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總,你沒走?”
“你不也沒走嗎?”席幕年雙手插在口袋裡,往安堇顏靠了靠,下一句話的聲音很小。“我餓了,給我也弄點兒。”
安堇顏看到他的樣子,笑出了聲,把碗遞到了席幕年的面前,好讓他看清楚飯菜。
“你確定你想吃?”
“別廢話。”席幕年的右手在鼻尖抹過,在心中吶喊,要不是爲了等她安堇顏一起去吃晚飯,他不會在這裡留到這麼晚,也不會看到她吃得香,而覺得餓。
安堇顏笑着,對不遠處一直觀察着這邊的項目經理招了招手。
經理很是機靈,彷彿他盯着,就爲了等這個機會,忙跑了過來。
“安總,怎麼了?”
“去,席總餓了,給他,也弄一碗飯。”安堇顏抿着嘴笑。
項目經理一聽,忙看向席幕年,露出了尷尬。
“喲,對不起了,席總,飯菜都是算着人來的,今天,這人超標了,剛纔安總已經是最後一份。”
聽到這句話,席幕年的臉色,變幻得像見了鬼,鬱悶中帶着生氣,氣得又有想笑。
“你沒耍我吧?真的沒了?”
“真沒了。”項目經理看着安堇顏,等着她搭救,幫着說句好話,要不然,他也頂不起不給席幕年飯吃的罪名。
安堇顏強忍想狂笑之意,看着席幕年。
這個男人生平應該沒餓過肚子,沒想,頭一次被餓,連頓工地飯也撈不着。雖說自己的碗裡還有一些,但她可不想讓堂堂席總吃別人的剩飯,要是傳出去了,那得是個公衆笑話。
“要不然……”安堇顏覺得自己不能眼睜睜看着席幕年餓成一個傻子,心想,陪他去吃點兒東西,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時,席幕年的動作,卻把她驚呆了。
近乎是搶的力度,拿走了安堇顏的碗,還有她手裡的筷子,大口的狂咽起了已經有些發涼的殘羹剩飯。
不只是安堇顏傻了,連項目經理也傻了,兩個人直看着席幕年把不多的冷飯吃得一點兒都不剩,連根當佐料的薑絲也沒有放過。
吃完,席幕年
把碗和筷子放到了項目的經理,眼睛沒有看任何人一下,拉過安堇顏脖子上的絲巾,擦了擦嘴。
“喂……”
安堇顏想對席幕年這個舉動生氣,可她說不出話來。
項目經理有一種此地不益久留的感覺,拿了碗就開溜,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夜晚的工地,開始泛起涼氣,安堇顏撇開席幕年,又去工地裡看了一圈兒,纔回到自己的車旁。
這時,席幕年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把她嚇得不輕,看清是誰後,拍着胸口,安堇顏鬆了口氣。
“席總,我看你車不在,還以爲你走了。”
“我今天沒開車。”席幕年說着,拉開車門,坐到了附駕位上,一臉酷帥到死的表情。
安堇顏沒見過蹭車蹭得都如此霸氣的人,彎下腰,看着車裡的那個,笑問道:“那席總今天是怎麼來的?不會是走路吧?”
車內的光線,看不到席幕年的臉上是陰是晴,只有聲音如舊。
“每天那麼多人來,他們都是走路來的嗎?”
“好吧。”安堇顏聳了聳肩後,坐進了自己的車。
作爲一個女人,安堇顏很少開車載男人,她沒有男性朋友,跟林陌深談戀愛那會兒,也是坐的對方的車,開車送男人回家,今天算上,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席幕年,這一次還是席幕年。
“今天,謝謝你。”
安堇顏笑着,用一句話,表達了兩層意思。
她感謝席幕年在工地的時候及時出現,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也感謝因爲席幕年發生的一連串,讓她暫時的忘記了上午親眼所見的不開心。
把席幕年送到樓下後,安堇顏回了自己家。
樓上的燈光,溫暖着四周的漆黑,這個家給安堇顏的感覺卻是很冷。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在想像,林陌深又會用什麼樣的祈求招數,或者是照舊不知恥的討笑賣乖。
幻想也是會讓人反胃的,安堇顏摁着肚子,輕輕往樓上走着,直到她進入自己的房間,她才放下戒備。
脫掉外套,她讓自己舒服的躺到大牀
上,這時,門外的聲音不受喜愛的傳來。
“老婆。”
老婆?誰是誰的老婆?
翻身坐起,安堇顏看着門,覺得氣在往下沉。
“林陌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我能不能進來?我們好好談談?”
安堇顏冷笑,談出朵花來,也改變不了林陌深的一錯再錯。
男人的信誓旦旦,她真的是受夠了,對於這些男人來說,好像承諾和謊言齊飛,纔是他們的真實。
“第一,現在很晚了,我沒有時間和你說話,第二,根據今天早上在你辦公室的所見,我給你個建議,準備一下你自己的離婚手續,別的沒有什麼好談。”
門外面,安靜了下來,過了很久,才聽到林陌深那心如死灰的回答。
“我不會離婚。”
不會離婚?他在跟自己開玩笑嗎?他有什麼資格不離?
作爲一個婚姻的背叛者,一個在外面偷人的男人,法律會縱容?想到法律,安堇顏想起來了,林陌深是個律師,擅長把不佔理的事情說得理所當然,顛倒黑白也不是不可能,律師,有時,不過是一手捧着錢,一手拿着良知的怪物。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人能跟自己分享心事,對安堇顏來說,那一定是秦沫。
怎麼睡也睡不着,她決定騷擾一下對方。
電話中,她簡單的說了近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林陌深的出軌,還有席幕年。
這應該是一件很難消化的事,但秦沫在電話的那頭,聽完,就馬上產生了意見。
“離婚啊,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林陌深那小子敢對你不忠,你就不應該給他機會,說實在的,這個世界離婚的那麼多,離了又不會死,但如果他執意不離婚的話,我建議你們不要走到法律的程度,畢竟,多出了一個姓席的,你想想,那個林陌深,他是個律師,如果他有懷疑,要收集證據,到了法庭,你們就是兩敗俱傷,又或者是扯平,那樣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安堇顏拿着電話,靠着枕頭,一臉的無助,秦沫說中了她所有的顧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