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堇顏點頭。“所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不只是我們猜測小沫是他的女兒,連他自己也是這麼想,這就證明……極可能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席幕年嚥下牛排,看向了安堇顏。
“是啊,所以,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小沫已經做出了決定。”
“什麼決定?”
“任由楚懸去謀殺楚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晚。”安堇顏憂慮的神情,顯示了她的內心。
席幕年喝了口飲料,想了想後,望向了安堇顏。
“我理解她的心情,其實她不是冷血,只是心中有恨,恨不能自己動手,就只有讓別人代勞。”
“你看到的是恨,我看到的卻是愛,她很渴望有親人。”
席幕年點頭,輕聲說:“我們兩個人都說對了,小沫是在愛恨當中矛盾。”
“車子,我打算送給小沫。”
“可是,小沫要是知道楚雄的用心,收還是不收,就不知道了。”
“至少表面上,楚雄是送我的,我不喜歡開,給她,也是正常。”
“她那麼聰明,你覺得她想不到?”
兩個人爲了一件事,討論了將近一個小時,得出的結論是,順其自然。
明知道是悲哀,有些事,要發生,也沒人阻止得了。
時間一晃,就入了冬。
冬天的城市,比起上一個季節,雖然冷了許,卻反而熱鬧了不少,各種節日相繼來臨,讓辛苦一年的人,有得放假有得休息。
臨放假的頭一天,席幕年和安堇顏是最忙的,要安排集團裡各種事,都回了家,還要想些節後要處理的事。
“陸雪,禮物都分別送過去了嗎?……嗯,那就好,辛苦了。”安堇顏掛斷了電話。
席幕年還拿着手機。
“留意一下他帶的哪個女人去度假,我要證據,知道嗎?”
事情吩咐妥當,席幕年才把手機扔向了一邊,走過去,抱住安堇顏,感受一些溫暖。
他要爲華言清除那些蛀蟲,這件事,並不能因爲楚雄的沒有催促而停止,否則,
在那些蟲子們的啃食下,華言會在席幕年的手上,讓人瞧出明顯的損失,這對於席幕年來說,是一件砸招牌的事。
“好累,好想就這樣抱着你,進行冬眠。”
“我也想。”安堇顏擁着席幕年,噘起了嘴。“可是,我們都身不由己。”
“是啊。”席幕年鬆開安堇顏,嘆了口氣。
安堇顏看到席幕年的疲憊,笑着靠在了他的肩頭。
“好了,好了,我們累的時候,互相靠一靠,就沒那麼累了。”
“誒,對了,小沫去處理林昆的事,哪天回來?”
“就今天,晚上十點一刻的飛機到。”
“不需要我們去接吧?”
“我想去。”安堇顏看着席幕年笑。“小沫這次很辛苦,那邊是真的發生了海嘯,想來,處理起,沒那麼輕鬆。”
席幕年點頭,想起,之前計劃的事,終於塵埃落定,心裡輕鬆了一些。
“也是,那今天就不要跟她提楚雄的事。”
說到楚雄,安堇顏就覺得難辦,因爲秦沫的任由,狠毒的楚懸,隔三差五的在爲楚雄做的蛋糕裡下慢性毒藥,一點點的在虧損楚雄的身體,雖然不能親見,但是在席幕年的描述下,她感覺楚雄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真的就不制止嗎?”真要一個人死時,安堇顏十分猶豫,是因爲楚雄不單是一個仇人,也是她的父親虧欠的人,同時,還是秦沫的父親。
席幕年想的,和安堇顏有所不同。
“我是覺得奇怪,楚懸有機會下毒,我能理解,可是,楚雄一慣用的私人醫生,不可能沒察覺。”
“也許……在他的身邊,也是危機四伏?”安堇顏由己,想到了作爲一個有錢人,有可能得罪的人會很多。
席幕年沒有說話,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件事,他和安堇顏都作不了主,重要的是秦沫那邊的反應。
他不知道秦沫怎麼想的,跑車是收下了,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作爲一個身體欠佳的老頭子,楚雄看起來十分的沮喪。
“查到沒有,她是不是今天回來?”
“秦小姐是今天晚上十點的飛機。”
“好。”楚雄吃力的笑了笑。
“楚董想見她嗎?”
“不。”楚雄搖頭,擺了擺手,又閉上了眼睛,一段時間以來,他睡的時間,比醒的時間還要多。
有時,他在想,世界上大概已經沒有什麼能讓他操心的,他不需要那麼費神,華言那邊,席幕年處理得很妥當,至於秦沫,她好好的活着,就夠了。
手下看到楚雄消瘦的樣子,皺起了眉頭,悄悄的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夜晚,十點多的機場,有不少人都在等候自己的親人、朋友,又或者是戀人,翹首以盼。
席幕年和安堇顏相擁着,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人,等着秦沫的出現。
“看,是小沫。”安堇顏露出了笑容,高高的舉起手,揮了揮。
席幕年也擡了手和秦沫打招呼,可就在秦沫笑着向他們走來,還沒走近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席幕年的旁邊。
“席總。”
“你……”席幕年認得這個人,他是楚雄的手下。
楚雄的手下對着席幕年笑了笑後,微彎了腰。
“麻煩你,讓我和秦小姐單獨談兩句,可以嗎?”
安堇顏和席幕年互看了一眼,皺眉猶豫了一下,一起輕輕的點頭。
秦沫拖着行禮箱,是看着席幕年和安堇顏轉身離開,然後,看到一個陌生人走到了自己眼前。
“秦小姐。”
“你是?”秦沫狐疑的望着這個年紀約有四五十的男人。
“楚董想見你。”
“楚董?”秦沫明白對方說的是誰,冷笑了起來。“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麼楚董。”
秦沫想走,但被眼前人攔住了去路。
“楚董身體很不好,想見見秦小姐。”
聽到楚雄身體不好,秦沫稍愣了一下,她現在知道剛纔爲什麼席幕年他們會離開了。
如果,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他千般該死,最後,自己是否要見他一面?
秦沫在心裡問自己,答案很茫然,一向聰明的她,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腦子裡面一片空白的情況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點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