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死？”
“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秦沫的認真，少年看得出來，他看着秦沫，看了許久。
“如果沒了你這個朋友，我活着，總要找點兒事做。”
秦沫笑了，少年果然是個讓她放心的朋友。
“要是我快不行了，我一定把你救出來。”
“能早一些嗎？”少年看着起身要離去的秦沫，用巴望的眼神。
說來，也是奇怪，兩個聰明的變態，還真能生出些情感，少年是真心的，他覺得，自己要是能早出去，說不定能救秦沫一命，只要是殺人能夠辦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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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知道少年在想什麼，但她沒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答案在她心中……她不能。
如果她活着，不會提前把少年救出去，這世間，有一個變態已經很可怕了，要是存在兩個，一定會翻天。
看着秦沫走了，少年回了自己該待的監獄。
他不知道，秦沫不過是換了個探視的人。
幾分鐘後，坐到秦沫面前的，是一個男孩兒。
原本無憂無慮的孩子，因爲父親的死去，被人利用，殺了人以後，被關進了少管所。
這是第一次，秦沫近距離的認真的看着這個孩子。
看起來，這個男孩兒很普通，不是那種狠角色，可是，秦沫清楚的知道，確實是他，在婚禮上殺了方茹。
“殺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你是誰？”男孩兒看着秦沫，一臉戒備。
這也難怪，誰進了少管所監獄這種地方還能單純？！
秦沫淡淡的一笑。
“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的人。”
“保護我？”男孩兒不怎麼相信的望着秦沫。
秦沫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些，笑着回答：“是的，保護你，是我讓人保護你，你纔在裡面活得好好的，要不然，你看到了，某些人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男孩兒被提醒後，想起了少管所裡的那些不堪，被人凌辱，是常事，畢竟，在這個地方，犯了事的人，還能有多好的待遇？要是待遇好了，豈不是人人都要搶着犯罪？！很簡單的道理。
“爲什麼要保護我？”
這個問題……說實在的，秦沫沒想過怎麼回答，其實，她的
本心，也不是要保護，只是想折磨，又心軟的沒往死裡整，把他的命護着而以。
誰讓他殺了方茹？！
“邦安集團的總裁不想讓你死，我就保護你咯。”
“那個女人？！”提到安堇顏，男孩兒臉上微微的還有敵意。
秦沫瞧出來後，忍不住譏笑：“怎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你還想不通嗎？”
“要不是那個女人……”
不等男孩兒說完，秦沫擡手，啪的就給了男孩兒一個耳光。
這時，獄警像看不到一樣，把頭扭到了一邊。
“就是那個女人，心慈手軟，才留了你們全家的命！要不然，不要說是你，你們全家都進了火葬場！”
秦沫的怒意，已經在男孩兒的臉上，化成了掌痕。
男孩兒扭頭，卻是一臉的倔強。
“你是她的狗嗎？！”
“狗？呵。”秦沫笑了，氣到了，心裡反倒輕鬆。“看來，是白護了這麼久的時間，你是活夠了。”
“哼，我不信，你還能殺了我！”男孩兒目光中，有些狠勁兒。
秦沫看了一眼男孩兒，就煩了，她不喜歡這種沒腦子的傢伙，這樣的人留着，以後百分百是害，既然如此，有些決意，還是要改的。
離開少管所前，秦沫見了第三個人。
“姐。”
“嗯。”秦沫笑着點頭。“給你打了些錢在帳上。”
“你上次說……”
“上次說的，我都忘了。”秦沫連忙轉了話題。“我今天來找你，是想收回一個命令，那個男孩兒，不用保護了。”
年輕人聽了，有些疑惑：“爲什麼？”
“不想當東郭先生。”秦沫笑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這麼說了以後，那個男孩兒的命運是什麼，他這樣一個一直被保護的，突然的，沒了保護傘，會有更多人對他生出想欺負他的慾望，這種慾望，是大腦支配，又或者是下半身。
離開少管所，天已經暗了下來，綿綿的雨在路燈下飛灑。
秦沫沒想到，這麼晚了，居然還是有候着自己的。
“不是說讓你退休嗎？”
“寫了申請，快了。”老警察笑着，向秦沫走來。“我現在沒當班了，有時間嗎？天氣冷，一起喝杯小酒？”
“好啊。”秦沫笑着點頭，她不會問老警察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因爲，她知道老警察總還是有些門道的。
一家生意不錯的小酒館裡，老闆夥計忙碌着，侍候着每桌客人的酒菜。
秦沫和老警察各點了些愛吃的，又要了兩壺剛燙好的熱酒。
“這裡的梅子酒，味道一絕。”老警察笑着，搓起了手。
秦沫笑答：“看到了，招牌上寫着。”
“我以前，常來。”
“以後，希望我也有機會常來。”
秦沫笑着，給自己和老警察倒了一杯酒，小小的瓷杯，在兩指間剛好，碰杯的聲音十分的清脆，這熱酒，一口喝下去，從舌頭直暖到胃。
“啊，舒服。”
“好酒。”秦沫忍不住稱讚。
冬日裡，能有這樣的酒局，有個能一起喝酒的朋友，是人生一大樂事。
幾杯酒下肚，老警察的面色開始紅潤。
“汪家少爺的事，我聽說了。”
聽到這句，秦沫的臉色冷了冷，只覺是風往脖子裡灌了一些。
“今天找我，就說這個？”
老警察看了一眼秦沫，直搖頭。
“有人報了警，雖然不是我去的現場，但我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之所以，沒有找你，是覺得，你大概會很傷心。”
“你怕我傷心？”
秦沫看着老警察，老警察輕輕的點頭，端起了一杯酒。
“說句佔便宜的話，我這年紀，看你就跟看自己女兒一般，總不希望你難過，過得辛苦，遇到了這件事，也是沒辦法，這個案子也是奇怪，就是查不到真正的肇事者，要不然……。”
老警察說着，把一杯酒一飲而盡。
秦沫看着老警察，心中，忽然來了些感動。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早點兒退休，不要再管這些。”
“嗯。”老警察點頭，吃了兩口菜，再擡頭看秦沫時，竟紅了眼眶。“丫頭，你可要活得久一些，不能走在我這老頭子前面。”
秦沫聽了，只差沒潸然淚下。
“搞不好我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
“切，我都不當警察了，我還管什麼罪啊惡的？”老警察看着秦沫，笑得灑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