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笑了,舉起酒杯,與老警察的酒杯,碰出了清脆的聲響。
冬日裡,這燙好的梅子酒,好喝到讓人不知不覺,來了一壺又一壺,二兩一壺的酒,不消片刻,秦沫和老警察就各喝了一斤多。
喝多了酒,老警察堅持不開車,也不許秦沫開車,一老一少,只好把車停那兒,坐了出租車離開。
深夜了,多數人睡着的時候,警察局的燈還亮着。
陸遠雖然是警官,用不着值夜班,但在國內,也沒有什麼好消遣,也戒了那些賭來賭去的玩意兒,他自願的留在了警察局裡。
坐在椅子上,吃着宵夜,突然的,他就想到了陸雪。
聽到同事說,那天晚上,陸雪來了警察局,是因爲一個‘癡男’的糾纏什麼的,這個,讓陸遠有些好奇,特意的翻了一下記錄,結果,看到了‘席城宇’三個字,這讓他嚇得不輕。
“怎麼和席家扯上關係了……”
陸遠有些想不通。
好不容易,他選了秦沫這邊,作爲新的依靠,去躲席家那邊的禍事,結果,席家卻找上了陸雪,這是巧合?
會不會是席家想要……
胡亂的想法,讓陸遠起了雞皮疙瘩,他努力的說服自己,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陸雪和他沒有關係,可是,總是情不自禁的,他還是想得起,陸雪和他有血緣關係,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要眼睜睜看着她被席家的人禍害嗎?
陸遠在心中問自己,一時,還沒個答案。
吃完宵夜,看着時間,知道大洋的彼岸,現在還是白天,陸遠索性給父親去了個電話。
“爸,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那……什麼,陸雪,她是你親生女兒嗎?”
陸伯然在電話那頭,氣得只差沒說陸遠是個混帳!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陸遠被陸伯然掛斷了電話。
“哎喲,這老頭子,脾氣是越來越差。”
放下手機,陸遠吐了口濁氣。
“陸雪……陸雪……陸雪……”
也不知道是哪個老人說的,被人一直念着名字,耳朵就會發燙,陸雪的左耳,從半夜,一直燙到了早上,因爲在集團工作,必須把頭髮挽起的原因,一眼就能讓別人看到她那通紅
的耳朵。
“陸雪,你感冒了?”安堇顏有些關心。
“沒有啊。”
陸雪輕輕的搖頭,把資料放在了安堇顏的辦公桌。
安堇顏擡了擡手,有所指。
“那你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很燙。”陸雪摸了摸左耳垂,有些鬱悶。
“去看下醫生?”
“不用了,安總,我沒事。”
陸雪笑着搖頭,事實上,如她所說,除了耳朵燙紅外,她沒有任何的不適。
安堇顏的建議是錯誤的,陸雪在三個小時以後,在心裡苦念,安總應該給她一個去看神婆的建議,讓神婆算算,她究竟是倒了什麼大黴,讓席城宇纏着還不夠,陸遠居然找上了門。
陸雪不能讓陸遠在集團裡說鬧,只好把他帶到了附近的一家外賣餐廳。
“找我幹什麼?”
“那麼兇幹嘛?”陸遠鬱悶的看了陸雪一眼,坐到了她的對面。
對於陸雪來說,這個有着血緣關係的陌生哥哥,還不如一個路邊的乞丐讓她舒心。
“對你,難道我還要笑臉相迎?”
這麼明顯的敵意,陸遠感覺得到,他的心裡倒也沒有怪陸雪,畢竟以前,確實是爲達目的,他做得過份了一些,不僅自己混,還拉着老爸一起混蛋了一回。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那就稀奇了,你找我,還能有其他的事?”陸雪斜眼看着陸遠,想起前塵往事,就氣得牙癢。
陸遠見狀,忙說出了目的。
“真不是找你麻煩,我是聽說,有個人一直對你糾纏不休,所以,關心你一下。”
提到糾纏自己的人,除了席城宇還有誰?!
陸雪看着眼前討厭的這個,想到另一個不在眼前的,更覺得討厭的,火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陸遠,你是不是吃多了撐的,用得着特意的來看我笑話嗎?”
“我沒有……”陸遠是有嘴說不清,誰讓他是唱多了狼來了的‘孩子’。“你怎麼就不信呢?我是想說,那個王八蛋一直糾纏你,問問你,需不需要我幫忙?!”
“你?!幫忙?!”陸雪大聲的想要痛罵,忽的,腦子好使的轉也一圈兒。“…
…幫,忙?”
陸遠點頭,覺得自己找着了證明的機會。
“是啊,畢竟,說什麼,我們也是……所以,就想看看,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你是真的想幫我?”
“當然,不然,我找你幹嘛?”陸遠誠懇的看着陸雪。
陸雪的高興,不過三秒,馬上警惕了起來。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我……”
“老實說,陸遠,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歪主意?!”陸雪進一步的逼問。
陸遠看着陸雪,知道自己的形象真的是差到了沒底,要想獲得她的信任,很難……
“你愛信不信!”
“哼,原形畢露了吧?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陸雪瞪了一眼陸遠,不想再和這個陌生的‘哥哥’說上半句話,因爲,她不知道他會在心裡打什麼壞主意,前車之鑑都擺在那兒。
楚家大宅內,楚雄在書房裡盤縮着,中毒後,他的身體不復以前,這件事,他是在自己的固執上吃了些虧,他是這麼認爲的,如果當時,他能聽旁人的話,做個親子鑑定,或許就不會出這個難以收拾的烏龍。現在,一想到華言的股權在秦沫的手上,他就像什麼東西嚥住了一樣,如哽在喉。股權贈與協議,是他自己簽定的,這個不是兒戲,現在唯一有可能把股權拿回來的法子,除了讓秦沫死以外,就只有在那個點上動腦筋,比如,說他當時並不清醒,但是這一點,有瑕疵,相比之下,另外一個說法要好一些,那就是秦沫蓄意冒充他的女兒,騙取了股權。只是,法律這條路走起來,相當的繁瑣,社會影響也過重,對華言本身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考慮到這些,楚雄才讓人下手去做了那件事,很可惜,死的人不是秦沫,而是汪家的那個少爺。
想到這些,楚雄有些頭痛,要是讓汪家知道,害死他們寶貝兒子的是自己,那麼汪楚兩家會勢不兩立。一商,一非商,他們本來的較量點不同,強拉到同一個戰場上,只能說是各有各的優勢,也有其會受傷之處。要說的話,楚雄是萬萬不願意得罪汪家,只是可惜了,說什麼都太遲。
“楚董。”
“嗯。”楚雄擡起了頭,看了一眼從門外進來的手下。“什麼個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