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要我計較些什麼?”徐樂攤開了手,笑得坦然。“中途有誰來過,我沒辦法過問,只要最後,陪在你身邊的是我。”
“一定是你。”這是秦沫的承諾,也是她的宿願,就算是死,她都希望最後死在徐樂的面前,畢竟,他是她最愛的男人,也是除了安堇顏以外,生命中第二個溫暖。
兩個太冷的人,是需要相互靠着取暖的,徐樂和秦沫,像是南極和北極,相愛又相隔,卻萬分的想融合到一塊兒。
於是,可憐的席幕年被扔在了醫院裡,由護工照顧着……
酒店裡,兩個生命抵死的糾纏,從額頭到足間,每一寸帶有生命裡的地方,他們都廝磨着,引取了彼此的體溫與汗水,淋漓盡至。
風花雪月後,兩個人才互摟着彼此,進入夢鄉,共同的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好像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們只需要填飽肚子,然後,就是一張牀,那就是他們的整個世界。
幾尺素白的牀單,見證了這要死的愛綻放的激情,他們恨不得啃食對方的靈魂,把彼此融入自己的身體當中,再也不要分開。
夜已深,席幕年躺在病牀上,怎麼也睡不着,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錯事,他只是想整一下秦沫那丫頭,所以呼叫了徐樂,可是,兩個人就這麼沒影兒了,電話也打不通。
秦沫是坦白了嗎?
徐樂是瘋了,把秦沫給殺了嗎?
翻來覆去的想着這些,席幕年是越躺越精神,最後,索性坐了起來。
“啊!怎麼辦?!徐樂那小子,不會真的愛她愛到殺死她吧?!”
這句自言,剛好被半夜醒來,回到醫院探望他的秦沫和徐樂聽見,兩個人用相同的步伐,走進了病房。
“我倒是很想殺你,可惜他不讓。”秦沫故意板着臉。
徐樂十分配合的幫腔:“好歹朋友一場,至少要讓你多活兩年。”
看到秦沫跟徐樂和平的出來在自己面前,席幕年高興得語無倫次。
“我……我說你們去哪兒了?我還以爲啊……啊,真的是擔心死我了。”
秦沫被席幕年惹笑,坐到了牀邊。
“擔心?擔心你還揹着我叫來徐樂。”
“我還不是因爲你……”
“報復我?”
“嗯。”席幕年乾脆的點頭,望向了徐樂。“你是不知道,我快被小沫氣死了,明知道我現在受了傷不能回國,她還老跟我提她們以前的老同學,那個男的當了堇顏的保鏢,還非得提他對堇顏的暗戀,你說她這樣做是不是很過份?”
徐樂想了想後,認真的回答:“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的,至少她對你很坦白。”
“可是……我是病人,我不該這樣被刺激?”
“好像也是。”徐樂點頭。
秦沫拉過徐樂坐下,衝着席幕年一笑。
“沒點兒危機感,你怎麼會珍惜。”
“她說得對,你應該珍惜。”徐樂在旁幫着秦沫說話。
一對二,席幕年自認不是對手,停止了訴苦,調轉了話題的方向。
“對了,徐樂,那一家子在這邊,還好嗎?”
“挺好的,放心吧,他暫時不可能回去給你們添麻煩。”
席幕年點頭,嘆了口氣,偷看了秦沫一眼,這一眼,他看懂了,秦沫有些話還沒跟徐樂說清楚,他不知道秦沫沒講的是哪一部分,所以,多的不敢提,因爲提了,必定會燒起秦沫的後院。
眼見三個人的聊天有些束手束腳,秦沫只好提出一些他們可以共同討論的主題。
“堇顏跟我說了陸伯然的事,她說好像陸伯然得了癌症。”
“癌症?”徐樂陪安堇顏去見過陸伯然,有些印象。“看起來不像。”
秦沫不知道這當中的真假,於是,把安堇顏說的,轉述給了席幕年和徐樂聽。
席幕年聽完後,分析了起來:“他害死了堇顏的父母,堇顏沒有再追究,照理說,他不該起什麼心思,可是,這癌症來得太突然了,要是照徐樂說的,當時陸伯然是那樣的氣色,那麼真的不像是癌症晚期的樣子。”
“反正我看着不像。”徐樂肯定的說道。
秦沫皺起了眉頭,猜測人心,是她的擅長。
“難道說,陸伯然的兒子回國,跟陸雪挑釁說遺產的事,是陸伯然的一個陰謀?”
