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從模糊的清醒到漸漸地有了意識,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她雖然睡了很長的一覺,可是眼睛卻愈發的累了。
年年緊緊閉着眼睛,聽覺有了意識。
她聽到幾個外國人,用英語交流着,他們語速太快,她聽得不是很明白,再加上腦袋的疼痛,更是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年年企圖慢慢地睜開眼睛,劇烈的頭疼讓她有種想哭地衝動,外國男人們用英語地快速交流讓她想不明白,越想事情腦袋越發的迷糊。
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就像是一團弄亂了的毛線,想找到頭緒,卻怎麼也找不到頭,越來越着急,越着急卻越找不到。
情急之下,她轉過頭去,吐了。
瓦爾特正和萊特爭吵着,萊特一直跟在老保羅的身邊,從小被他撫養長大,聽信了瓦爾特的話,想出來爲老保羅出一口氣,結果現在弄成了這般模樣,把自己推向了絕境。
他堅持要打電話給老保羅說一下情況,瓦爾特不願意。
“你這樣算是自投羅網!YJQ想找人,肯定會揪出老保羅來,你給他打電話,萬一被追蹤了位置,我們四個包括老保羅誰都活不了!你是想讓他知道情況逃跑,可是你這樣更加害了他!”
萊特喝着啤酒,吊兒郎當地坐在地上:“不可能!老保羅現在在奧地利,怎麼可能被抓來?你以爲他這幾十年都是白混的?即便被抓來又怎麼樣?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們能問出什麼來?”
“你要是給他打了電話,他不就知道了麼?”
“……”萊特無語了,事實好像是這樣的,可是他忠心的狗腿子態度讓他還是想無論如何都把這種情況給老保羅通報一聲。
看他們三個都沒有想聽自己話的意思,瓦爾特掏出了槍,指着萊特:“你如果想死的話,我現在就成全你!”
剩下地兩個人有些慌張了,他們不知道應該幫誰,可是潛意識讓他們把槍也掏了出來,卻不知道該對準誰。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一同聽見了一聲嘔吐的聲音。
年年看着地上,吐出來的東西都是白色的,有些還冒着泡泡。
她心裡咒罵了一聲,這種場景只在古裝電影裡見過,這些白色冒泡泡的,難道是砒霜?唔,還真是命大,吃了砒霜都死不了。哎,等等,吃了砒霜,還能吐出砒霜來?
她越是想,心理讓她越覺得肚子難受。
年年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方形的柱子上,大多數的繩子都勒在自己的腰部,所以肚子難受是肯定的。
腿也被捆得夠結實,她有點血液不流暢的感覺,臉上身上都麻麻的,胃部一陣翻滾。
她轉過頭去,又吐了。
瓦爾特看到她吐出來的東西,收起了手槍,非常地不滿意。
另外兩個人看他收起了手槍,也跟着把手槍收了起來。
瓦爾特轉頭衝着黑色小平頭吼了起來:“伯尼,伯尼!我說過多少次了,你看,她吐出來的東西,藥劑下得這麼狠,她死了怎麼辦?多虧吐出來了一些,她昏迷了多久了?!”
伯尼一臉的無辜:“是萊特乾的。”
瓦爾特這纔想起來,昨天爲了這件事情已經和萊特爭吵過了,可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理他:“伯尼,那麻煩你告訴萊特,以後注意點!”
萊特冷哼一聲:“你竟然還想有以後?!誰還會和你幹這種事情!”
另一個白皮膚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現在都坐在一個船上,誰都逃不了,吵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見機行事來得好!你們說,給她灌了那麼多的藥,她會不會變成傻子?!”
瓦爾特有些無語,走到年年的身邊,問她:“你感覺怎麼樣?”
這句簡單的英語年年還是聽得懂的,可是她還是用中文回答:“不好。”
瓦爾特以爲她是故意的,畢竟是冷海成身邊的人,果然還是有一手的。
“你最好識相一點,現在你在我們手上,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也不需要知道下一步已經怎麼做,我相信你應該有這種良好的心理素質,隨時準備接受死亡,不是麼?!”
聽他巴拉巴拉地說了那麼多,年年皺着眉頭,用中文問他:“你說什麼?”
瓦爾特皺着眉頭,五官都要擠在一起了:“看來還是個硬骨頭。”
年年纔不管他在說什麼,只是說:“繩子勒得我好痛,皮膚都腫脹了,再這麼下去我會爆炸的。”
跟在童一凡身邊有一段時間,瓦爾特當然會中文,他聽得懂她在說什麼,另外的幾個人就聽不懂了。
伯尼問他:“瓦爾特,她在嘀咕什麼?”
