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從小燕子去了翊坤宮向皇后請安後,這永琪越想是越心慌,他在御花園走來走去,想着等小燕子從翊坤宮回北五所時,要好好的關心一下妹妹有沒有在皇后那裡受什麼委屈。

可是,他沒想到小燕子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不說,還從四格格那裡知道這宮裡的阿哥也不是沒事做的,大的要替皇上辦差,小的要進上書房唸書,可是卻看到一個五阿哥既不念書也不替皇阿瑪做事的,整天帶着兩個跟班在後宮裡晃來晃去,小燕子光想着就覺得替他感到丟臉。

小燕子在晚饍時又看到了在上書房讀書的幾個小阿哥,永瑢、永琮、永瑆、永璂和最小的永璟,再加上蘭馨、四格格和五格格,她覺得其實皇阿瑪的孩子也是挺多的。

“原來宮裡也可以這麼熱鬧啊,前些日子都只有我一個人坐着大桌子吃飯,旁邊還站着兩個人,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小燕子順手替一旁的五格格夾了塊豆腐,很開心地說道。

小燕子習慣了大雜院裡的熱鬧生活,前一陣子的獨居日子讓她的精神也多少有些懶懶的,現在看到這麼多弟弟妹妹坐在一起吃飯,她的心情好的跟快飛起來一樣。

“小燕子姐姐以前在濟南時沒有丫鬟侍候妳嗎?”四格格飛快地吞下一塊肉後,好奇地問道。

“啊?!怎…怎麼可能?那個…家裡沒什麼人啊,所以什麼都要自己來。”小燕子的心跳了一下,想着完蛋了,我怎麼知道那個姑娘以前在濟南是什麼樣的生活啊?

“是嗎?想來…妳母親以前帶着妳肯定是受了不少異樣的眼光,家裡不敢請太多傭人也是一定的,不過進了宮之後,妳就是皇家的一份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低看了,以後這些事也得習慣着纔好。”那拉皇后微微一嘆,心疼地說道。

“皇后說的沒錯,小燕子啊,剛進宮也許會辛苦些,不過朕聽說妳學規矩學得挺好的,明天開始妳就跟着四兒來向妳皇額娘請安,有空時也去皇瑪嬤那裡走走,讓她老人家對妳有個好印象,知道嗎?”乾隆聽着皇后的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好在雨荷把女兒教的很好,又沒有磨掉她天真活潑的本性,乾隆這麼一想,心裡又安慰許多。

小燕子和那拉皇后的首次會面圓滿結束,小燕子對於慈母般的那拉皇后更是敬愛了,在回北五所的路上,她就不停跟四格格叨唸着他們宮裡的幾個孩子真是幸福,有親額娘疼愛着,又有皇額娘寵愛着。

“好啦好啦,知道妳羨慕的很,以後妳也可以的,不用再羨慕我們有多幸福了。”四格格聽得有些想抓狂了,忍不住說道。

“嘻~,說的也是。”小燕子看四格格的表情不怎麼好看,也知道自己高興過頭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而永琪就那麼一次匆匆地見到過小燕子一面後,又好些天碰不到小燕子的人,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在上書房裡發呆,根本就沒將眼前的書看進去幾個字,福爾泰感受着四處飄來的異樣眼光,心裡着急的很。

福爾泰在家裡沒有哥哥福爾康那樣受到阿瑪額孃的重視,會當永琪的伴讀是因爲他們認爲伴讀是侍候人的工作,像福爾康那樣優秀的人才是有些傲氣的,怎麼能夠去侍候阿哥?所以這份工作才能落到福爾泰的身上。

小燕子在圍場上出現的時候,被吸引的不止是永琪一個人,連福爾泰都不由自主地被小燕子身上散發的天真氣息給吸引住,總覺得那是他灰暗人生裡的一抹陽光,誰知道小燕子一進了宮竟然變成了皇上的女兒,他知道永琪是有些失落的,因爲這意味着小燕子只能是永琪的妹妹,而不會變成他將來身邊衆多女人的其中之一,可是對福爾泰來說,也是一種失落,因爲他們之間的身份變得懸殊了。

“爾泰,不曉得小燕子這幾天過的怎麼樣了,那天去見皇后有沒有被皇后責罵還是什麼的,我問過令母妃好多次,她也說打聽不到情況,還安慰我說沒有消息傳出來,就肯定沒事,可是我沒看到小燕子,實在是很不放心啊。”永琪這天在上書房裡坐了半天終於是忍不住了,拉着福爾泰就一直訴苦着。

“永琪,你不要擔心了,不然等等我們去北五所附近等等看,也許會遇到小燕子也說不定。”福爾泰心裡一陣酸澀,可是還是得安撫永琪的心情。

“也對,之前我們都在御花園那裡,不過那地方太大,也許真是錯過了,我看也別等了,現在就走吧,說不定就正好能遇上了。”永琪頓時眼睛一亮,心想對啊,去北五所等肯定就不會錯過了。

永琪立刻就拉着福爾泰離開上書房去找小燕子去了,同在一處唸書的永瑢、永琮和永璇都很無言,永璇因爲嘉貴妃早逝,平時在宮裡除了永瑆、永琮就沒怎麼和其他人往來,他這時看到永琪跑出去,才悄悄地拉着永琮的衣袖,問道:“七哥,五哥是怎麼了?整日叫着還珠格格的名字,雖然說是關心妹妹,可是平日也沒見他對四妹妹和五妹妹好過,現在倒對一個民間格格挺上心的?”

