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在街上游蕩了一會兒,才悲劇地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去。
之前自己可是自願從家裡搬出來的,難道現在要回去看年佑女朋友的眼色麼?
童一凡畢竟是冷皓冽的“小狗腿子”,現在她被拋棄了,他又會收留她麼?
路璐呢?她總歸還是個在大學上學的學生,又能怎麼幫助她呢?
嘿!現在真像一隻每天被養尊處優的小狗,突然被拋棄了,還真是不知所措。
一年也沒有待到,錢更是沒有着落,現在似乎再用手裡那張金卡,也不太合適了。
所以說,女人有個自己的工作,能夠養活自己,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啊!
年年坐在之前最喜歡去的那家咖啡廳裡,狠命地抓着自己的假髮。
旁邊的店員看着驚訝,因爲她分明已經把假髮弄掉了一半,可是她自己卻一點都沒有發覺到。
童一凡去了月子中心,沒有看到年年和二月,問了娜娜才知道,兩個人早上就辦理了出院手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年年的號碼。
年年正坐在咖啡館裡撓頭,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她也是嚇了一跳,心跳有些加速,想着是不是冷皓冽找她了,人也緊張地把咖啡打翻了,咖啡順着桌角流到了她的衣物上。
她急忙站起來,抖了抖衣服上的咖啡,扶起咖啡杯,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紙巾,擦着衣服上的咖啡漬,服務員也趕緊過來,擦桌子上的咖啡。
等到年年處理完這些事情的時候,手機已經停止了響動,她再次落魄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發現是童一凡來得電話,心情根本沒有好轉,重重地嘆了口氣。
幾個沒有事情做的服務員,也在旁邊竊竊私語,她聽得真切,她們在懷疑她失戀了。
是啊!就是失戀了!就是被甩了!怎樣啊!年年心裡吶喊着,可她就是哭不出來。
好像本來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腦子有些懵掉了,忘記了哭。
反而還在想着,二月那邊怎麼辦,沒有了她的資助,孩子怎麼辦之類的問題。
童一凡很奇怪年年怎麼沒有接電話,他以爲他又跟二月在一起,害怕出現什麼危險,就給路璐打電話。
路璐也不知道年年到底去了哪裡,就給年年打電話。
可是這個時候,年年已經完全沒有了接電話的心情,她看着來電顯示,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跟路璐說明,就乾脆續了杯咖啡。
童一凡給冷皓冽打電話,結果接電話的竟然是個女人。
女人在那邊溫柔地說道:“找皓冽麼?他還在睡覺哦,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轉達,或者等他醒了給你回電話?”
童一凡聽女人的聲音不像年年,就問道:“你是誰?冷少呢?”
“他在牀上睡覺呢,還沒有醒,我叫溫碧婉。”女人的聲音裡帶着甜蜜和溫柔。
童一凡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你是溫碧婉?!”
“對呀,有什麼問題麼?”她的聲音依舊溫柔,沒有一點兒波瀾。
童一凡好
像明白了找不到年年的原因,咒罵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他又給羅伯特打了個電話,只是氣沖沖地說了一句:“全城給我找年年,別問原因!立刻,馬上!”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每次他這樣的時候,羅伯特都知道他一定是發火了,並且他很少這麼發火,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沒敢怠慢,立刻去辦。
可是事實上,他們都想多了,年年是很好找到的,經過她喜歡去的地點的電話排查,沒到十五分鐘,就找到了她所在的地方。
童一凡在得到消息後,不出十分鐘,就出現在了年年面前。
她正喝着咖啡,坐在咖啡店裡的沙發上前後無聊地晃着,看到他的時候,剛好一口咖啡喝下,燙到了嘴巴。
年年伸着舌頭,用手扇着,眼睛裡冒着淚花。
童一凡趕緊讓服務員倒來一杯涼水,遞給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年連着喝了兩口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無辜地看着童一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然後兩隻手一起抱着杯子,輕輕嘆了口氣。
童一凡就受不了別人不說話的樣子,他覺得哪怕罵出來,哭出來,都比不說話,悶着來得好。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去找冷皓冽問問去!”
