,難道局長是熱糊塗了?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冰棍來了,宋天龍和何振濤笑逐顏開,毫不客氣一人接過兩根冰棍吃了起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去拿冰棍,“王瞎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遲疑了半天才敢去拿冰棍,他內心的震撼簡直無法形容,別說屋子熱他不敢吭聲,就算拿火烤他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他每次到公安不是捱打就是拘留,像這樣的待遇他連聽都沒聽說過。他在心裡連問了七八個爲什麼?還是找不到答案,心裡納悶這個“宋老七”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被人叫做局長的盯着“王瞎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胖警察指着“王瞎子”喝道;“王瞎子,局長問你話呢!“王瞎子”立正道;'“我叫王東書”,哦!局長問道;“你說說怎麼回事?”報告局長,“王瞎子”大聲道;“我們確實是在摔跤玩,沒有打架。”哦!局長沉吟了下,沒再問下去。
這時老太太過來算賬,胖警察搶着算賬被局長攔住道,“這是我應該請的,說着掏出五元錢遞給老太太道;不用找錢了,剩下的冰棍看看哪個屋有人就給他們送去。”
然後 局長笑着站起身來,突然臉色一正,厲聲道;宋天龍!到!宋天龍的聲音乾脆利落,“臭小子裝什麼像還不給我過來,何振濤,有,你也滾過來,”兩人哪敢怠慢忙走到局長面前,局長左右審視了下兩人,在衆人的審視下,親暱的拍拍宋天龍的臉道;還熱嗎?宋天龍笑嘻嘻道;“吃完冰棍好多了,”小三你呢?接着也拍拍何振濤的臉問道;“還可以,挺好的。”何振濤滿意答道;其他幹警包括“王瞎子”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這些警察更感到不可理解,都呆呆望着局長,好像才認識般,心裡的疑問更甚,局長就是對自己的親兒子也沒有這樣好過,宋天龍,何振濤兩人到底何來歷?
局長笑罵道;“那你兩個臭小子還不快滾,難道還想留下吃飯嗎?”對!兩人幾乎同時喊道;隨後兩人拉住局長的胳膊,宋天龍邊搖邊道;“王叔叔,我們兩真想嚐嚐公安局的飯菜香不香。”
“哼!想得美,還不鬆手,一會把你王叔搖散架了?”回頭向那胖警察道;“黃勇,馬上把這兩個混小子給我送走,”送那?你問問他們想去哪,說完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這位市局領導正是宋天龍的父親宋繼功原來的警衛員王德勝,這幾天都在新民區公安局檢查工作。
局長,房亞坤終忍不住問道;“他們到底是誰?”王德勝緩緩道;“一個是宋繼功的兒子,一個是何敬忠的三兒子,你說他是什麼人?”聽到這兩人的名字,本來還有疑問的人都閉上了嘴,宋繼功是主管市財政的人而何敬忠正是分管遼京市公安的頂頭主管。.…
宋天龍到家還沒站穩腳,被媽媽拉到一邊小聲道;“兒子,你在外邊惹什麼禍了?”宋天龍撓撓頭道;“沒有呀,我沒幹什麼呀!”哦!媽媽放心說了句,“那就好,不過你爸爸今天臉色不太對,兒子,你小心點吧。”
大姐宋濛濛把飯菜端上桌子,喊大家吃飯,宋濛濛是接到媽媽的電話趕來的,因爲宋繼功平時最聽大女兒的話了,丁蓮花今天見宋繼功臉色不善,猜到可能與兒子有關,因爲女兒們都很乖,爲防萬一丁蓮花才把濛濛喊來。
宋天龍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的事,王叔叔不可能把今天事隱瞞,當他踏出公安局大門那一刻,爸爸那邊就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
不過宋繼功出奇的平靜,飯桌上沒說半句責備的話,濛濛偷眼望去,頓時放下心來,對於小龍今天的事,爸爸並沒有真的要責備小龍,說不定小龍正是延續他那男人充滿霸氣的血統。
不過宋天龍的奶奶可是高興得很呢,他纔不理會任何人的感受,在她眼裡沒有人比她孫子更重要。奶奶邊往宋天龍碗裡夾菜邊道;“小龍呀!告訴奶奶,工作累嗎?有人欺負你嗎?要是不順心咱就不去了!千萬別把身子累壞了。”
哼!宋繼功嘆口氣道;“你孫子現在可不是小時候了,他不欺負別人咱家就燒高香了。”老太太笑道;“那就好,認可小龍打別人,咱們認賠,也別讓別人打了小龍。”您.....哎!宋繼功看着老母親,只有嘆氣的份,看了眼祖孫二人得意樣子,什麼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