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瞪着溫碧婉,她根本不知道此刻溫碧婉到底是什麼意思。
更加不知道溫碧婉下一步想說什麼。
看年年沒有說話,溫碧婉有些得意了,她說道:“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誤的話,年年小姐,您當初和冷皓冽在一起的時候,是和冷海成簽訂了一份協議的吧。”
年年臉上大驚,她沒想到溫碧婉連這個都知道。
溫碧婉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得意了:“怎麼,你沒想到冷皓冽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是他告訴你的?”年年更加的震驚了,從昨晚冷皓冽的各種不對頭,到今天的溫碧婉來找她,她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壓力了。
溫碧婉訕笑:“你們的事情,要不是他告訴我的,我會知道嗎?”
“所以說,你們剛開始就是一起在騙我?”年年的瞳孔放大到就像小貓一樣。
溫碧婉根本就沒有放過年年的意思:“所以,你現在知道爲什麼冷皓冽着急向你求婚了吧?”
“你的意思是,你指使的?”年年的腦子已經處於停機狀態了,不知道是因爲運轉的太快,還是因爲主機選擇根本就不運轉了。
溫碧婉嘟了嘟嘴巴:“這倒不是,我還沒有傻到讓他去向你求婚。只是因爲你們有非要結婚的理由不可,而我認爲,這個理由對我構不成威脅,只要冷皓冽的心在我這裡,就行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年年有些抓狂了。
溫碧婉撥弄着面前精緻地小勺子,那個小勺子在那杯卡布基諾里不停的攪拌着白色的奶泡,而那些白色的奶泡由於溫碧婉的攪拌,正在和咖啡融爲一體。
慢慢的,旋轉着,感覺就像年年現在的腦子一樣,似乎有東西想要融進去,而她卻一直在反抗着。
不知道是不是無用功。
但是她還是想反抗試試。
溫碧婉給了年年一些時間,而這些時間對於年年來說走得無比慢。
咖啡店進門處有一個時鐘,滴答滴答的。
如果是兩個人在正常交流時是根本聽不到的,甚至那些坐在咖啡廳裡消磨時間的人都不會在意,而現在,那個聲音在年年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她擡起頭,看着溫碧婉的眼睛。
溫碧婉喜歡戴美瞳,戴放大瞳片,這樣就好像她的眼睛可以好看一些。
今天,她的眼睛顏色是褐紅色的,再加上她咖啡色的大波浪卷和她喜愛的深V領衣服,還真是充滿着異域的風情。
年年盯着她的眼睛,再次的確認:“冷皓冽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他根本就不愛我,只是因爲那份契約?可是契約……對他根本就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溫碧婉再次掩嘴笑了:“你怎麼就知道沒有好處呢?你又是怎麼就知道那份契約的內容呢?你也知道的,冷海成就是這麼一個奸詐的人,他做得事情從來都讓人琢磨不透,你知道的契約是這個內容,並不代表皓冽知道的那份
契約也是這份內容,你明白麼?這就是商人,這就是商人之間的利益,連父子也不例外。”
“爲什麼是我?”年年問出了她心裡的疑問,這個疑問在每次提到那份契約的時候,她都會想到,可是每次都得不到答案。
爲什麼是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這個問題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着,沒有人和她說爲什麼,知道的人根本就不會和她說。
冷海成無數次的賣着關子。
這讓年年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根本溫碧婉給她的信息,現在年年的腦海裡有這麼幾個消息。
第一,她的一千萬契約,只是她單方面的和冷皓冽之間,可是冷皓冽和冷海成之間並不是這份契約,而他們之間的那份契約,制約着年年和冷皓冽之間的關係;
第二,冷皓冽一直喜歡的人是溫碧婉,他們在一起只是因爲那份契約;
第三,冷皓冽着急向年年求婚,就是因爲那份契約的存在;
第四,眼前的這個女人溫碧婉,她贏了,贏得徹底,年年剛要產生的反抗心理,在這裡全部化作成了泡沫。
年年感覺自己就好像偷偷在家偷穿媽咪高跟鞋的孩子,被突然回來的媽咪嚇到半死,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前眼前的窘境,還要接受別人的嘲笑。
沒錯,她接受不了。
年年許久纔回過神來,這中間溫碧婉似乎說過很多別的話,她都沒有聽進去。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慌張,她微微一笑,對着溫碧婉說道:“那麼現在,我爲什麼就要相信你呢?你又有什麼證據麼?我們心裡都清楚,你想要得到什麼,你認爲我會上你得當麼!”