自從認識他們以來,年年從來沒有聽童一凡叫過冷皓冽他的名字,她非常感激童一凡在這種時候還把她當做朋友的事情。
不過她還是急忙地站起來,兩隻手一起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輕咬地下脣,搖了搖頭。
童一凡看了她幾秒鐘,嘆了口氣又坐回了沙發:“好,我不去,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真的……”年年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今早回去,溫碧婉就穿着皓冽,哦,不對冷皓冽……額……冷總裁?的襯衣,站在花園裡。”
她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那個男人好了。
童一凡看着她的樣子,很是心疼,握起拳頭錘了錘桌子:“怎麼?冷皓冽那個傢伙也沒有給你個說法?”
“其實……這件事情……也就這樣了。”年年儘量不擡頭看他,她不想看到他的眼睛:“本來,你也知道的,我們在一起就是契約關係,不管他到底喜不喜歡我,或者說是,喜沒喜歡過我,自從溫碧婉,那個真正的女主人回來後,一切都結束了。”
“我現在才明白,我爲什麼會被選中,我只是在她回來之前,被選來充實冷總裁生活的,是麼?”年年說着,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傷心的人,自己待着的時候反而更堅強,遇到可以依靠的朋友,眼淚就會不爭氣的流出來。
童一凡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從小和冷皓冽一起長大,當然知道他是多麼的喜歡溫碧婉,或許也可以說,溫碧婉很有手段可以拿捏的住他。
所以說,他現在也拿不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看之前年年被綁架了的時候,冷皓冽拖着受傷的身子也要去救她,那着急的模樣也不像是對待那些玩玩就好的女人。
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在YJQ頂樓別
墅的,是溫碧婉沒錯,而坐在這裡被拋棄了的也是年年沒錯。
哎!童一凡恨恨地嘆着氣,心裡詛咒了冷皓冽無數遍,有這麼個好姑娘不要,又回到那個女人的懷抱裡。
難道永遠都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麼?
童一凡根本不知道怎麼勸解年年,很侷促,桌旁的兩個人安靜了很久,各自都在想着心事。
最後,還是童一凡,忍不住問了一聲:“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是啊,怎麼辦呢?年年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呵呵,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要緊的是,先找份工作,然後找個住得地方。”
又是一陣沉默後,年年才又接着說道:“一凡,我知道,你和冷總裁關係好,並且你們的確是上層生活着的人,我怎麼也是高攀不上的。現在情況成了這樣,你夾在中間,肯定也很爲難的……不然……不然以後你還是別找我了吧!”
“那可不行!”童一凡想都沒想就說出這句話,現在讓他不見年年,比讓他和冷皓冽絕交,都難上好幾倍。
他攥着拳頭,憤恨地說:“冷皓冽那個魂淡!魂淡!!”
說得相當怨婦,就跟被甩掉的人是他似的。
童一凡想了想,站起來走過去拉着年年的說:“算了,寶貝兒,走,去我那住去!我收留你!不用害怕!尼瑪的冷皓冽!”
年年掙脫開他的手:“不行,不行,我不會去的。這樣成了什麼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要是你還拿我當朋友,我們偶爾見見面也是好的……”
說完,她低着頭,站在那裡很是侷促,好像今天她做了很多錯事一樣。
年年越是這樣,童一凡就越是生氣!
他打電話把路璐叫了出來,然後就氣沖沖地往YJQ去了。
路璐聽說了情況,蹦起來就要跟去YJQ跟冷皓冽理論,被年年拽住了。
她追出咖啡店,追上童一凡,喘着粗氣,把包裡的金卡拿了出來:“給,幫我還給冷總裁吧。”
童一凡蹙着眉頭,看着她手裡的金卡和她由於追出來跑得太急喘着氣的樣子,咬了咬嘴脣,甩手把卡拿了過去,轉身就往YJQ去了,背影很是決絕,就像要去參加最後的戰役一樣。
年年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咖啡店,路璐一直在喋喋不休地罵着冷皓冽。
其實看到她那樣,年年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有個這種一直站在她身邊的,不管怎樣都支持着她的朋友,真好。
路璐很心疼她,越是心疼罵冷皓冽越是厲害,最後都想奪過年年手機去,給冷海成打電話告狀了。
年年無奈:“人家是父子呢,怎麼會站在我這邊呢?我覺得冷老爺子就是因爲我長得有點像溫碧婉,才找我去的。”
路璐站起來,一隻腳踩在桌子上,義憤填膺的罵來罵去,弄得服務員很想上來勸阻,又不敢。
年年只能在旁別異常的尷尬。
童一凡衝到YJQ,站在頂樓別墅門口按下門鈴,直到溫碧婉給他開了門,他看到她,才真實的感覺到恍惚回到了多年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