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咬人的,不咬人!”盧顯城心中暗樂不己,一邊忙着把二哈叫了過來一邊對着討厭鬼說道。
還沒有等着盧顯城的話落音,立馬劉清就已經奔到了外孫的身旁,連聲問道:“怎麼啦,怎麼啦!”。
說完順着孫子的眼神這纔看到了一條碩大壯實的大狗,頓時驚了一下:“哎喲媽吖!這麼大一條狗也不栓起來,這要是傷到了人怎麼辦!”。
後面的那一句就是衝着盧顯城說的了,老人護孫心切這語氣上就有點兒責備的意思在裡面,說話語氣有點兒衝了。
張雲海這時有點兒聽不過去了,一個是外孫不假但是一個也不是外人啊,雖說不比孫子親也是外甥啊,而且現在還是在外甥的家裡,自家的老伴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人家養狗想怎麼樣用着你來說三道四的,這麼大的地方誰會把家裡的狗栓着,養了就是看門的嘛,於是說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張彩霞這時連忙解釋說道:“不用怕,這是二哈,狗雖說看着大,不過不咬人的,別說不咬人了膽子還有點兒小,一隻雞都能攆的滿院子跑的”。張彩霞這個時候乎略了兒子家的雞是比一般狗還變態的存在。
張彩霞這邊心裡也沒有多想,反而是越看徐新羽心裡越發的喜歡,但是盧興國這臉色刷的一下就有點兒不樂意了,不過好在盧興國的城府還可以很快恢復了正常。
這時的盧顯城看徐新羽是個討厭鬼兒,沒有想過自己在人家這年紀的時候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就算是好點兒也是有限,都是一家人拿當個寶似的,不說別的就看現在盧興國的表情就知道,人家衝兒子嚷嚷聲音大了,老子就不開心了,這老子有多護兒子那還用說。
估計要是盧奶現在在,一準兒衝着劉清甩臉色了,別人不好意思,盧奶的年紀輩份在這裡了,就算甩了也就甩了,劉清到哪裡都說不讓理去。
張彩霞喜歡呢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從徐新羽這孩子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那個時候自家的兒子就是這副樣子,當然了在張彩霞的心中那不是討厭鬼,而是孩子‘皮實的可愛’,現在盧顯城這樣事業有成,老成穩重這模樣了,雖說是讓人覺得很自豪很驕傲,但是做母親的那一份迴護之情用不上了,難免有點兒失落。再加上現在的兒子什麼都有,除子孫子的事情,也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反而是讓張彩霞在內心深處覺得有點兒少了什麼。
現在看到了徐新羽的德性,一下子讓張彩霞想起了記憶中兒子的樣子,覺得自家兒子‘小時候’就像這孩子一樣‘招人喜歡’。
盧顯城是不知道自家老孃心裡怎麼想的,要是知道了怕是真接要拿自己的腦袋撞牆。覺得自己小時候怎麼會像這討厭鬼,沒有想過自己十四五歲的時候連妹妹都厭自己。
二哈一聽張彩霞叫到了二哈兩個字,還是以爲叫自己過去呢,樂顛顛的就湊了過去,然後用自己的大腦袋蹭着張彩霞的褲腿兒,一邊蹭着一邊還發出了嗯嗚嗯嗚的撒嬌聲。
張雲海想伸手摸一下二哈,又覺得這狗實在是大的有點兒怕人,擡起的手放下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正在這個時候二哈這個自來熟自己搖着尾巴湊了上去,在張雲海的腿上蹭了兩下,然後但出了舌頭舔了一舔張雲海的手背。
這下子張雲海的膽子大了,伸手摸起了二哈的腦袋,要說二哈這貨長相那是沒的說了,賣萌耍濺的本事也是無人可及,加上自來熟光環的照樣,張雲海這邊摸了幾下之後,就不由的蹲了下來摸着二哈毛絨絨的毛。
“嘿,這狗真壯實啊!”張雲海讚道。
引淑慎一看,這條大狗真的不嚇人,自己的老子一手摸着腦袋一手撓着下巴,撓的這大狗迷着個眼睛斜歪着個腦袋,似乎是爽極了。一方面看自己的老爸沒什麼事兒,第二也是想向兒子證明這大狗不咬人,於是壯起了膽子,小心的也把手伸到了二哈的背上。