這是年年想到的唯一一個緩兵之計了,她心裡明白,溫碧婉這次來找她,一定是因爲她和冷皓冽要結婚了,那麼現在這些事情,說不定就是她僞造出來的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又爲什麼要相信她呢?
對啊,爲什麼要信呢!
這麼想完了之後,年年臉上的神色好了許多,人也淡定了許多。
溫碧婉沒想到年年還能緩過勁來,心裡暗暗地想,看來這個姑娘沒她之前想得那麼不經世事。
看來,對付她還需要再來點手段。
溫碧婉笑了笑:“我說過了,我今天說得這些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的。”
“我當然不會相信,要是你說得是真的,冷皓冽只是因爲那紙契約和我在一起的,那麼我不管是同意結婚還是不同意結婚,對於他來說,都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我同意結婚,他就沒好日子過,我不同意結婚,他更加的沒有好日子過。”
“即便你們兩個還想在一起,完全可以爲了你們那所謂的愛情,不管什麼契約。冷皓冽是這樣的人,我明白我也知道,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年年分析着,雖然她分析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溫碧婉沒有說話,
只是叫過服務員,又點了一杯咖啡。
之前那杯咖啡,被她攪拌得她已經喝不下去了。
就好像她點了咖啡,就是爲了來攪拌着玩的。
溫碧婉把面前的咖啡往旁邊一挪,說道:“我只是好心來提醒你,大家都是女人,我不想看到你以後痛苦,再說,我剛開始就不同意冷皓冽的做法,只是他也迫於無奈,我也只好讓他去實施他的做法……”
“荒謬!沒用的,你夠了。如果這些是真的,你現在就給冷皓冽打電話,讓他過來說清楚。只要他肯過來,並且和你說得內容一致,我現在就敢保證,你們想得到什麼,想利用我什麼,我都遂了你們的願望,就讓你們去做,怎麼樣?!”年年沒想到,這種賭徒似的做法,竟然會出自自己的口中。
溫碧婉也笑了:“我只是來好心的提醒你,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冷皓冽想做什麼,我還是會讓他去做的,只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
“什麼意思?”年年蹙着眉頭問她,今天她已經賣了太多的關子了,她早就聽不下去了。
溫碧婉嬌嗔:“我呢,一直想讓冷皓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他是想去玩,去找女人,都隨着他,反正他最後都會回到我的身邊,不管是他因爲契約向你求婚,還是他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我都不會介意的,因爲之前是我放生了他。”
“可是現在呢,我不想玩這個遊戲了,我需要安定的生活了,所以必須把之前加入到這個遊戲裡的人,都清場出去。”
年年對於她的自大已經受夠了:“你以爲你是誰?你可以這樣安排別人的生活?!”
“我是不能安排別人的生活,但是我能安排我自己的,並且我一旦安排好了我自己的,就會影響到你的生活。”溫碧婉說話繞啊繞的,已經把年年繞暈了。
年年的確只是一個小孩子,她的小是心理年齡上的,她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最大的刺激也就是從今年纔開始的。
一切都是從養父母的去世,冷海成在咖啡廳找上了她開始。
沒錯,她是不知道爲什麼是她,她也不想知道。
之前那種走一步算一步的性格,已經深深地影響了她現在的道路。
喬伊斯又打了電話過來,非常生氣:“年年小姐,你爬着也應該爬來了。”
年年只能假笑:“哈……哈哈……我這邊堵車呢!我馬上就來了,你等着啊!”
說完,她掛斷電話,對着溫碧婉說道:“今天實在不能再陪你玩了,你說得話我都聽下去了,可是我現在呢,的確想陪你玩一玩,既然你想讓我從冷皓冽的身邊走開,我偏不,我偏要看看,冷皓冽的那份契約,到底是什麼內容,是怎麼與我有關的,還想要和我結婚不成!”
“放心,這不是威脅,這是宣戰!”年年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走。
溫碧婉見她這麼蠻橫,只能出了最後的絕招:“我要是說,我今天來勸你的目的,只是因爲我懷了皓冽的孩子,不想再玩下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