“誰知道?不過管五哥怎麼想,小燕子姐姐可是一點也不喜歡他,上次四妹妹還說過,小燕子姐姐在御花園裡只要遇到他啊,早就遠遠的躲掉了,怎麼會跟他碰上面?”永琮低聲地回道。

“唉~,跟包衣奴才當兄弟,平白把我們這些兄弟們的水平降了好幾個檔次不說,現在竟然…。算了,我也不敢多說了。”永璇很自覺的低調生活着,看到永琪那樣子什麼都要搶着表現一番,可是真的做出來的事沒一件象樣的,也不曉得皇阿瑪喜歡永琪哪一點?

“八弟怕是說錯了,五哥不是降低了我們的水平,而是從沒當我們是他的兄弟纔是。”永瑢在一旁聽着弟弟們的對話,然後突然說道。

“對啊,六哥說得不錯,五哥啊,根本不當我們是他的兄弟,而是敵人。”永琮輕聲地嗤笑道。

永琮很是輕視永琪的行爲,連永琮這個在別人眼中最有資格登上那個大位的人都不敢在皇阿瑪面前做得太過出色,但是永琪在上書房時總不忘在老師或是皇阿瑪面前力求表現,還是是一副清高的模樣,對這些兄弟永遠都是一臉的鄙視之意,甚至連皇額娘那裡不曾主動去過,永琮常想若不是還有年節的朝賀,有那些宗室外臣的福晉命婦看着,只怕他是永遠也不會踏進翊坤宮的吧?

永琪帶着福爾泰準備要去北五所,半路上又遇到要來找他的福爾康,於是三人組相會一起前往北五所了,才走近北五所的大門,就看到小燕子和四格格領着幾個婆婆宮女正要去向皇后請安。

“小燕子姐姐,我看哪,妳還是趁着守孝的這段時間好好學點女紅吧,不然以後嫁了人,連個象樣的香囊都拿不出手,那很丟人的。”四格格正在勸說小燕子多學些女孩子的技藝。

“可是,我看妳也是每天被針刺的大呼小叫的呀,好像挺難學的,我腦子不好,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氣壞了蘇嬤嬤的身子。”小燕子聽到學女紅,嚇得好像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連忙搖頭說道。

“我哪有大呼小叫的?!”四格格氣呼呼地說,腮幫子鼓得跟什麼一樣。

“不…不是嗎?還有妳手上那一點一點的,應該是被針刺了留下來的吧?”小燕子還真是不怕死,又指着四格格的小指頭,說道。

“小燕子姐姐!算了,妳就永遠別學吧,改明兒要是讓妳的額駙被人笑娶了個不會女紅的格格回家,看妳的臉往哪擺,皇阿瑪和皇額孃的面子又要往哪放?哼!”四格格氣的大叫,後面跟着的遊嬤嬤連忙咳了一聲提醒她。

永琪聽不清楚兩個人的對話,就只聽到四格格提到了額駙的詞,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一慌,上前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連聲問道:“妳們在說什麼額駙?是皇阿瑪提的嗎?小燕子不是還在守孝,皇阿瑪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提這事呢?”

“五哥?你在這裡做什麼?”四格格被突然跳出來的人影嚇了一跳,仔細看才發現是永琪,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別管我在這做什麼,先回答我的問題,是皇阿瑪想要替小燕子找額駙了嗎?是不是?”永琪煩躁地問道。

“什麼啊?五阿哥在說什麼呢?我和四妹妹剛剛只是在開玩笑的,怎麼就扯到那裡去了?”小燕子看永琪對四格格惡狠狠的樣子,很不高興的把四格格拉到身邊來,對永琪說道。

“可是妳們剛剛不是…?”永琪一臉着急的樣子,問道。

“五哥,這種事本來就不是我們姑娘家該說的,你背地裡偷聽人家說話也就算了,現在還在這裡咄咄逼人的,是想要我們說什麼不守禮的話好讓皇阿瑪和皇額娘他們知道了生氣嗎?”四格格極不客氣地打斷永琪的話,說道。

“四格格,您怎麼這麼說呢?永琪也是爲了還珠格格好,畢竟她還在孝期,哪有在這時候說親的理?”福爾康自以爲很懂的上前來插話道。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主子說話,你一個奴才插什麼嘴?”四格格有些生氣的說道。

“四妹妹,福爾康不是奴才,他是我的兄弟,自然就是妳的哥哥,妳這又是什麼態度?連兄長也不知道尊敬了?”永琪也不高興了,他對着四格格罵道。

“本格格又沒壞了腦子,認一個奴才當哥哥,五哥,你自己墮落就算了,可別壞妹妹的名聲纔好。”四格格氣極了,說完話拉着小燕子氣沖沖地走掉。

“唉!小燕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哪!”永琪眼睜睜地看着一堆人離開,他也不敢上前拉住小燕子,只是在那裡懊悔地叫道。

“永琪,還是算了吧,我看還珠格格肯定已經被皇后洗腦了,她那麼單純,怎麼可能不被這宮裡的人給教壞了呢?”福爾康拉住了永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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