這一摸立刻就感覺到了二哈背上的毛光滑又軟軟,像是綿綿的墊子一樣。
“這狗毛直漂亮,軟呼呼的”張淑慎立刻說道。
看着母親沒什麼事情,徐新羽立馬不慫了,直接壯起了膽子,走了過來伸手摸起了二哈,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兒抖和,但是被二哈舔了兩次之後,討厭鬼就再也不怕二哈了,不光是不怕而且似乎還喜歡上了二哈。
盧顯城一看沒什麼事了,就和老爸轉回到了燒烤架這邊忙活了起來。等着木材都燒成了木碳,火苗兒都滅了成了一堆堆紅彤彤的碳火,這才把已經穿成了一串串的牛羊肉串兒放到了碳火上烤了起來。
沒一會兒,馬師傅這邊裹上特製醬料的肉串兒就被烤出了香氣兒。
討厭鬼這時帶着二哈站到了燒烤架旁邊,兩隻眼睛緊盯着燒烤架。
這個時候知道有禮貌了,對於盧顯城和盧興國兩人問道:“表舅,姑佬爺,什麼時候能吃啊”。
一聽這話盧顯城覺得這孩子還可以挽救,至少知道一點兒想讓人家給吃的就要注意點兒自己的言辭。
盧興國說道:“還要等一會兒,肥的那部分油還沒有烤透,你能不能吃辣?”。
“我能的,我喜歡吃辣,不過也別太辣”一邊說着一邊小傢伙隨手拉了個椅子直接坐到了燒烤攤的旁邊,打算等着肉串兒出爐了。
不光是討厭鬼,原本站在一幫嘮着的所有人都聞香走了過來。
張彩霞走了過來,打開了旁邊桌上放着的錫紙包着的大肉串兒,聞了一下之後對着兒子問道:“這次怎麼覺得比上次更香了一點兒,馬師傅這整肉串的功夫到是進步了!”。
盧顯城笑着說道:“他整天沒事都在琢磨這個,能不進步麼”。
馬師傅做爲牧場食堂的大師傅,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琢磨怎麼烤肉,反正牧場什麼都沒有就肉這東西多,每天都在刻苦的鑽研,現在擺弄這個的功夫日精月進,現在就連嘴叼的葉一鴻都對馬師傅的烤肉讚不絕口。
“這肉串兒聞着就香!”張雲海這時候也笑呵呵的說道。
張淑慎說道:“都是你自家養的?”。
“嗯!不過不多就是留着自家吃的,也就幾百頭羊幾十只牛什麼的”盧顯城說道。
“這還不多,一家人吃幾百頭羊,幾十只牛!也太闊氣了一些”張淑慎笑道。
盧顯城解釋說道:“也不光是自家人吃,還有牧場的員工,大家差不多三四天就要一隻羊了”。
一家聊天的功夫,盧顯城和盧興國手中烤的肉串兒就已經好了,於是盧顯城張口問道:“有誰不吃辣的麼?”。
一問之下盧顯城發現沒一個不吃辣的,只是多少的不同而以,對是每個肉串上都撒上了辣椒粉之後,就把烤好的肉串擺到了旁邊的桌上。
每人拿起了一串,紛紛吃了起來,別說是張雲海這些新客了,連張彩霞吃的都是讚不絕口,一心誇翟馬師傅的手藝好了,羊肉吃不到一點兒羶味兒。
張淑慎這時也對着盧顯城誇講說道:“這羊肉配上這醬料,再加上這烤出來的火候真是絕了,我也吃過不少地方的羊肉,你個我覺得可以例爲一流”。
盧顯城笑着說道:“表姐這話說的我愛聽,只時不知道有沒有親友加成!”。
對於別人誇自己羊肉,盧顯城還是非常開心的。
“沒有,說的實話,你這羊肉的確是很棒的,就是去草原吃的羊肉也沒有幾家比你這味道好的”張淑慎笑着說道。
盧顯城聽了說道:“以後你想吃這樣的羊肉,就得來這裡了,一般的以後怕是吃不到了!”。
“怎麼說?”張雲海說道。
盧顯城一邊翻着新肉串兒,一邊用刷子在上面刷着料:“這種羊馬上原產地都不容易看到了,最好的都到這裡來了!剩下的老弱病殘的也繁殖不起來的”。
張雲海聽了哦了一聲之後就繼續吃着肉串兒,對於他來講就是原產地的羊他也吃不到幾回,管他羊去了哪裡呢。
盧顯城卻知道,以後黑羊怕是隻能在牯山吃到了,文教授說了一句那邊的羊****,什麼地方的牛肉好,只是本土的牛羊個頭兒小,生長期慢比不過進口的品種。到了盧顯城這裡大家一吃果然如此嘛,這下子大家哪還用別人說,直接捋起了袖子動手吧。
對於一般的養殖戶來說,這東西都是缺點,但是對於盧顯城和杜國豪這幫子人來說,只需一個肉好吃就成了,哪裡管羊長的慢,個頭小之類的,個頭小就多吃一頭,長的慢就多養一陣罷了,一個個都把好吃放到了第一位,這邊一邊修着牧場,種着草一邊從羊和牛的原產地開始收牛羊。
