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我竟然在這兒睡了一夜。”用手按着後頸處,安堇顏自言自語。
隔了一秒,席幕年的聲音從陽臺那邊傳了過來。
“你並不孤單,我在這兒,陪你坐了一夜。”
安堇顏回頭一看,席幕年還和昨晚一樣的穿着,躺坐在藤椅上。
“你……”
怕一開口,曖昧橫生,安堇顏選擇了閉嘴,帶着笑,走進了房間。
在放假的前一天,事情略更多一些,去到集團,安堇顏將該辦的事都辦完,已經是下午。
“對了,我讓秘書去給度假村的工人發工資,她去了沒有?”
“上午就去財務部領了錢去了。”
“有沒有按我說的,多支一些,給工人們補貼。”
“都是照着安總的吩咐做的。”
“那就好。”安堇顏點頭。
助理在旁,忙笑着說:“保衛處那邊也多支了些,照安總的意思,加班費比去年多了百分之十。”
“嗯,做得好。”安堇顏給了助理一個誇獎的笑臉。“事情辦得差不多,你就讓他們早些下班吧。”
“是,安總。”助理笑着答應,邁着輕快的小步伐,沒忘回頭,給個更燦爛的笑容。“祝安總節日愉快。”
“你也是。”
安堇顏笑了,可是,笑是件很累人的事,助理走後,她的笑容就垮了。
原計劃和秦沫一起出去散心遊玩,卻因爲秦沫涉嫌殺人案,而被迫取消,接下來的幾天,她該怎麼辦?
在這個城市裡,除了席幕年,還有華言的眼睛,她和秦沫不可能隨心所欲的輕鬆,這一點,讓她有些煩悶。
從集團,到家,一路上,安堇顏都在想這個問題。
車子進入小區,眼看着就要進車庫的時候,她的煩惱嘎然而止,想是世界上,沒有一幕比眼前更吸引她。
席幕年和秦沫像兩隻鬥雞一樣,面對面站着,就等着誰先喔那一聲,就開始互啄。
“呵,什麼情況?”安堇顏坐在車裡,手握着方向盤,愣是不敢把車開過去,驚擾到不遠處那一男一女
。
這時,席幕年和秦沫都發現了安堇顏,但他們誰也沒有空來搭理,甚至也沒有讓路給安堇顏的意思。
“海龜秦。”
聽到席幕年給自己取的這個外號,秦沫也不甘示弱。
“席金鋼。”
“什麼意思?”席幕年微皺着眉頭,以海拔的高低優勢,俯視着秦沫。
秦沫微微的擡起頭,面帶笑容。
“鑽石是比金鋼石好聽些,但是鑽石王老五這個稱謂太俗,所以給你想了個特別的。”
席幕年咬了下嘴脣,雙手在褲兜裡輕握成了拳頭,他不是想打秦沫,他是想控制自己不掐死這死女人,並非因爲外號,是因爲她騙他吃的那些大蒜。
“該說說爲什麼整我?”
“整你?我自己沒吃?”秦沫理直氣壯的回答。
回想起來,那天晚上,秦沫也吃了不少,席幕年的質問變成了無語,有些話,他不能說得太大聲。
“你應該跟我說的。”
“說什麼?說吃多了大蒜會放屁?放屁有什麼不好嗎?難道你不吃大蒜,一輩子都不放屁?這麼裝逼?!”秦沫的散彈掃射,打得席幕年有些無力還擊。
她說得是有道理……席幕年卻知道自己這下是吃了明虧。
“算你狠。”
“謝謝誇獎。”秦沫勝利的微笑,沒忘再補個刀。“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提一下,麻煩你以後在陽臺泡妞的時候不要那麼大聲,大晚上的,我這邊也能聽到。”
席幕年的臉,剎那有綠了的感覺,他想再反擊的時候,秦沫已經走了,而那輛車子裡的安堇顏正看着他,他只好從路中間走開,給讓出一條道。
有人要發泄,就必須有人來傾聽。
安堇顏一到家,席幕年就上門了。
進門前,他的臉就很難看,坐下,還沒等安堇顏給他倒杯水,他開始了。
“我們的鄰居,真的,真的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
“怎麼了?”安堇顏淺笑着,明知顧問。
席幕年看向安堇顏,皺了下眉頭,又不想把糗事說出來
。
“反正就是一個很討厭的女人就對了。”
“不覺得啊,我看你跟她相處得挺好的。”故意這麼說,來氣席幕年,安堇顏的小心思,讓她自己竊喜,對她來說,看席幕年吃癟,也是一種享受。
“我和那個女人是水火不容纔對!”席幕年的臉都要扭曲了,氣得聲音有些大,卻在想起秦沫剛纔說的話後,聲音漸小。
一骨碌的,席幕年把自己和秦沫嫌案之後,他幫她找出了真兇後的事,都說了出來,還有秦沫那詭異的決定。
“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有病?一個殺人犯,她要當小弟養?她到底什麼人啊?真是讓人看不透!”
安堇顏裝出驚訝的表情,輕輕的點頭:“是有點奇怪。”
“這樣的女人,我在想,該不會是哪個黑社會老大的女人吧?反正像她那樣的女人,一定找的不是正常人。”席幕年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神情嚴肅。
安堇顏笑了:“有可能哦,你要是招惹了她,小心你自己。”
聽出安堇顏的取笑,席幕年搖了搖頭。
“我不會對這樣的女人感興趣。”說完,席幕年又補充道:“但是,怎麼說呢,她給我的感覺很怪,一下子,有些欣賞,一下子,她又讓我有些討厭。”
安堇顏笑而不語,喝着咖啡,安靜的聽,她想聽席幕年還有什麼內心讀白,畢竟,能讓席幕年失控,太過難得。
席幕年說着,說着,自己笑出了聲。
“我到底在幹嘛?”
“你算是在講心事吧。”安堇顏笑着接話,一臉溫柔的看着咖啡杯。
席幕年看向她,笑得也柔情了。
“也只是對着你,纔講這些有的沒有的廢話。”
“榮幸。”
“原本想假期和你一起出去輕鬆一下,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女人,害我不能出境,這下,就真的只有放你和你朋友去自由了。”席幕年的眼神忽而審視,他這是在套安堇顏的話。
安堇顏知道席幕年的用意,她臉上笑着,心裡卻在叫苦,假期泡湯的哪裡只他席幕年,還有秦沫和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