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徐樂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我……”林陌深的母親接不出一句整話,剛纔她還兇得要死,現在卻像是泄了氣的球一般,蔫在了一邊。
林昆走到妻子旁邊,把她一拉,給兒子讓出了一個出口。
“別給兒子添亂了,一邊去。”
這個動作並不用力,林陌深的母親讓開,那是因爲她順從了丈夫的意思。
林陌深拎着行禮,出門,站到了徐樂的旁邊。
“我們走吧。”
“我很好奇,你這樣做,到底是因爲想離開這裡,還是真的是爲了你的兒子?”徐樂壞笑着看向林陌深,直把林陌深的臉看得一陣紅。
作爲一個父親,林陌深沒有這麼合作,他早就有過放棄那個孩子的心理,所以,如果說是因爲父愛,而去拯救,不如說,他也是借了這個機會,試着離開小島。
這一點,林陌深沒有瞞着自己的父親,也沒騙過徐樂的眼睛。
坐上離開小島的快艇,林陌深才坦白的給了徐樂一個答案。
徐樂不意外,他相信秦沫也不會覺得意外,就這樣,他把人帶到了秦沫的面前。
四個人站在一處,氣氛有些奇怪。
秦沫和徐樂是久不見面的情侶,林陌深和孩子的母親是夫妻,可兩對人,都沒作出什麼親密的舉動。
不僅如此,林陌深和那個女人,看起來還生疏了不少,只有當那個女人懇求林陌深救孩子的時候,才流下了眼淚。
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那個孩子是最小的身影,他的哭聲很是微弱,大部分的時間都安靜的沉睡着。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紅通通的露在外頭,隔着玻璃,林陌深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叫什麼名字?”
“思顏。”
“一個男孩兒,怎麼取了個女孩子的名字。”這個名字,讓林陌深想到了安堇顏,突然的,他就笑了。“是因爲她嗎?”
女人輕輕的點頭,紅着眼睛,回答道:“如果不是安堇顏,我們母子可能早就沒
命了。”
女人的這句話,讓林陌深回想起了自己那時的瘋狂。
那個時候,他以爲席幕年一家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蓄謀着報仇,仇恨和憤怒填滿了整個人的情況下,燃燒了一切的理智,甚至沒有顧忌身邊的妻兒,也沒有念及自己和安堇顏往日的情份。要是真的那樣下去,應該會有人死吧,林陌深想,也許這個女人說的是對的,沒有安堇顏插手的話,這個女人和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會還活在這個世上。
“她是個好女人。”林陌深淡淡的一句。
女人聽了,只是點頭,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孩子的身上,沒有做母親以前,她不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有親身經歷一個生命在肚子裡成長,懷胎十月,再冒着生命威脅,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纔會明白做母親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救救思顏,好嗎?算我求你。”
“好。”林陌深點頭。
看到這一幕,秦沫和徐樂退到了一邊。
“你曬黑了。”秦沫的手撫過徐樂的臉龐,臉上帶着蜜笑。
徐樂抓住她的手,也跟着笑了起來:“是挺黑的,但是你不能介意。”
“切,我又沒說過我介意,我就喜歡這一款的,不行嗎?”秦沫笑得嘴角上揚。
徐樂聽了,把秦沫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逼問道:“那你現在必須誠實的告訴我,你以前喜歡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得不能再真,如有虛假,你直接把這爪子剁了得了。”秦沫哈哈大笑。
徐樂一笑,拉住秦沫的手送到了自己的嘴邊,狠狠的親了一口。
“捨不得。”
“就知道你捨不得。”
兩個人眼眉間都是調情,奈何了醫院這個大背景,讓他們不能放肆,曖昧了幾句,便把話題說回了正事。
“我應該等不及孩子做手術,就要回國。”
“這麼匆忙?”
“嗯。”秦沫靠在了徐樂的肩頭,神情有些疲倦。“沒辦法,國內的情況不怎麼樂觀
,堇顏現在很危險。”
“聽你在電話裡說,她又被人盯上了?”
“是啊,還不知道是楚雄,還是其他人。”
“要不然……”徐樂眼角一棱,陡生了殺意。
秦沫把頭往他胸前一埋,瞬間便讓他的殺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話,細得就像是蚊子在他跟前飛舞。
“不行,堇顏要的不是這個。”
“可是,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徐樂盯着秦沫看。
秦沫搖頭,作了一聲嘆息。
“要一個人死,也許不是最困難的事。”
“楚雄死了,就沒有人再能危害她,在我看來,這是最有用的辦法。”
“不知道爲什麼,連我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秦沫的手環在了徐樂的腰處,盡情的呼吸着愛人身上的氣息。
徐樂推開秦沫,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你是擔心,楚雄也許走到了某一步,已經有了準備?”
“嗯,他的身邊應該有人,他一直沒有派出真正的殺手,讓人有些意外和不安,給我的感覺,倒像是他在等。”
“等我們自投羅網?”
“嗯。”秦沫的愁緒怎麼也淡化不開,她一步步的設算着別人,越算,卻是心裡越怕,連她自己都嚇到。“楚雄曾經未必是個乾淨的人,可是他正在努力的做一個乾淨的人,乾淨的生意,乾淨的一切,現在的他,不想輕易的把手弄髒,所以,採取的都是我們抓不着證據的做法,又或者是合法的手段,讓人無可奈何。”
徐樂不解的看着秦沫,問道:“我不明白,要是事情如你預料的那樣,他身邊有殺手,我去不是正好能暴露他的問題嗎?”
“太危險,我不想你出事。”秦沫輕輕的搖頭。“你要是敢出事,我就死給你看。”
一個女人拒絕一個男人的辦法有千萬種,而這一種,卻是讓徐樂最舒坦的。
他愛的女人,是那麼聰明,又是那麼的刁蠻不講道理,讓他簡直愛死了她的一切,沒有半點兒反駁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