“別管她,她在裝傻。”
“唔,只要別是真傻就行了。”
瓦爾特想從年年的口中得到一些情報,又再次的湊了過來,他掏出手槍,用它在她的臉上來回的滑:“小姐,你現在已經清楚你的處境。”
他用有些生澀的中文和她說,既然她要裝傻,他就陪他。
年年終於聽明白了他的話,稍稍鬆了口氣,不管在什麼時候,能聽明白對方的話,還是讓她的心稍稍有了一點安慰。
“嗯,我現在到底是什麼處境呢?”
說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更加不知道這些抓她來的人都是什麼來頭。
她也只是在昨天的時候,知道了冷皓冽他們公司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地下交易,她雖然知道很危險,可是自己並沒有親身經歷過,就算是知道,也不是能那麼感受到的,那種心跳只有身在裡面的人才會有。
而現在,一直出現在電視電影裡面的場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切有點恍惚,她真的還沒有那種心跳的感覺,即便現在有個黑洞洞的槍口一直在臉上滑來滑去的。
她現在只感覺到渾身的腫脹,麻木,胃部的不適和渾身的無力。
瓦爾特聽到她說得話,心裡暗暗驚奇這個姑娘的心理素質:“哈哈,果然是冷老爺子身邊的人,不同凡響!其實我們抓你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做個交易而已。”
“交易?我有什麼值得交易的地方?你們要錢?”
“錢?呵呵。我們似乎對錢沒有興趣。”
“不要錢,那你們抓我來幹什麼,反正我只有一千萬,並且還沒有拿到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年年說完,就撇過頭去,心裡還在心疼着:這麼一來,一年以後,我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瓦爾特冷冷地笑着:“看來,這個小姐把我們想得太低下了,我們要的不是錢,是比錢更加重要的東西!”
“我似乎沒有比錢更加重要的東西了。”年年根本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瓦爾特湊近她,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這讓年年感覺很不適,他身上的煙味讓她感到頭更加的暈了。
“你和冷皓冽是什麼關係?”
年年轉了轉眼珠,想了想:“具體的說,我們其實沒什麼關係。”
“嘴巴還挺硬的。”
“我說得可是實話,不信就算了。”年年嘟了嘟嘴巴:“喂,繩子能不能鬆點?我很痛的。”
瓦爾特沒在乎她的話,憤憤地坐在了地上,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喝了一大口。
伯尼疑惑地看着他,問道:“你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瓦爾特咂了咂嘴巴:“她什麼都不肯說,裝得跟純潔的小白兔一樣。”
另一個白色皮膚的男人點了根菸,瓦爾特衝着他伸出了手,他把煙遞到了他的手裡:“帕克,去查一下CCJ總裁的電話。”
帕克疑惑:“幹嘛要他的電話。”
瓦爾特說:“我自然有我的用處,我說過了,這個女人就是我們的籌碼,老保羅早晚有不頂用的一天,我們這些小羅羅怎麼也得想想自己的去處。”
帕克沒再說什麼,站起來到一邊查了起來。
年年雖然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可是聽到了CCJ的字眼,難道他們是CCJ的人?昨天好像聽冷皓冽說起過?
她搖了搖頭,反正現在她想這些也沒用,口渴,渾身無力,讓她很難受。
另一方面,在邁阿密的YJQ據點,童一凡的格洛克對着老保羅。
他有些驚慌,也帶着些許的無奈,即便一個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人,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惶恐的。
冷皓冽站起身來,壓住了童一凡的手槍:“你現在讓他死掉了,他還覺得是自己有理,要死,就讓他死的明白。”
童一凡點了點頭,讓人帶上了一直跟在馬科斯身邊的那個人。
他饒有興趣地坐回椅子上,對着老保羅揚了揚手:“嘿,這個男人,你應該很熟悉吧?”
老保羅轉頭看了看他:“韋茲?”
童一凡站起來,走到韋茲的身邊,用格洛克頂着他的腦袋:“來,韋茲寶貝兒,說說吧,你幹得那些事情?”
韋茲哆嗦着,對着老保羅說:“老大,我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突然,響起了一聲槍聲,童一凡一槍打在了韋茲的大腿上,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大聲地呻吟着,求饒。
童一凡很生氣:“讓你說事情,你半天不放個屁,怎麼?在考驗我們的忍耐能力麼?”
老保羅皺着眉頭,問躺在地上的韋茲:“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