這一幫子人收還不是相互競價的那種,直接組團採用了掠奪式的置換,用百姓中受歡迎的商業的牛羊換這些原產地的牛羊,很多農民還停留在一斤肉賣多少錢的層次上,哪受的了這誘惑紛紛的把自家的‘土羊’和‘土牛’換了洋牛和洋羊,喜滋滋的扛了回去。
“你吃你的,你餵它幹什麼?”劉清看到了自己的外孫子,自己吃一塊兒把肉串上的肉塊兒擼了下來喂起了腳邊的二哈,不由的問道。
而且不光是喂狗,還專門撿自己籤子上又大又嫩的肉塊喂,這待遇連自己和老伴都沒有享受過,現在一條狗卻是提前享受到了,瞬間讓老太太心中有點兒不是滋味兒。
徐新羽說道:“人知道餓,狗就不知道餓了”。
這會兒功夫,徐新羽已經擼掉了四個串兒,別人一串還沒有吃光呢。當然了他擼掉的串兒至少有三串半都進了二哈的肚了裡。
現在二哈直接就離不開這徐新羽這個討厭鬼了,身體靠在了徐新羽的腿邊兒,嘴裡吃光了就擡頭望着徐新羽,等着他扔肉串兒。
“喂就讓他喂是了,咱們等一等不就是了,這還正的烤着呢,家裡什麼不多就是這肉串兒多的是”張彩霞哪裡知道嫂子心裡現在想着人不如狗?很是大方的說道。
張雲海說道:“唉,這麼大的肉串兒人都還沒吃飽呢,都進了狗肚子裡了,擱在以前的時候,別說肉串兒就連肉絲一個月又能吃上幾回?不說別的我們婚的時候,弄把子喜糖……”。
由着肉串兒張雲海居然還小抒發了一下感情,開始了億苦思甜。
“行了,行了!這都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你還拿出來提什麼”劉清把前面的念頭趕出了腦海,對着老伴笑着說道。
盧興國這時想起來,兒子那邊還有冰啤,於是對着張彩霞說道:“廚房裡顯城還冰了冰啤,你去拿出來”。
劉清和張淑慎一聽立刻應聲說道:“咱們一起去!”。
等着兩撥肉串一烤好,徐新羽第一個吃飽了,他一吃好二哈自然也跟着飽了,其實論起來二哈纔是第一個飽的,一半大的小子一狗吃飽了之後就玩開了,什麼扔棍子之類的人歡狗叫的好不熱鬧。
大人們這裡一邊喝着冰啤酒一邊擼着串兒,張雲海一家子時不時的望着的屋前燈下開心的和狗玩着的外孫子,心中別提多感慨了。
張雲海說道:“現在孩子,整天就是家裡學校,家裡學校的,把孩子天性都給拘着了,你看現在新羽玩的多開心啊,在家這孩子哪有笑的這麼開心的時候”。
劉清聽了點了點頭:“說的是啊,家裡這麼大點兒地,就算了到了小區的院裡又能有多大的地”。
“要是喜歡的話就多呆幾天!”張彩霞一聽兄嫂這麼說,頓時就提了一句。
“呆不了,我們沒什麼淑慎這裡再有幾天就要上班了,新羽這裡還有一些文藝班,我們不回去放心不下”劉清立馬說道。
張淑慎一聽說道:“要不我先回去,你們在這裡帶着新羽再過上幾天?”。
張雲海到是挺樂意的,不過想到了孫子的補習班不由的問道:“那新羽的學習班怎麼辦?”。
“少學幾天礙不了什麼事兒”張淑慎說道。
“那就多呆幾天?”張雲海轉頭對着妻子問道。
劉清點頭說道:“那就多呆幾天!”。
這下子幾人都開心了,唯一不開心的就是盧顯城,老盧根本不想再看到徐新羽這倒黴孩子。不過老孃都答應了下來,盧顯城這裡也沒什麼好的法子想。
兩家人湊到了一起熱鬧的擼着串兒喝循冰啤,一直喝到了快十點鐘,每人酒足飯飽的回到了各自己的房間睡覺。
而徐新羽這討厭鬼還非要把二哈帶進自己的房間,盧顯城到是無所謂,張淑慎又管不了,而張雲海和劉清又護着,至於盧興國和張彩霞想管也伸不着手啊,所以最後沒怎麼堅持,二哈就和徐新羽住到了一個房間。
老盧毫不懷疑到了半夜,這一人一狗就會睡到了一張牀上。二哈是個什麼德性盧顯城還不知道,這貨要是不強硬一點兒,半夜都能上牀來,無論怎麼看徐新羽都不像是個能發出強硬命令的人。
果不其然,第二天盧顯城起來的時候,經過了徐新羽的門,發現這孩子正抱着二哈的大腦門子,睡的正香甜。而臉上溼溼的一片,一看就知道勤勞的二哈夜裡沒少給人家‘洗臉’!
盧顯城輕聲的一笑:“兩個討厭鬼還湊成了一對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