“有這個可能。”席幕年點頭。
秦沫有些不解,望着席幕年問:“就算他想害堇顏,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陸雪是堇顏的助理不假,可是爭遺產這種事,能傷害到堇顏什麼?”
“要我說,他們爭他們的遺產,不關堇顏的事。”徐樂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席幕年看來,徐樂的看法是中肯的,但是,也太簡單了,在篤測人心的鬥爭中,會落下風。
“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和太複雜,好像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秦沫點了點頭,同意道:“是這樣的,以我的想法來說,就會往復雜了想,可是,如果陸伯然是故意這樣做,而又沒實質攻擊的話,感覺他是在浪費我們的精力。”
“這個人,真的是連兒子都要利用嗎?”徐樂有些不明白。
席幕年接過了徐樂的困惑,輕聲解答:“有些人,會利用一切。”
“比如我。”秦沫往自己拉了盆髒水,絲毫不覺得不妥,因爲,她本身就是這樣,所以,她覺得有人和她一樣,纔是正常。“現在的問題是,堇顏已經讓陸雪去爭遺產了,這樣一來,堇顏身邊能幫手的人,又分了一些力氣出去,這讓我感覺,有人在下棋,而陸伯然不是棋手,只是一顆棋子。”
席幕年領悟了秦沫的意思,說了出來:“你是說,陸伯然還不是害死堇顏父母的真兇?”
“嗯,我是這樣的感覺。”秦沫點頭,看了席幕年和徐樂一眼。“就是不知道,背後下棋的人是不是楚雄,而這個人又是爲了什麼?”
席幕年鬱悶的回答:“我現在倒是覺得,如果事情都是楚雄做的,事情反而簡單。”
“我和你同樣的看法。”秦沫望向席幕年。
兩個人眼神的交匯中,席幕年明白了,秦沫雖然不原諒楚雄,但如果真的是親生父女,她爲了對付楚雄,連自己都可以舍進去,去增添勝算,這樣一來,恐怕強念親情的楚雄,已然沒了最初的可怕。
“小沫,還是那句話,爲什麼?楚雄的意圖已經顯現出來,他有什麼必要還要轉陸伯然這個彎?”
席幕年的疑問,把秦沫往另一個猜測上偏了幾分,她忍不住想,要是楚雄真的是爲了女兒而發瘋一樣死咬安家,一開始,還能說得通,那些婉轉的手法,是爲了讓他自己沒有嫌疑,可是,現階段用陸伯然這樣的人,除非陸伯然死,否則會暴露得更多,這樣對楚雄沒有好處,以楚雄的智商不該有這樣的行爲。
“堇顏的父親,這是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席幕年知道安堇顏父親做過的那些事,自然沒有語言,加上,他們席家還可能與安堇顏的父親有仇,更是沒有話說。
徐樂這邊,是因爲陪安堇顏去見過陸伯然,也知道了安堇顏的父親不是個什麼真正的好人。
兩個男人沒有話講,秦沫只好自己唱獨戲。
“再是得罪,弄死不就得了,他人都死了,那個下棋的人,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難道非要堇顏死?只是這麼簡單?”
徐樂雖然殺過不少人,但是動這樣的腦筋,他還沒有過,他以前只考慮怎麼殺人。
“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煩了。”秦沫皺着眉,搖頭。
“要麼是報仇,要麼是想得到什麼東西,總歸是這兩樣。”席幕年說了句讓自己心裡痛快的話。
秦沫哼笑了一聲,站了起來,在病房裡走了一圈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